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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若死死咬着唇,怎么也不肯说话。

“嗯?”

她终于丢盔卸甲,声音破碎:“不,疼了。”

他眸中暗色渐深,喉头滚了滚,呼吸已经粗重,却依然克制的故意问她:“想要吗?”

她贝齿咬着唇瓣,不说要,却也没说不要,只是眼尾的嫣红越发的鲜艳,一双水蒙蒙的眸子也渐渐迷离,侧头趴在软枕上,看着他的眼神已经投降。

他这才放过她,拿帕子擦了擦指尖的湿润。

“这可是你自己求我的。”

他将她翻过来,倾身覆上去,低头吻住她的唇,将她彻底占有。

她双臂攀在他的肩上,水蒙蒙的眼睛发红,声音破碎:“你这个,王八蛋。”

他发了狠的折腾她,任由她后面怎么哭求都不放过,好似要把这些时日欠下的都索求回来。

直到天色擦黑的时候,帐内的动静才消停了些。

一开始原本只是想逼她求他,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毕竟已经素了几个月了,他哪里忍耐的住?把她折腾的有些狠了。

他从后面将她圈进怀里,大手轻抚着她光洁的小臂,声音缱绻:“伤口还疼不疼?”

她闭着眼睛不说话,只是呼吸还未平复,小脸也是晕红着。

他现在想起来问她了,方才把她往死里折腾的时候怎么没问她伤口还疼不疼?

大概是满足了欲念,他耐心又好了许多,温声哄着:“我们许久没同房了,下次,下次我不这样了。”

她睫毛轻颤,还有下次?她抿着唇不理他。

他双臂收紧,让她靠的更紧些:“这也不能全怪我,你自己说,我们多久没同房了?我平日里纵着你,你总也该学着补偿我。”

她眉心微跳,晕红的小脸紧绷着,依然克制着不理他。

他又接着道:“再说,一开始也是你求着我要的……”

她猛一睁开眼,方才平复了些的小脸瞬间涨的通红,声音都哑着:“你闭嘴!”

他终于没再说话,她累得犯困,眼皮子沉重的压下来,过了许久,他鼻尖蹭了蹭她的发顶,低声道:“婉婉,你要爱我,只能爱我。”

次日清晨,婉若醒来的时候,谢羡予已经不在了。

她强撑着酸疼的身子从床上坐起来,翠竹听到动静便掀开帐篷帘子进来:“少夫人醒了?”

“他呢?”

“公子吗?公子一大早便出去了,说是有事要处置,今日还要在燕回山待上一日,少夫人若是还累着就再睡会儿。”

婉若眉心微蹙,昨日的事还未解决,她哪里睡得着?

她撑着身子爬起来:“帮我更衣。”

“是。”

翠竹给她梳妆完毕,婉若便出去寻谢羡予,谁知才走出帐篷,便看到他在不远处的树下和苏言说话。

“我查过了,林晗是擅自回京的,青州石崖县出了瘟疫,已经两个月了向朝廷上报也无人受理,他擅自回京想要越级向朝廷求援。”苏言道。

谢羡予眸光冷淡:“青州瘟疫因何而起?”

“多半是柳州水患,柳州水患迟迟没有解决,朝廷已经拨了赈灾款下去,但这赈灾之前是由宣王负责的,但那银子宣王必然是吞了没办事,柳州水患引发了瘟疫,蔓延到了青州。”

“难怪,朝中至今无人上报青州瘟疫之事。”

“现在林晗已经被皇后抓了下狱了……”

苏言话还未说完,谢羡予微凉的眸光已经扫到了婉若身上。

苏言立马道:“那什么,我先去忙了。”

然后转身就走,以免殃及池鱼。

“怎么起来了?不多睡会儿?”他沉着脸走近她。

“不大困了。”

他森然的盯着她:“你最好是真的不困了。”

婉若抿了抿唇:“你打算怎么处置?”

“我处置什么?他自己找死,落到了皇后手里,还想活命不成?”

“可宣王那么大的一个把柄,你会不用?”

柳州水患的赈灾款被贪,又引发青州水患,这样大的事故,闹到陛下面前,宣王哪里还有出头之日?

他眉梢微挑,他当然不可能不用,毕竟是送上门来的把柄。

林晗冒死求到京中,就是最大的证人,把他送到御前告上一状,宣王从此都能死透了。

可他看着她眼里隐隐的希冀,他偏不想让她安心。

他声音冷淡了下来:“此事我自有安排。”

婉若眨了眨眼,见他没反驳,便猜到他多半已经有法子了,便也没再多问,乖巧的点头:“知道了。”

他双眸微眯,她怎么突然这么老实?

她难得乖顺,他心里却高兴不起来,反而无端的有种被拿捏被看透的憋闷。

“你先回去歇着吧,我还有事处置。”他冷着脸转身离开了。

婉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拧眉,他怎么又生气了?

-

谢羡予带着一队人马,径直去了皇后的寝殿。

皇后见他如此嚣张的敢带兵马进来,脸色都变了,厉喝一声:“你好大的胆子!这是本宫的寝殿,你这是要造反吗?!”

“臣听闻猎场潜入了一个不明来路的人,为了皇后娘娘的安危,特来搜查。”谢羡予声音冷冽。

“你放肆!本宫的寝殿岂会有什么不明来路的人?!你立刻让人退出去!”

谢羡予点漆的眸子里杀气尽显:“恐怕不能,臣奉皇命,务必要护燕回山铁桶一般周全,否则若是再有人想要趁机谋逆造反,臣无法向陛下回话,皇后娘娘若是有异议,自去向陛下告罪便是。”

“你!”

如今京中不太平,皇帝也惶惶不安,特命谢羡予严防死守,不许任何意外发生,燕回山进了一个不明来路之人,便是告到皇帝跟前,皇帝也不会维护皇后。

“搜。”

谢羡予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即分散开来搜人。

皇后脸色越发的难看,她万万没想到谢羡予嚣张到如此地步,竟敢明目张胆的来她宫里搜人!

而过了没多久,林晗就被侍卫搜出来了,他已经被严刑审问过,浑身都是血淋淋的鞭痕,狼狈不堪。

谢羡予冷眼扫一眼皇后:“这等可疑之人,臣要亲自审,带走。”

皇后面色一白,眼神灰败了下来。

林晗被带出行宫外,送至谢羡予办事的帐篷里。

他血淋淋的瘫在地上,谢羡予走到太师椅里坐下。

林晗挣扎着抬起头,看着他,原本已经涣散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恨意。

谢羡予神色漠然的看着他:“我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去圣上面前告御状,言明青州瘟疫的灾情,你有这个胆子吗?”

林晗嘴里满是血腥,他咬着牙:“我凭什么帮你?”

谢羡予轻嗤:“帮我?”

“青州的灾情没了你,我照样有的是法子捅到陛下面前,你死一万次,也不足以帮我一回。”

林晗死死咬着牙,瞪着他,唇角都溢出了血丝。

谢羡予看着他,语气讽刺,眸底却渐渐阴鸷:“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放眼里?”

林晗面色一僵。

“你做好了决定便自己去面圣,否则权当我送皇后一个人情,把你送回去。”

谢羡予再没耐心和他废话,起身就走。

可走到门口,脚步又顿了顿,声音冰冷:“管好你自己,婉若如今是我夫人,若你再敢靠近她半步,我让你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说罢,再未停留,大步走了出去。

林晗趴在地上,面色惨白。

才过午时,行宫里便有宫人在悄声议论了。

“听说青州来了个小官,竟还冲到了圣上面前,说青州闹瘟疫。”

“啊?什么人胆子这么大?”

“听说这事儿和宣王逃不了干系,这下,宣王怕是真的要完了。”

“那皇后娘娘……”

“小声些!皇后娘娘母仪天下,谁当皇帝不都得当太后的?”

话虽这么说,但现实却是天差地别,是当一个看人眼色的太后,还是当一个手握实权的太后,是云泥之别。

皇后怒的直接扫掉了桌上的所有茶具:“混账!”

宫人们齐刷刷的跪了一地,陈清函战战兢兢的立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劝着:“母后息怒。”

皇后怒目指着她:“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无能,没有劝谏宣王收敛,如今何至于落得这样的下场!”

陈清函面色发白,也立即跟着跪下,不敢再说话。

却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进来,对皇后低声道:“娘娘,镇南王回京了,马上就要到燕回山来给陛下和娘娘问安了。”

皇后眸光一闪,扫一眼陈清函,骂道:“看你这副狼狈的样子像什么?去换身衣裳再来,本宫看着就碍眼。”

陈清函怔忪一下,她为了不让皇后挑刺,特意打扮的很低调,不知道为何皇后却还嫌她素净了。

但皇后的话她不敢不听,只能低声应下:“是。”

然后匆匆出去更衣。

皇后盯着她离去的背影,眸光精光乍现:“先把这收拾收拾,等镇南王来,让她来奉茶。”

“奴才明白。”

-

谢羡予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晌午了。

婉若刚刚用完午膳,丫鬟们正在撤剩下的饭菜,她抬头问他:“你用过饭没有?”

“在行宫用过了。”他脸色依然不善。

“哦。”

他声音微凉:“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

“问什么?”她故作无知。

青州来的一个县令胆大包天的告御状,此事已经传遍了,她当然也已经知道了。

这其中少不了谢羡予的手笔,能把林晗从皇后手里捞出来,林晗多半是没什么事了。

他冷笑:“也是,你大概已经知道了,不然怕是吃不下这口饭。”

婉若深吸一口气,瞪着他:“谢羡予。”

他眸光阴沉,气势压迫:“怎么?”

她猛站起身,双手抓住了他的衣襟。

他面色微变,一向从容的眸子里鲜少的出现一丝惊惶。

她还想打他?!

她却拽住他的衣襟,迫他弯腰,然后踮脚吻上了他的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