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跟随大少爷的管家,看到自家大少爷招来天雷把狗给劈死了,就手忙脚乱的跑回府里,他去告诉老爷,这大少爷是妖怪!
刚被大夫救醒的裴老爷,听说自己的儿子是个妖怪,当时又昏了过去。
裴府的老太爷和老夫人听说了这事,想起当初裴无颜刚出生的时候,道士登门说过,这孩子只能善待,不能孽待,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裴夫人自打生了裴无颜,感觉自己对不起裴家,就一直郁郁寡欢,现在听说自己生的儿子是个妖怪,直接就昏过去躺在了床上。
姜歌一路回了府,见王海害怕的跪在院子门口,看也没看,就回了自己屋里。
姜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自己丑陋的面容,气的直捶床,嘴里不停的“啊,啊,啊!”的大叫。
这她怎么能忍,把她扔到这三千世界就算了,现在还这么丑陋,这让她怎么活?还权臣,权臣个屁啊!
姜歌气的胸脯不停的起伏,坐起来,下床走了几步,觉得胸口疼,又躺到床上。翻过来倒过去,不行,又坐起身,下了床,不停的来回走动。
“啊!啊!啊!”姜歌使劲的怒喊,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可是姜歌这样的举动,更把人们吓的不轻。有些胆小并没有卖身给裴家的奴仆,就自己拿了银钱,买断了契书,逃离了裴府。那些卖身的奴仆走不了,每天都惶惶不安。
裴老爷虽然被喊老爷,其实很年轻,也不过是二十五、六的年纪。虽说一连晕过去两次,但是身体好,很快就打起精神,主持家事。
现在,裴夫人病了,内宅无人打理,裴老爷就让秀琴姨娘打理内宅。秀琴姨娘进府五年,生有一子一女,儿子裴青书,今年四岁,女儿裴玉瑶今年两岁。
如今,裴夫人因为大少爷病重,玉琴姨娘拿着管家的钥匙和账册开心的不行。她得想办法,让老爷把夫人休了,再把大少爷赶出裴府,这样,她就能当上裴夫人,儿子女儿也不再是庶出了。
想到如今街上的传闻,玉琴姨娘不想放过这次机会,招来心腹丫鬟月牙和柳枝,对她们耳语了几句,两个丫鬟瞪着大眼看着自己的主子,玉琴姨娘看着有些愣神的两个丫鬟不耐烦的说,“还不快去!赶紧的,不要舍不得花钱,把事办的利索点!”两个丫鬟点头,拿了银子匆匆出门去了。
第二天,就有很多人围在了裴府门口,要求裴府把妖孽裴大少爷烧死。
裴府门口的人越聚越多,很多不明真相看热闹的人被有心人一鼓动,也加入喊起了口号,要求裴府交出大少爷,并且要当众烧死消除妖孽。
裴老太爷和裴老夫人始终牢记那云游道人的话,禁闭府门,对外面闹事的人不理不睬。
玉琴姨娘有些坐不住了,她花了那么多银子,要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想了想,又把月牙招过来,让她把外面发生的事去告诉夫人。月牙听了玉琴姨娘的话,转身就去了裴夫人的院子。
裴夫人躺在床上,就听窗外有丫鬟在议论,一个丫鬟说,“府外闹的可凶了,听说已经围了上千人。”
“可不是吗!都是听说大少爷是妖孽,过来让老爷烧死大少爷的。”
“也不知道为啥,老太爷和老夫人就是不同意,这是不管府里人死活嘛!”
“唉,我是没办法离开,我要是有办法,早走了!”
“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要是大少爷不在府里就好了,也不用大家为难!”
“你这话说的,难道,大少爷出了府,就没事了?”
“对呀,把大少爷赶出府,就不是裴府的人了,也不用裴府为难了啊!这多省事,至于大少爷是死是活,那就看天意了!”
“你说的轻巧,你说的那意思是除族,可不是小事呢,你以为动动嘴皮子就可以了?你想的太简单了!”
“除族怎么了?总比把自家孩子送出烧死好吧!这样,裴家呢,给了大少爷一条生路,如果真出事,那也是没办法。可是如果大少爷一直留在府里,也不知道府外那些人什么时候撤走,现在,出去买个菜都费劲。”
“你说的也是啊!这样老是被人围府,也的确是个事。”
“算啦,不说了,走,咱俩去前院看看!”
裴夫人躺在床上,想着这个儿子是自己生的,不如自己去把他了解了,不能再给府里添麻烦了。虽然公婆没有埋怨她,但是也没给过她好脸色。
裴夫人挣扎的坐起身,头有些晕。坐了一会儿,起身,喊着,“雪乔,雪乔!”
没一会儿,门口就出现一个打扮的靓丽的丫鬟,看着裴夫人,不动声色的说,“夫人,有什么事吗?”
裴夫人虚弱的说,“雪乔,你去把老爷请来,告诉老爷,我有话要说。”
雪乔行礼退下,去前院找裴老爷。
裴老爷现在也正在发愁,想到外面围着的百姓,就头疼,不知道这件事该如何解决。自己的父母是坚信那道士的话,不愿把裴无颜推出去让众人处罚,可是现在外面人越来越多,就连县令都传了消息过来,让赶紧处理。
雪乔看到老爷正在屋里来回踱着步子,不停的走,就上前行礼,娇滴滴的说,“老爷,夫人请您过去,说是有话要对您说!”
裴老爷心情很烦躁,直接一挥手说,“没见我正烦着呢,不去!”
雪乔走到裴老爷身边,说,“老爷,可能夫人对您要说的正是关于大少爷的事,老爷不妨过去听听,或许有办法解决呢?”
裴老爷看着雪乔,雪乔娇羞的低下头。裴老爷想了想,就起身往裴夫人院里走,雪乔紧紧的跟在后面。
到了裴夫人院里,裴夫人在丫鬟喜鹊的照顾下已经穿戴好,坐在椅子上等着裴老爷过来。
裴老爷进了屋,裴夫人在喜鹊的搀扶下,对裴老爷行了一个礼,然后对裴老爷说,“老爷,外面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无颜是我生的,今日之祸都是因我而起。我自知自己罪孽深重,所以,我今天自请下堂,请老爷成全!”
裴老爷一听,就沉下脸,不高兴的说,“谁也没责怪你什么,你这是做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样不懂事,真是添乱!”
裴夫人不在意裴老爷责怪,接着说,“我自请下堂,带着无颜离开裴家,请老爷把我和无颜从族谱上除名,这样,裴家就不用为难了!”
裴老爷一听,就有些心动了。这个办法好,这样,裴家还能保存名声,又没有伤害裴无颜,这也算不上孽待!至于离开裴家后,裴无颜如何,就和裴家无关了。
裴夫人接着说,“我可以陪老爷一起去见公婆,把事情说清楚,绝不会让老爷为难。”
裴老爷没有拒绝,点点头说,“那好!我们现在就过去。”
俩人到了裴老太爷和裴老夫人的院子,把事情一说,裴老太爷和裴老夫人一时都没有说话。这的确是个办法,也的确能解决裴家的困境。可是,这样做,会不会让裴夫人无法做人。毕竟,当初,两家联姻也是门当户对的,现在虽说是裴夫人自请下堂,可还是觉得不妥!
裴夫人说,“我离开裴府,也不回娘家,就想搬去乡下庄子住。一来可以养病,二来,也让无颜有个安静的环境。”
裴老夫人说,“你说的可是挨着翠平山的翠平山庄?”
“正是!儿媳想带着无颜去那里定居。”裴夫人答道。
裴老太爷开口了,说,“那就辛苦你了!这样,你带着无颜去翠平山庄,那庄子就归到你名下,你的嫁妆全部带走,府里再给无颜十万两白银生活费用,你觉得行吗?”
裴夫人行礼回道,“我带走嫁妆就可以了,十万两银子,就不用了!”
裴老太爷说,“那十万两银子不是给你的,是给无颜的。他毕竟是我裴家长孙,生活不能太过寒酸了!”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当管家通知姜歌要搬去翠平山庄时,姜歌直接拒绝了。凭什么,你说走就走,他还没同意呢!
没办法,裴老爷亲自过来和裴无颜说。
姜歌看着裴老爷不敢看自己,也不费话,就说,“为何要让我搬走?听管家说,我母亲自请下堂,要搬离裴府,我得跟着母亲一起离开,这事,怎么和我扯上关系了?她自请下堂,和我有什么关系?她要搬离裴府,为何我也要搬走,这是什么道理?”
裴老爷背对着姜歌站着,看着门外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树说,“你母亲自请下堂,要带你走,你和你母亲的名字已经从族谱上划去了。从现在开始,你已经不是裴家的人了,所以,你必须搬走!”
“你让我搬我就搬啊!是你们把我生下来的,现在说不要就不要了,你当我是什么?”姜歌有些生气了。
“那你要如何?你祖父已经答应给你十万两银子的生活费用了,只要你不胡乱花,这一辈子你都衣食无忧!”
姜歌一听,有十万两银子,把手一伸说,“银子呢?”
“在你母亲那里!”
“既然是给我的,又为何放到我母亲那?那银子到底是给谁的?”
“那么多银子,你如何保管?而且,你才多大?”
“我多大也不用你管,既然已经把我除族,那就把银子给我,不然,我是不会离开裴家的!”姜歌坐在椅子上,气鼓鼓的说。
裴老爷真想叫人把裴无颜扔出去,但是想到被当街劈死的狗,还是忍住了,对旁边的管家说,“你去夫人那把银票拿过来给大少爷。”然后,又对着姜歌说,“拿到了银子,你就离开裴家。”
姜歌对着裴老爷翻了一个白眼,不说话。
很快,管家就把十万两的银票拿了过来,姜歌数了数,整整一匣子,十万两没错。找了一块布包好,姜歌把钱匣子背在身上,拿着他的小木剑,迈开小短腿出了院子。
管家这时候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这大少爷一直在院子里住着,也没见过外人,他是怎么认识银票的,而且,大少爷认字?谁教的?难道是以前的蔡婆子?不对,那蔡婆子根本就不识字?
姜歌出了院子,就遇到了正被丫鬟搀扶着往外走的裴夫人。
姜歌看着裴夫人说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裴夫人看了一眼姜歌,就把头扭向一边说,“翠平山庄!”
“那是你的庄子吗?”姜歌问,
“对,是我名下的庄子!”
“是你的庄子为何要让我去?又不是我的庄子,如果,你想让我过去住,也可以,把庄子过到我名下,我就过去住。”
裴夫人现在是一点都不想看到裴无颜这个儿子,咬着牙说,“可以,我可以把庄子过到你名下,但是你过去了之后,就不许再出庄子了!”
“那你管不着!如果你要让我去翠平山庄,就要过到我名下,不然,你去你的翠平山庄,我自己找地方住去。”姜歌不忿的说道。
裴夫人现在杀了这儿子的心都有。点头说,“行,现在让管家陪你去过户吧!”
姜歌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管家说,“拿上地契,我们去过户。”
管家那种诡异的感觉又上来了,大少爷才五岁,怎么什么都知道,别人家五岁的孩子现在估计还不识字呢,这大少爷现在不但把银子拿在手里,还要把庄子过到自己名下?这裴府把大少爷除族是不是太仓促了?如果抛开相貌不说,这大少爷不凡啊!难道,就是因为大少爷太过优秀,所以,上天才给了这样一张脸?
管家再多疑虑,也得先拿着地契陪着姜歌去过户。
刚出府门,门外围观的百姓看到姜歌的这张脸都呆住了,姜歌沉着小脸说,“不怕劈死你们就在这待着。”说完,拿起手中的剑朝天一指,人们一见,轰的一声,四散而逃。很快,府门前就没人了!
姜歌哼了一声,对管家说,“走吧!”
到了县衙,姜歌拿着木剑指着管家说,“我不是被除族了吗?你让他们给我重新立个户籍,名字就叫姜歌,听到没?”
管家一听,愣住了。这是五岁孩子能说的话吗?而且,还要改成姜歌,莫非,莫非,管家不敢想了,觉得当初府上不会无缘无故来个道士。而且,也不会无缘无故会留下不许孽待的话,不知道现在回去告诉老爷还来不来的及?可一想到大少爷已经被除族,就觉得自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费这个劲了。
管家按照姜歌的意思,给衙役说明了情况,重新立了户籍,并把翠平山庄过到姜歌名下。
姜歌拿着地契看了一眼,嗯,写的是姜歌两字,就把地契折了折,揣到怀里,和管家往裴府走。
管家想问问大少爷是如何识字的,但看到姜歌那张脸,又低下头去,是真的没法看,太吓人了!
姜歌看了一眼裴府大门,就上了给他准备好的马车。王海已经在车厢里,见姜歌上来,忙过去搀扶。
姜歌看着王海说,“你要是不愿意,没必要跟着我。”
王海低下头说,“府里把我买来就是伺候大少爷的,所以,大少爷去哪我去哪!”
姜歌看了王海一眼,不再说话,闭上双眼,开始想事情。
她首先得把脸上的伤治好,谁能想到,带着伤过来,会是这个样子?太难看了。还好,现在是个男儿身,要是女孩子,真就是完蛋了。
想到现在自己是男儿身,姜歌的脸又阴沉下来。师尊真是太过分了,让她做男子,师尊是怎么想出来的?姜歌又开始琢磨,能不能把那些玩意噶了,她是真心接受不了这玩意长在她身上,太恶心了!
姜歌看了看王海,想说什么又闭上了嘴。王海见大少爷想对自己说话,又没说,就低着头问,“少爷,您想说什么?”
姜歌想了想觉得问不出口,还是算了,就说,“我没什么想问的,你这样跟着我走了,不会想家里人吗?”
王海摇摇头说,“不想!”
姜歌来了有些惊讶,“咦?别人被卖了都想家,你怎么会不想呢?”
王海低着头说,“少爷有所不知,原本,我爹娘是想把我卖去做太监的,后来因为买家有事耽搁了,又碰到裴府管家,出的价钱比卖身当太监多,要不然,我现在不知道是死是活呢?”
姜歌不解,就问,“怎么把你卖了当太监就谈到生死了,说的也太夸张了吧!”
“我没有夸张。我家附近的有一户人家把孩子卖了去当太监,说是去势的时候没做好,后来就死了。因为,死的人多,很少有人卖孩子当太监,所以,那人贩子给的价钱高。”
姜歌明白了,原来把那玩意噶了会死人的,还好,她还没动手。她还以为,那玩意噶了就噶了,养养就好了呢,看来是她肤浅了。
马车晃晃悠悠走了三天,终于到了翠平山庄,这个依山傍水风景秀丽的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