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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宅大院之中,夜幕低垂,银盘似的皓月高悬天际,洒下柔和而清冷的光辉。

月昭觉得没什么可瞒着徒弟的,毕竟这事,事关玉笙山。

“我感觉到了陆篆的情绪,沿着线索去找,在皇宫断了。”

“师父可以感受到陆篆的情绪?”瑾珵惊讶了,周身气场不再舒阔。“为何?”

瑾珵曾摧动花魄的能力,让师父感受他爱而不得所发的痛楚,那是一场冲动的作为,他自责过的。

可如今听到师父竟然远隔几里就能感受到陆篆的情绪!

是陆篆有什么能力可以做到?还是也跟他一样对师父做过什么亲近的事?亦或是师父的法力已经到了这种境地在追踪陆篆?

他知道用探知气息和灵力的方法追踪,从未听过看过用情绪追踪的。

很奇怪。

瑾珵的心里颤起来,他迫切的要知道是因为什么,走向前去。

月昭开了房门,被他一步向前所逼退,可是明明也没有很近,他还在台阶下站着的。

因这举动,连日来的冷落情形一一浮现在瑾珵的脑海,这不像是水梨说的害羞,倒像是...

在避着他!

怎么说呢?月昭心想,说她是混沌妖兽,专食极端情绪,元神回归之前跟恶人陆篆结了契约。

使他学会了邪性的法术,吸干了瑾珵的灵力,杀了陆篆师父长幽尊者,还掳走无辜的青嫄师姐。

只为了换来饱腹感...

神tm饱腹感,月昭跟着望尘仙尊修炼饮食清淡,口腹之欲几乎没有,唯一喜欢的青果子因为吃药而尝不出味道了,她都无所谓。

万恶的饱腹感,混沌莫不是个上古时的饿死兽?

她若是说出来这一切因果,徒弟会不会就地杀师证道?

应是不会的,瑾珵不是那种狠厉的人,他对秘境伤他的妖兽都能放过,更何况自己是师父,好歹也教导过他本事的。

现在月昭突然觉得徒弟心软也不是什么很不好的事。

虽然那些恶事与自己无关,但混沌的元神和妖力根本就剥离不开,她尝试过,差点自尽身亡。

遂放弃了这个念头,还不到那一步,就算不能活的光明正大,龟缩着也要活,她认为活到最后就是笑到最后,修仙之人不也就是要活的久一些。月昭不是个轻生的人。

若真有一些想铲除混沌的正道,她只要活过那些正道,此事便可迎刃而解。这道理,是她跟...与婆母对峙的映娘学的。

瑾珵看师父脸上的情绪很是古怪,像是有难言之隐。

可这问题不容回避,他若是不弄清楚,今夜乃至明夜,甚至以后的每一夜,他都不得安寝。

“师父,为何您能感知到陆篆的情绪?”

月昭被徒弟惊扰了漫天飞舞的思绪,看着他直接而穿透力十足的眼神,不加掩饰也不躲闪。

仿佛要洞穿她。

这个徒弟...真的不会杀师证道吗?为什么这么...有些吓人了。

“你该关心陆篆现下在哪,我们应该怎么找到他。我能感知到是因为我有法子...”月昭准备打个哈哈过去。

可是瑾珵盯着这件事不放了。

“师父可以教我吗?”

“啊?”

“能感知到他人的情绪从而追踪到那人,师父可以教我吗?”瑾珵的目光越发让月昭不能忽视。

月昭避开了他的眼睛,“你怎么能学!”那怪力有什么好学的。

瑾珵踏上了第一个台阶,“是我修为不够学这么高深的法术吗?师父,我什么时候可以学?学会了就能跟你一起追踪他了,两个人也好分担些。”

月华洗颜,墨眉星眸,只是这么好的面貌掺了点愁怨,瑾珵的眉眼微微蹙着。

俊颜不豫。

徒弟这是知道了什么吗?有什么似乎要一触即发。

“你学不了,只有我能做到,接收到他的情绪。这是...一种秘法,以后...以后为师再告诉你。”月照端出了师父的架子。

在瑾珵听来更加不对了。

又踏上第二级台阶,“为什么只有师父能...别人不能?”他甚至不想说出只有师父能接收陆篆的情绪这样问话,心里有悠悠之火,几乎要烧了他的理智,但他忍耐着。

月昭不想多谈,打开门转身要回房,“密不外传的,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瑾珵疾步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挡了要关上的门。

从后面抱住,“师父,教给我,或者也对我施展这法术,让我的情绪也能不远万里被你接收到,好吗?”瑾珵看她逃避,已经在猜些有的没的了,控不住力道,箍紧了她的

细腰。

“你放开!”月昭被吓了一跳,吓出真话,“在说些什么浑话!我没法教。”

怀里的人不住的挣扎,瑾珵在她召出鼓槌之前封了她的袖中灵域,眼神发暗,眸中星辰不再,他低头,贴上一侧...

低声问她,像是耳语,“陆篆做了什么?”

或许...瑾珵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结了道侣才能这样敏锐的感知到...对方...

月昭恍然失色,徒弟真的知道些什么吗!她身子一颤,紧抱着她的瑾珵自然也感受到了。

“没有什么!快放开我,你这是不尊师!以前我可以宽宥你不懂事,现在绝对不行了!”月昭自从那次醉酒之后,深刻检讨了自己的行事作风,决心要以身作则让徒弟有分寸。

月昭踩了他的脚。

瑾珵不为所动,推着她往房间里去,躲开了她再次踩过来的脚。踢关了门,隔绝开外面的虫鸣和微风。

黑暗中问她,“是什么事不行了?怎得突然就不行了?师父,陆篆到底做了什么?”好似前面有刀山火海,他催着人使他跳进去,会痛会流血,也无法不明不白。

“求你,告诉我。”

他的唇几乎要触碰到温热的肌肤,鼻息麻着她的耳朵。

月昭突然觉得整件事都很荒谬,她是师父,他是徒弟,怎么连这点威严都没有,“我说最后一遍,放开我,不然...”

“不然师父会如何?废了我刚练好的灵力?”瑾珵脆弱的调子很是磨人。

月昭心想倒也没到那种程度啊,她只是想找回一些威严。挣脱不开,用法术击了他的胳膊,致使他松了手。

转身要训斥他。

瑾珵闷哼一声,没退,径直亲上了那片柔软。

月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激的浑身发麻,惊骇不已。腿没撑住,一步一步被那人逼到了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