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狮子和豹子打架出现两败俱伤时,那便是鬣狗出现的时机。————自然界的常态。
灾区的事件传的沸沸扬扬的,一直有消息传说灾区再次饿死了人。不过虽然这样,啰萨帝国的粮食价格并没有太大的波动,相反,储粮足够的啰萨帝国完全不慌,但就是没有有效的方法来救灾。
还是那句话,虽然具备足够的资源来应对灾难,但对于这些资源的正确使用却需要管理上的明智和政治上的诚意。
灾区按照历史上来说本就是被征服的土地,对于这里的重视程度不能说没有,但是皇帝当然更为在乎新获得的土地。
……
靠近南方黑海的某一个小镇里,温暖的海风吹拂着,像是母亲的抚摸,令人留恋。
“啊!这里真是太舒服了!”一个神色憔悴的人说道:“相对于深入大陆架的温带大陆性气候,这里的温度实在高多了,真是疗养的好地方。”
“是呀,这里确实不错。”有一个人回应道:“相对于之前的日子来说,这里简直是天堂。”
两个人既不是沙皇的爪牙也不是贵族的走狗,他们是激进分子,相对于用温柔的手段改革君主制,他们更相信暴力革命。他们有一种不择手段的狠辣和毕功于一役的癫狂。
“听说了吗?灾区好像又出事了。”
“嗯?那又怎么着?”
“有没有机会干些事?”
“嗯,难说。”
两个人继续走着,大声地密谋着。
“难道真的没有利用这天赐良机的方法吗?”
“煽动灾民闹事可能性太低了,就算成了也没有多大的影响。这些人的组织度不行,除非我们全都去,但这样又有被一网打尽的可能。”
两个人相互看着,思索着。
如果这个时候让秘密警察看到的话,他一定可以看到画像上的人。没错,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就是卡尔斯城谋划叛乱的人。
这个谋划叛乱,准备暴力革命的人现在的名字叫peвoлюцnr(音译定为“普林外留赛”。原为俄语,意思是“革命”。就像“斯大林”意思为“钢铁”一样,普林外留赛以此为名以激励自己)。他的出身于一个年代久远的军事贵族家中,祖上的赫赫之功即便到现在也不过时。
从反抗蒙古人的库里科沃会战(中世纪最大的会战之一,是当地人民反抗蒙古压迫的斗争的转折点。此战过后,“八思哈”制度慢慢的便被正式废除,蒙古人的控制能力已经非常微弱,金帐汗国已经无力控制手下,蒙古人只能靠挑拨各邦的不和来维持自己的宗主地位。)到确定第一位沙皇的伊凡雷帝决战。从罗曼诺夫王朝的建立(指1613年的全俄缙绅大会,此会选举米伊凡四世皇后阿纳斯塔西娅的侄孙哈伊尔·罗曼诺夫做沙皇,史称哈伊尔一世。这也是罗曼诺夫王朝开端。)到1812卫国战争……
他的祖先出生入死,奋斗不息。为这个民族立下不朽的功勋。
他们家族最近的一次作战,是十二月党人起义。
在这次起义里,他的大哥被判死刑,绞死在首都。他的二哥被判流放,流放地正是人烟稀少、寒冷荒芜的西伯利亚。而他侥幸逃脱,如今改头换面,隐姓埋名继续革命。
普林外留赛(简化为普林)是个时时刻刻将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干革命的人,信仰之坚定世所罕有。
至于另一个人,他的样子则很是奇特。
他有啰萨人的一头黑色的卷发,眼神是清澈的,毫无保留的。但是如果你是他的敌人,那他的棕色眼睛未尝不可发出死亡凝视,像老鹰锁定兔子一样击碎你的灵魂。他的胡子很乱,但是都有剃,只不过功夫不行,还有一片毛茸茸的残留。
他的衣服是黑色的,里面是灰格子衬衫,毫无疑问对于底层民众来说算是一件奢侈品。
他的名字叫什么已经没有什么人记得了,他的伙伴们都只称呼他为“猎犬”,因为他的“嗅觉”很灵敏,很多事情都是由他谋划,进而实施的。同时,他坚定的像疯狗一样的“咬合力”,让敌人一但被咬住就不得安生。
猎犬说道:“我们不建议去,但可以发展成员。”
“肯定还有人也不满。”
“发展成员为主,积累才是王道。”
普林挺听后,表示支持。
“是呀!发展!”
“只有更多的人加入了我们,革命的火才能越烧越旺。”
“以前的起义失败的原因就是人太少了,不管是卡尔斯城起义还是十二月党人起义,本质上都还只是少数贵族革命家的运动,很容易就被皇帝镇压。只有更多的力量加入,更多的盟友支持,争取更多民众,我们才有和庞大的封建机器作战胜利的可能。”
普林已经走出了拜伦式的英雄主义,虽然他依旧被启蒙思想中的狂热和激进裹挟着,但是他的思想已经逐渐成熟,开始认识到何为真正的力量。
与普林截然相反的是,“猎狗”并不认为所谓的群众有力量,他更多是把他们当做愚昧的工具人,只是一种政治资源罢了。
不过拉一些人来当炮灰也不是不可以。
两个人觉得灾情确实是一个重要的事件,能不能把握住呢?
南方的风很是潮湿,来自海洋的馈赠让黑海成为疗养圣地,像是克里木大半岛(也就是克里米亚)等,都是伤员极其喜爱的地方。在《钢铁是怎样炼成的》里,保尔也去了这里休养。
两个人在这里的休闲时光总是短暂的,为了革命,他们又要出发。
“再见了,朋友。”
“嗯,保重。”
普林决定暂时避避风头,毕竟他现在还在被通缉。“猎犬”则是准备前往灾区发展社团成员,为日后起义做准备。
时间总是不够的,两个人就要分别了。
君主制?当然是共和更好啦。
…………
罗杰家里。
当秘密社团加紧活动时,秘密警察也派遣了更多人手来盯梢罗杰,他们始终认为罗杰也是秘密社团中的一份子,希望从他这块儿寻找突破口。
娜塔莎看着罗杰越来越阴沉的脸,终于有一天忍不住了,问道:“哥哥,出什么事了?”
“嗯?哦,没什么,工作有些烦了而已。”
“那哥哥去休息吧,身体重要啊。”
罗杰看着娜塔莎纯真无邪的眼神,说道:“哈哈,好。”
“今天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呀?”
“好!”
娜塔莎最喜欢散步了,小孩子多是好动的,或者说,多是好奇的。娜塔莎已经把家里的东西几乎全认光了,她想看看外边的世界。
罗杰也是一个外表平静、内心狂热,骨子里向往漂泊自由的人。他有梦想,不安于现状,忠于自己的内心。说革命就革命,他宁愿死在去“共和”的路上也不愿躺在想“共和”的床上。
两个“小孩子”就这样互相牵着手,去上街。
街上都是冷冷清清的,由于这里灾区不远,导致这里的粮食价格有些上涨。不过好在上涨幅度不大,人们还是可以接受的。
市场里也没多少人,小贩卖力的吆喝着,希望有人能看看他的商品。
罗杰走到一家店铺前,买了一些糖果,给了娜塔莎。
店长极其不熟练的操作着,盯着罗杰。
罗杰一看就知道他是便衣警察,但是没有揭穿他。娜塔莎不知道,还很欣喜能够吃到糖果。
罗杰说道:“如果你能猜到我手里有几颗糖,我就把手上的两颗糖都给你,好不好?”
娜塔莎笑着说:“好,我猜是三颗。”
罗杰想了想,一次性吃三颗也行,于是把手上的两颗糖都给了娜塔莎,并从糖果包里拿出一颗说道:“太好了,你猜对了,我先给你两颗,剩下的一颗先欠着。”
“如果你能忍住,等回家再给你,那就有两颗,但是如果你没有在回到家前忍住,那就只有一颗了。”
“好。”
娜塔莎终究是忍住了,就像罗杰最后还是克制了自己。
走吧,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