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过程中,朝晏焦躁得像是有些维持不住理智,余光一瞥,床铺乱得不像话。
他走过去开始收拾,将那些空了的礼物盒放在外面起居室的沙发上。
至于那个口笼,朝晏拿在手里,指尖轻缓地拨着那些银铃铛。
玩了估计有十分钟,才把口笼放回之前的礼物盒里,之后他走到阳台上,看着外面的江景,想要转移注意力。
朦胧的水声传来,淅淅沥沥的,在耳边简直像是野草噼里啪啦烧起来的声响。
朝晏第一次觉得这个季节的风是热的,比盛夏里裹挟着沉闷燥意的风还要灼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脚步声由远及近,朝晏下意识回头,就见他精挑细选的那件白西装穿在了江声身上,领带手镯也都戴着。
手工定制的西装自带一种斯文禁欲的风度,但是这件衣服,完全是相反的风格。
青年高大的身躯被勾勒得伟岸健硕,荷尔蒙爆棚,又有一种游戏人间的散漫感,像是丛林中最游刃有余的捕食者。
“喜欢吗?”江声停在距离他大概两米的位置,还故意转了一圈,让朝晏看清那半透明的蕾丝在自己身上是什么样。
朝晏看到青年健壮的背肌,近乎疯魔的破坏欲张牙舞爪地撕碎最后的一丝冷静。
“喜欢。”
他从阳台走进房间,关门的时候,仿佛有野兽破笼而出。
晚上八点,江声被抱出了浴室,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中,腰酸腿软不说,身上完全不能看,简直惨不忍睹。
不过江组长一点都不后悔,没有口笼碍事,他今天简直就像是徜徉在山珍海味里面。
那种美妙的滋味,除了Fork,其他人根本理解不了。
被放到客厅的沙发上,因为身体实在是有些支撑不住,江声也就没有死要面子,直接趴着。
朝晏端起茶几上早就摆放好的晚饭,一口一口喂江声,温柔又细致。
江声也不客气,嗷呜嗷呜吃得不知道有多香。
家政机器人收拾碗筷的时候,两人正在洗手间里洗手漱口,江声看着任劳任怨伺候自己的大美人,没忍住笑着问他。
“宝贝,我的手又不是被你弄断了,要不要这么夸张?等一会儿上厕所,你是不是也要帮我?”
朝晏缓缓抬眸看他,意味不明道:“我又不是没帮过你。”
江声想到某些画面,耳根腾的一下烧了起来。
冰冷的水流洗净那些细密的泡沫,朝晏拿起旁边的擦手毛巾,擦掉江声手上的水珠。
再次被抱到沙发上,两人面对面躺着,朝晏想到白天里忍着的江声,觉得特别可爱。
“老公,口笼都收起来吧,不用戴了,我相信你。”
江声故意哼了一声,下巴微抬:“我要是不戴口笼,把我老婆吓死了,你想让我单身一辈子吗?”
朝晏被这句阴阳怪气的话逗笑,他讨好地亲着江声,柔声说:“老公,是我错了,我小气鬼,小心眼,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相信你。我知道,就算我割了一块肉喂到你嘴边,你也不会吃。”
江声认真思考了一番这种情况,义正言辞道:“不,我会,不能浪费。”
朝晏:“……”
江声没忍住笑了起来,额头抵上朝晏的肩膀。
“这次我没逗你,我真的会,你的肉我哪舍得浪费?”
朝晏报复性十足地把人按在怀里,又在对方温热的耳垂上来了一口。
“坏蛋。”
“小气鬼。”
吃饱喝足的江总忙了一天,有些累,不过他现在还不想睡,捏着朝晏的后颈问道:“喂,小气鬼,等下次,要记得让我知不知道?”
朝晏听出他就是说说而已,思来想去,江声这样让自己的理由只有一个。
他是江声的宝贝,所有江声能给他的,都不会吝啬分毫。
朝晏觉得心脏的地方仿佛浸在温暖的泉水中,就连骨头缝都好像被融进了一种保护的暖意,四周皆是江声给他筑起的保护的高墙。
在这高墙之中,他可以真正的安心,这里是唯一的避风港,也是他永远的归处。
“知道,”朝晏收紧怀抱,轻轻地说:“江声,不要喜欢别人,你只能喜欢我。”
江声觉得这话挺搞笑的,想要推开朝晏出来,但是这人就跟发了疯似的,简直要勒断他的骨头。
那就只能使用暴力手段,不过这样躺着不好使劲,好不容易他才推开朝晏,离开对方的怀抱,捏着那美玉似的下颌,一脸好笑地看过去。
“朝晏,对自己有信心点,像我,我就有自信你永远爱我,好好学着你老公这点,知道吗?”
朝晏心中汹涌的阴暗情绪,瞬间就被江声打碎了。
他的神情柔和了下来,轻轻点头的模样显得清冷漂亮,看得江声又有些馋了,毫不客气地一顿猛亲。
完了以后,江声才认真地看着朝晏,低声说:“朝晏,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的不得了,我没有多余的感情和时间给别人,我只给你。”
朝晏的眼底有深暗滚烫的情绪在浮荡,他靠近过去,紧搂着江声的腰。
“我知道,我也是……”
这个生日,彻底打破了江声身上有关Fork的部分,在朝晏眼里,他只是江声,Fork的本能都成了无关紧要的东西。
心无旁骛的朝晏专心学校的课程,比江声这个江氏的掌权人还要忙。
不过两人相处的时间虽然缩短了,感情依旧很好,在朝晏考研那年举办了一个盛大的婚礼,还在海岛上度过了一个只有他们俩的蜜月。
回来的当天,林在清看着自己俊美白皙依旧的“儿媳妇”,以及晒黑了三个度的亲儿子,赶紧给江声买了一堆美白的护肤品送过去。
这两口子,黑白太分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
处理完人生大事,江总依旧每天忙工作,扩展江氏集团的生意,赚钱养老婆。
朝晏则是专心读书,他现在的学历和知识还不够。
三十岁那年,朝晏跟着自己的导师一起,正式开始了对于抑制Fork食欲这方面的研究。
这位教授会答应,还是因为江声给足了资金赞助。
五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研究没有丝毫进展。
Fork和cake的存在,就好像是自然界特别进化出来的两个族群,那样特殊,是完全独立于的一对食物链关系。
江声见朝晏肉眼可见的暴躁,晚上也失眠,只能把束之高阁的口笼拿了出来。
这天晚上,洗完澡出来的朝晏看到坐在起居室沙发上的江声,黑色西装下的身躯依旧强壮健硕,充满了原始的张力。
黑色的口笼半遮住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庞,就好像是刚刚化形的雄狮,只有这样才能降低那天性里的恐怖危险性。
朝晏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样的江声,刚走过去,就被对方拽进了怀里。
“朝先生,你老公今天不在家,我们有一晚上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