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时分,皇帝就已经体力不支,从猎场出来了。
围猎的比试还在继续,朝中武将都还在猎场中争夺猎物,只为了夺得第一,不仅能得到陛下的垂青,还能因此扬名。
谢羡予无心参与较量,只伴圣驾,因此也随着皇帝一并出了猎场。
才将皇帝送回行宫,他便看到了守在行宫外面的符弦。
“少夫人呢?”
符弦抱拳道:“少夫人在行宫用午宴。”
谢羡予这才想起来,这是历年的旧俗,天子带群臣围猎,皇后在行宫中设宴宴请内眷。
他眉心微蹙,转身又回了行宫。
皇帝住在御龙殿,宴请则在紫霞殿,他大步往紫霞殿走去,却不防听到廊外的假山丛里,有宫人在窃窃私语。
“当真是谢少夫人?”
“是啊,我看的真真儿的,她好端端在宴席间突然说什么不舒服,要去更衣,我带她去了偏殿,她却把我打发了,也不让人伺候,到现在也没出来。”
“谁知道呢,不过今儿行宫倒是来个稀客,说是青州的一个县令来了,这么不远万里的来,也不知为什么。”
“什么县令?”
“好像是叫什么,林晗?天子猎场,他一个小小青州县令,也不知怎么混进来的……”
谢羡予脚步一滞,面色倏地变了,立即迈开步子大步往偏殿走去。
偏殿内。
林晗抿了抿唇,声音有些干涩:“皇后的人都守在门外,窗户没人,你从窗户离开便可。”
婉若眸中一闪而过的诧异,却依然警惕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皇后想要利用我害你。”
“那你为何放我走?”
林晗扯了扯唇角,是啊,他为什么要放她走?
昨日皇后说的条件都如此诱人,说不心动是假的,他若是能帮皇后做成此事,从此可以借皇后的势平步青云,也可以重新得到她。
最重要的是,他还可以报复谢羡予,他这辈子最憎恨的人。
可此番真的事成,下场最惨的却一定是她。
林晗喉头有些发涩,垂下眸子:“我已经害过你一次了,不想再害你第二次。”
今日若不是他来,也必然有旁人来,他挣扎了一夜,还是选择放她走。
他本就亏欠她。
婉若怔忪一下。
“你再不走,皇后的人怕是就要来撞破奸情了。”林晗道。
婉若双眸微眯,看一眼那窗户,冷声道:“你走,我留在这。”
林晗看出了她的多疑,倒也没说什么,点点头转身离去。
他走还是留,都没有关系,事成办不成,皇后都不会放过他,要治罪更简单,他是擅离职守擅自进京,本就是大罪。
他推开窗户,直接翻了出去。
婉若僵立在原地,包裹在掌心里的那包药粉已经被扯烂了,却没有撒出去。
忽然殿门再次被打开,她立即警觉,扬手就要把手里的药粉撒出去,却忽然被扣住了手腕。
她一抬眼,看到了谢羡予阴沉的脸色,立即握紧了掌心:“你怎么来了?”
谢羡予眸光阴冷的在殿内扫了一圈:“只有你?”
“方才还有林晗。”
他眸光一滞,周身的杀气迸射而出,掐着她手腕的手都瞬间收紧,阴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许婉若!”
“疼。”她皱眉。
他脸色依然阴沉,但手上却放轻了力道,目光森然:“你倒是殷勤,林晗一来你就迫不及待来见他了?”
“我被人算计了。”
他低头,看到她掌心握着的那一包药粉,眉心又跳了跳,隐隐猜到了什么。
“他人呢?”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外面全是皇后的人。”
他直接攥住她的腕子大步走出了偏殿。
皇后派来的宫人还守在门口等着里面的动静,没曾想根本没什么响动,竟就出来了。
他们也不敢拦着谢羡予,低着头等着他们走了,这才急匆匆的冲进殿内,看看林晗是死是活。
可没曾想,这里面哪里还有林晗的影子?!
王太监脸色骤变,骂了一声:“好啊,这小子竟敢耍皇后娘娘!立刻去把他抓回来!”
谢羡予攥着婉若直接回了大帐里,翠竹等人还在收拾,见他回来,便行礼问安:“公子,可是现在用午膳?”
“都滚出去!”
丫鬟们吓的浑身一个哆嗦,立马转身就走。
谢羡予眼神阴冷的盯着她:“林晗为什么会来京城?”
婉若头皮发麻,还是强自镇定的道:“我怎么知道?我今日只是去行宫赴宴,我根本没想到他会来。”
“那他来做什么?”
“他说皇后指使他来害我,但他害过我一次了,不想再害我第二次,所以他临了翻窗户走了,没做什么。”
谢羡予冷笑:“他说你就信?我说话你怎么当没听到?!”
婉若拧眉:“可他的确就走了!你让我说什么?”
他顿时一梗,胸腔里的那团火气堵在那里,上不去下不来。
婉若沉声道:“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进京,但他答应了帮皇后做事,却临时反悔,只怕皇后也不会放过他。”
“看你这样子,还挂心他?当初卖你的时候他可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
婉若恼怒的瞪着他:“当初你设计他把我卖掉的时候,也没见你对我心慈手软!”
他眸光瞬间阴鸷,周身的气势越发的压迫:“你再说一遍?”
她喉头一滞,后背发凉,声音也小了几分:“我没挂心他,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来京城,还被皇后利用,我只是想查明其中的内情,看他今日到底是故意做戏,图谋更多,还是他另有苦衷,真的放过我。”
他迈着步子逼近她,声音森然:“若他真的就是另有苦衷,真的放过你呢?”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的想后退,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带进他的怀里,迫她抬头直视他已经森寒的眸子。
“若他今日是真心放过你,你难不成还打算和他冰释前嫌?旧情复燃?”他几乎是咬着牙。
她愣了一下,顿时有些恼了:“我没有!”
“那你担心他做什么?他给你示个好,你倒是上心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也没见你长半分良心。”
他胸腔里翻涌的莫名的酸涩情绪几乎要将他吞噬,攥住她的手腕再次逼近她。
她面色发白,被他越发渗人的气势震的挣扎着后退,却不防一个踉跄跌坐回床榻上。
他却直接单膝跪上床榻,将她按在了床上。
“我疼!”她连忙喊。
他眸色渐深:“疼么?我给你上药了就不疼了。”
她瞳孔骤缩,还未来得及反应就忽然被他直接翻了个身,趴在了床上,他将她双手反扣到后腰上,单手控住,另一只手轻车熟路的就扯开了她的腰封,给她剥了衣裙。
她趴在床上挣扎的嚷着:“谢羡予你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
她的挣扎在他掌下全然不值一提,他单手反扣着她的两只腕子,另一只手的指尖在瓷罐里挑出一点药膏,慢条斯理的抹在她的后背上。
她的伤痕已经大好了,还有几道浅浅的红痕还未能完全消退,在凝脂般的肌肤上显得有些暧昧的诱惑。
药膏冰凉的触感让她浑身一颤。
他故意用指腹在她脊背上轻轻一划,她忽然倒吸一口凉气,身子都酥了一般,脸色瞬间涨红:“谢羡予!”
他眸色晦暗,只脸色依然冷着,指腹顺着她的脊背一路向下,往下探去。
“嗯……”
她咬着唇,小脸渐渐浮起不正常的红晕,声音都开始颤抖:“你,你松开我。”
他却反而肆无忌惮,变本加厉,他对她的身体了如指掌,他拿捏不了她,还能拿捏不了她的身子?
他费尽心机将她夺来,不顾祖宗规矩娶她进门,分明她已经在他眼前,可他却从未踏实过。
他算计她一回,她记恨到今日,林晗卖过她,如今示个好,她倒是还挂心上了。
在她心里,他到底算个什么分量?
她恨他强迫他,那他今日不强迫她,他要她自己来求他。
“啊……”
婉若半张小脸埋在软枕里,溢出嘤咛,被他故意吊着,难耐的身子扭动了一下,咒骂声都生生被迫咽回去了。
他指尖磋磨着她,声音幽若:“还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