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区里,主教在对那几个逃出来的女人继续进行康复训练,这些天的恢复下,她们的气色已经好转了许多。
“很不错,她们的眼里有光了。”主教在医疗室对着苏水寿说,他还在熬制草药。
“谢谢了。”苏水寿不知道怎么感谢他,只好帮着干些简单的活。
“举手之劳。”主教说:“说实话,我实在没有想到她们居然可以恢复的这么好。”
主教当然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些女人的情况, 初见她们时,她们身上就连一块完整的布料都找不到。找苏水寿了解才知道,她们被关在地牢里,被当做物品一样使用。衣服早就被撕烂了以便增加性趣,当时的救济院院长肯定不可能帮她们买衣服的,就连温饱都不保证,还保证衣服?而且反正买了衣服也要被撕烂,何必多此一举?
那时的她们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脸色苍白无血色,看起来就像是马上就要死掉一样。主教当时是不抱希望的,还劝说苏水寿放弃她们,毕竟这些资源可以救下其他状态更好的灾民。
但是苏水寿坚持要救,他的热切一开始在主教看来就是感性鲁莽。但是在苏水寿多日的劝导和帮助下,这些女人的精神状况逐渐好转,肉眼可见的血色和显而易见的乐观出现在了她们的脸上。
主教终于是松口了,开始认真帮助着她们。
主教是没有妻子,没有孩子的,他的一生几乎都在教会里生活。除了出去上过高等教育外,他的一切都在这里。童年、少年、中年……直到现在。
“她们现在恢复了,你准备拿她们怎么办?”
“她们的人生应该她们自己选择。”
主教惊讶了一下,苏水寿居然要她们自己选择!随后也肯定了苏水寿的想法,也是,女人也是人。
“那你接下来怎么办?”
主教看着苏水寿。
苏水寿说道:“我想救更多的人。”
区政府虽然在赈灾,但是明眼人都看出来这个人在演戏。他们根本就没有用心去赈灾。
“你想怎么办?继续投资建厂施粥吗?”
“你说,蝼蚁有生存的权力么?”
主教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回应说道:“自然。”
基督教认为生命是神圣的,反对杀婴、弃婴和自杀行为。它强调生命的尊严和价值,认为结束一个人的生命是上帝的绝对主权。
“所以,你说他们这些人这样干,是不是在亵渎上帝?”
“你想干什么?他们的罪,在他们死后自然会有上帝审判。”
苏水寿笑了笑,问道:“你见过上帝么?这些话你信么?”
主教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继续自顾自的说着:“我们改变不了太多东西,我们唯一可以干的就是做好我们自己。”
苏水寿笑道:“那我就要创造历史了!”
“创造一个由下犯上的历史。”
主教看着苏水寿劝说道:“放弃吧!法律不是为了审判官员而出的!法律是统治阶级意志的体现,怎么可能告的赢官呢!”
“就像《官方保密法》从来不是保护秘密的,而是保护官方的。”
“你觉得如果一条法律不利于官员,这些官员还会通过这条法律吗?”
就像贪官一定会推进贪污不判死刑一样,很多法律天然有利于制定者。
主教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真心热爱祖国的贵族,他实在不想看到苏水寿曝尸荒野。
“难道我们就要放弃,看着这里的官员为非作歹吗?”
“不行!我绝不!”苏水寿也是犟种一个。
主教看晓之以情无效,就开始动之以理。
“你说拿破仑厉害不?他对我们作战时只得到了莫斯科这座空城。我们的部队都进行了战略转移,为之后的反攻打下基础。”
“现在也是一样的,如果你鲁莽的出头,非但不能起效果,还会赔上自己。”
“如果你真想治他,我的建议是第一步是要表示完全的支持。说到底,先得绕到人后面才能从背后捅刀子。”
“总之,先增强自己的实力是绝对没错的!”
苏水寿不愿意等。
“你…………”
“也罢,也罢。”
“我帮不了你什么,只能给你一些金钱支持了。”
苏水寿言谢。
用了差不多一两个星期收集证据,苏水寿最后得到了决定性罪证。
苏水寿临行前,对主教说:“如果我出意外了,可否帮我好好照顾她?”
她是谁,主教知道的清清楚楚,毕竟苏水寿看多莉亚的眼神都不一样。那是一种重见故人的喜悦、未来迷茫的踌躇和深埋心底的爱意。
“你不会后悔吗?”主教问:“这一去,你可能会死。”
当初苏水寿提出济贫法时就已经得罪了大多数官员和贵族,这一去无异于带着帮敌人找好的借口自投罗网。
“可能吧。我应该是会的。”
苏水寿当然会,他还年轻,还没有妻子,没有孩子。他光明美好的未来还没有展开就要戛然而止,说不害怕说不后悔是不太可能的。但是即便如此他也要去,去面对封建的恐怖力量,去和无耻的官员作斗争!
“她,你不愿意保护了么?”
“有些事总是会事与愿违。”
苏水寿笑着说:“与其让事与愿违,不如不许下这个愿望。”
“你想不想,和她结婚?”
“我问过她了。”
主教说道:“从你眼神的爱意满溢出时,我便帮你问了。她疑惑你会不会娶一个妓女做妻子,但是我说服了她。你愿意么?”
“我当证婚人。”
苏水寿看这个主教不像是说谎,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好。”
婚礼很加急,很简单,一开始只有修女A和教士q在帮忙布置。听说苏水寿要结婚之后,灾民们自发的前来帮助,匆匆忙忙的人,急急忙忙的事。
分明是很困难的时候,但是每个人都洋溢着笑脸。幸福好像就这么简单,苏水寿穿着自己不知道多久前的旧衣服,挽着多莉亚的臂膀,走进木质的教堂。石头讲台上,主教祝福了这一对新人,很显然,他们愿意。多莉亚的衣服也很普通,只是一件洗了不知道多少次已经有些皱巴巴的衣服,但是她脸上的快乐却超过了其他任何时刻。
婚礼简单的结束了,苏水寿也将要启航前往京城了。
多莉亚和主教在路上看着苏水寿,还有一些路人,修女A和教士q目送着他。
“你……保重。”主教说道。
“会的。”
苏水寿带着相应的证据和必胜的决心出发。
…………
苏水寿出发时,天气还是冬天,灾区到首都是很远的,苏水寿的路费不太够。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苏水寿决定闯京告官,路上不说没地方歇息,就连好一点儿的路都没有。啰萨帝国的基础建设很难评,泥泞的道路,破旧的驿站外加分散的补给点。
但苏水寿没有言弃,千里迢迢奔赴京城不是为了娱乐,而是为了灾区忍饥受冻的百姓。
封建社会自古就有“是官当敬”(现在也差不多吧)的说法,但是苏水寿不远万里的要民告官,而且层层上诉到京城。可以这么说,要不是苏水寿是苏家的人,搞不好在路上就被打死了。因为封建社会对于赴京控诉有严格的法律限制,就连正常的告官都要先惩罚“僭越”,更不要说赴京控诉了。
所以当苏水寿饥肠辘辘衣衫褴褛的回到首都,把自己收集的材料交给相关部门的时候,很多官员都不敢接这个烫手的差事。
把苏水寿收押到了监狱里,官员们开始讨论怎么处理他。
“要不暗中做了吧?”在一个昏暗的书房里,几位狡黠的官员坐在书桌前,闪烁的烛光映照着他们阴冷的面孔。
能在京城做官的人都是人精,他们立刻察觉到如果这件事被爆出来,那么绝对会是一场腥风血雨。区长是旧贵族的鹰犬这件事差不多都知道,要下一个算起来算省级的官员背后牵扯的绝对不止一个人。
官员中最高职位的人双手紧握,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心中密谋着一桩见不得人的坏事。 他眉头紧锁,思考着每一个细节,仿佛在编织一张无形的大网。他的嘴唇微微动着,轻声念叨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懂的咒语,仿佛在与黑暗中的邪恶力量交流。
“苏家那边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其他官员们也认为苏家是一个难以处理的事。可恶,一个富家子弟,世家贵族你干嘛来告官啊!这些人不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嘛?靠!
这里的大多数官员本质上还是封建贵族,苏水寿的行为在一定程度上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突然,一个官员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眼中的狡黠更加明显。
一些轻语像瘟疫一样开始蔓延,交头接耳的人越来越多,大多数人都承认这个计划天衣无缝。
最高责任人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下了一些关键的词语和计划,然后将纸小心地折叠起来,传阅给众人。 众人纷纷开始查看,并且试着找出漏洞。
最后,责任人的心中充满了自信,相信自己的密谋一定会成功。
“或许,我们…………”
虽然在内心深处,官员们也许有一丝不安在悄然蔓延,但他们都选择无视,迅速将其压下,继续专注于创造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必须不择手段,哪怕这意味着要背离自己的道德和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