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1章 对比
入夜,萧舒婳在桌前看着书,等着薛昭沐浴结束后再休息。
翠萄跑过来报信,“殿下!传回消息了。”
锦萄皱眉拦了她一下,“毛毛躁躁,在殿下面前你再摔了。”
萧舒婳眼都没抬,翻着书页,“无妨,她今天高兴。”
翠萄拍了拍脸,收敛控制不住的笑意,走到萧舒婳身侧,给她揉肩。“殿下,太子妃跪了足足两个时辰,受不住了才回去。”
“嗯。”萧舒婳应了一声,伸出手指了指肩膀稍微下面一点的位置。“才两个时辰。”
很明显,萧舒婳觉得还不够。
翠萄了然,更加卖力,她手上功夫了得,把公主伺候地最舒服,“而且呀,那太子妃回去的时候,一瘸一拐,得靠人扶着,还正好就碰见了太子搂着良媛用完膳从屋里出来。”
这是双方都觉得恶心和碍眼的程度了。
韩静窈的精神在一天之中被各个方面所打击,有够受的。
萧舒婳与她的区别就在于此,同样都是找麻烦,她不会靠折磨身边和手下人来羞辱对方,她向来将苦难直接加诸于对方本身。
她对翠萄吩咐道,“明日还是那个时辰,你去东宫把她再带到广华殿。”
“奴婢…奴婢自己吗?”翠萄有些难以置信。
“你不行?”见她手上的动作都停了,萧舒婳反问道。
“奴婢遵命。”翠萄连忙行礼应下。
萧舒婳没让她立刻起身,而是用手指的侧面刮了一下她的脸颊,是轻柔的抚摸,传递过来的光滑细腻的触觉,令萧舒婳很是满意。
“能替你出气不过是顺便。”
翠萄面容姣好也有本钱,她乐意看她身边的侍女明艳照人,生动活泼,这能证明在她身边,她们都过得很好。
“可别忘了当时的疼,不要轻易掀篇原谅,不要心慈手软,做得到吧?”
“是!”翠萄用力点头。
公主就是天底下最好的公主!
被萧舒婳手指摩挲过的脸蛋逐渐升温,红了起来。
萧舒婳后仰,回头看向锦萄,“看看,她还脸红了。”
锦萄抿嘴笑她。
翠萄捂着脸,向萧舒婳告状,“殿下,您看锦萄,她还笑奴婢!”
发现用手背降温没用,翠萄还跪着,就伸手臂去打锦萄。
锦萄一个转身就躲了过去,“可冤枉啊殿下!”
“吵吵闹闹,算什么样,你们两个别围着我打。”萧舒婳佯装发怒,但现在这个局面分明都是她纵容的结果。
“什么事这么开心?”
沐浴结束的薛昭走了过来,碰上三个人闹作一团。
翠萄和锦萄立刻站定,不再动作,低着头唤了声侯爷,让到了一旁。
萧舒婳还坐在那,薛昭弯腰伸手就给她抱了起来,像端起个物件一样轻松。
薛昭没束发冠披散着头发,眉眼舒展,面容清冷,干净清爽还泛着些许热气。
比女子还要白上几分的肌肤,夹杂着丝丝缕缕的香气,凑近放大的脸上没有一点瑕疵。
萧舒婳一手紧搂着他的脖子,一手缠绕起他散落的发丝。
在薛昭的怀里,又稳又暖。
“怎么了?”薛昭见她目不错睛地一直盯着自己,下意识问道。
然而手比嘴更快行动,已经抚摸上他的脸颊,他才净过面,没有一点胡茬,光滑好摸得很。
萧舒婳憋笑问道,“你是在用美貌攻击我吗…”
薛昭忍不住皱眉,面对再爱的人,也做不到面无表情从她嘴里听这种油腻的话。
平复了下心情,至少他没嫌弃地将她扔下去,就足以证明他真的很爱了,并且挑眉回道,“那你亲亲我?”
深邃明亮的双眸中闪烁着她的倒影,萧舒婳酝酿了一会,然后将手中的脸向后推去,大声拒绝,“不要!”
“不是说我在攻击你吗?”
“本公主刀枪不入,防御了。”
翠萄和锦萄面面相觑,用眼神无声沟通。
翻译一下的大致意思就是…
翠萄:跟着伺候?
锦萄:不了吧。
翠萄:那怎么办?
锦萄:你守夜,我撤退。
翠萄:?凭什么?
锦萄:那换?
翠萄:不换。
尽管两人面容逐渐扭曲,但又实在默契十足,坚决不上前破坏他们的气氛。
反正天大的事也顶不过就是一个时辰后侯爷叫热水了。
比起公主府这边的小意温存,东宫里有人被气得在屋里大发雷霆。
长时间的不幸会叫人越发阴沉。
韩静窈将桌上的东西一扫而空,瓷片碎了一地。
她撑着桌子,缓慢坐了下去,膝盖的知觉还没完全恢复,小腿密密麻麻的刺痛感,像是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在咬。
“贱人!”她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东宫的侍女连忙上前,收拾碎片的,准备汤婆子的,还有蹲在她身侧揉腿的。
她在被萧舒婳为难受罪的时候,她在替东宫为皇帝祈福诵经的时候,萧铭远在做什么,宠爱美妾,好不痛快。
她自知与萧铭远已然没了什么夫妻情分,但他也不至于做的这般过分。
可韩静窈却也只能在自己的屋里发脾气,皇帝病重,萧铭远登顶也只剩时间问题,若真闹得难看,韩家未必会再保她。
嫁入东宫这么多年无所出,家里一直颇有微词。
好在萧铭远日日留宿在那宁莺儿房里,不也没什么动静。
唯一一个,还是…
罢了,终归是已经解决了的事,不便再多想。
韩静窈揉了揉眼睛,光线昏暗,一堆密密麻麻的小字,她都要瞎了。
小厨房送来了吃食,韩静窈动了两口就让人撤了。
刚回来的时候,分明饿得有些头晕,可想到了某些倒胃口的人,实在吃不下去,更何况小厨房一直等不到她回来,饭菜温了又温,味道一般。
韩静窈憋着一肚子火躺下休息。
早知道广华殿上下没人把她当回事,她就不熬那么长时间了。
结果到了第二天,一整个上午都没有什么动静,韩静窈以为萧舒婳折腾她一次就够了。
虽然也做了些准备,但她终究是不愿再去的。
这一觉醒来,见骨头缝里都是酸痛的,她堂堂太子妃,出阁前也是名门闺秀,哪里受过这种罪。
用了午膳后也依旧安静, 她刚准备午休小憩,翠萄就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