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贺兰卿不要脸地说“我知道”,姜虞笑得流泪更汹涌了。
她再次趴到贺兰卿脑袋旁,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处。
“对,长明哥哥从小就这么厉害。”
贺兰卿比他大八个月,以前总是嫉妒楚钰叫她“小虞妹妹”。
后来更是恼怒她叫楚钰“和泽哥哥”。
总是逮着机会就要她喊他“长明哥哥”。
可是当姜虞真的这样叫他时,他又会有些害羞,比如现在。
耳朵红红的,估计眼睛里也亮亮的吧?
这人害羞的点真奇怪。
他在同她亲密的时候,什么荤话都能说。
咬着她的肚兜都要哼哼的那种,又野又骚。
可是当姜虞对他表白几句,或者抱着他叫他“长明哥哥”时,他又会变得特别纯情。
“姜小鱼”,贺兰卿突然侧头叫她。
姜虞埋首在他肩颈处的气息撩人。
独属于她的味道充斥着他的感官。
“嗯?怎么了?不舒服了吗?哪里痛?”
姜虞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了,立刻紧张起来。
哭得水红的眼睛才止住泪,里面满是焦虑。
贺兰卿只看了一眼就心疼起来。
伸手抚上姜虞的侧脸,缓声道:
“没有不舒服,大夫用的麻沸散和止疼汤药很管用。”
男人眼底的情意如窗外四月的春雨。
柔和细腻,再次湿润了姜虞的眼。
他说:“想要小鱼亲我。”
姜虞闻言,马上抹了把眼泪。捧住男人同样红了眼眶的脸。
四目相对时,所有甜言蜜语都显得苍白。
姜虞看着这双漂亮的桃花眼,低头亲了上去。
主动探进小舌与他温柔纠缠。
贺兰卿躺着未动,微敞开衣襟,抬高了脸。
姜虞对他做什么都不会反抗。
端得一副予求予允的姿态。
姜虞的吻技越来越好,面上带着不自知的一抹撩人韵味。
睁着眼盯着她看的贺兰卿,忍受不住地闭上眼。
男人的喉结滚动了好几遭,忍得额角青筋凸起。
换作从前,他定要扣过姜虞的脑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凶狠霸道地亲吻她的每一处。
可是此刻不行,近日都不行。
贺兰卿此时又痛又爽。
一颗心一会儿被姜虞哭得止不住地痛;
一会儿又被她的甜言蜜语泡进蜜罐,暖洋洋的。
身体上有多痛苦,他的精神就有多舒爽。
“姜虞……姜虞”
贺兰卿情动的时候,总是更喜欢连名带姓地叫她。
像是要把这个名字当成一个符咒,刻入他的骨血里。
舌尖一下一下地轻扫、舔舐。喉结不断滚动,反复咽下。
贺兰卿的反客为主,令姜虞脑袋都跟着有些昏沉迷醉的。
她的双手从捧着男人的脸,慢慢变成轻轻环过他的脖子,将自己贴得更近。
浓烈的情绪像深海,将两人一起淹没
更让姜虞的心跳,无法选择地同贺兰卿渐渐重合。
一场亲吻持续了许久,气氛越来越暧昧绮丽。
直到贺兰卿皱了眉、无意闷哼了一声,才被姜虞紧急制止。
贺兰卿才说了句“我没事,就是扯到伤口了”。
话才落下,人已经昏迷过去了。
姜虞才变得红扑扑的小脸,血色一下又褪了个干净。
“来人!快去叫御医过来!”
兵荒马乱两个时辰后
一名女暗卫端着不假手他人、亲自煮好的汤药,送至姜虞眼前。
命下人都退下后,姜虞看着昏迷不醒的男人,抹了把脸上的泪痕。
她舀了一勺苦涩气味的汤药,含进了嘴里。
俯身,用不久前亲吻的姿态,将酸苦的药汁缓缓渡给贺兰卿。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吻是熟悉的原因。
男人喝药很乖,机械性地慢慢吞咽着,完全信任为他渡药的人。
一碗药用了一刻钟时间才喂完。
“亲个嘴还能晕,贺兰卿你好样的!”
姜虞擦完嘴开始漱口,又心疼又无奈。
没想到这种心情维持了半个月,才被贺兰卿“作”没。
——
午时刚过一刻
“今天的药喝了吗?”
从小不爱喝药,爱吃甜食的贺兰卿一听到这句,半靠在榻上的身子立刻坐直了。
“喝了!你看碗在那里搁着。”
姜虞今天中午只是应邀出去了一趟,连忙匆匆赶回太守府。
她满心都是担忧贺兰卿的伤口发炎情况。
半个月过去了,他终于脱离了危险期。
可是紧接着就是伤口的反复感染,导致贺兰卿三天两头发烧。
这个世界可没有强大的消炎药和止痛泵。
姜虞焦虑、担忧地只好每天寸步不离地守着贺兰卿。
——
在半个月前那次突然昏迷后,姜虞便命人把榻子铺好,睡到了贺兰卿床边。
她不信任何人会比自己照顾他照顾得更好。
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姜虞照顾贺兰卿一切都亲力亲为。
丝毫不在乎太守府上的人乱传。
亲自喂药,喂食;
帮贺兰卿擦身,换衣,扶他去如厕等。
“真的?”
姜虞仔细看着男人的神色,有些怀疑。
怀疑这货会和小时候一样,命暗卫偷偷把药倒树根下。
“真的!再苦都喝下去了,小鱼,我很听话。”
这句话在一刻钟后,姜虞前脚才刚避开。
后脚面对进来商议政务的李太守时,贺兰卿身体懒洋洋地往后一靠。
嘴里嚼着姜虞外头买回来的新糖果。对李太守苦恼道:
“有什么紧急的事快说,王妃她一会儿没看见本王又该闹了,女人很难哄的。”
“你也看见了,本王未过门的妻子乖巧听话,黏本王也黏的紧。”
李太守:“……”
站在门口的青峰听到这句话时,好险忍住没翻白眼。
他家主子如今在整个崇天府都出名了。
出什么名?
惧内的名。
主母一个眼神刀过去,冷笑着把药碗往桌上“啪嗒”一放,主子就乖乖端起来喝了。
喝完后,一脸苦得想杀人的表情还要收敛着。
然后对主母露出一个扭曲的、却自认为是温柔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