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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历史军事 > 三路 > 第114章 掺杂着绝望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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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5年11月初。

在政府筹集了资金和粮食准备赈灾后,赈灾也终于是开始了。

对于百姓来说,这次真的太难了。

1845年1月就已经报告了灾情,啰萨帝国勘灾一下就弄了半年之久,这才了解受灾地区和受灾人民的实际情况。

而半年里饿死的平民谁又能知道?

半年后,在快结束了多布罗加叛乱后的啰萨帝国才腾出手来解决灾荒问题。1845年9月,财政逐渐好转后,沙皇下令让卡尔去统筹赈灾工作。经过两个多月的灾情勘探处理,才完成对资金和粮食的筹集。

钱粮不是问题,啰萨帝国已经走出了战争泥潭,有足够的能力解决灾荒问题。

但问题是人祸。

卡尔解决人祸又用了快一个月。

人祸解决后,卡尔开始分配工作任务,也就是具体的赈灾过程。

根据勘灾结果,应该对不同对象施以不同的赈济。赈济对象并不局限于受灾农户,虽说这次大旱影响最大的是农民,但是市场扰乱后当地全部人都受到或大或小的打击。其他非农户也会遭遇生存危机,同样需要赈济。

根据核赈情况,卡尔首先决定举行一次普赈。这次普赈不分家庭经济水平,不论土地受灾程度,全都予以一例赈济。不管你是平头百姓还是王公贵族,一律有钱拿,一律有饭吃。

完成了这次资源分配后,卡尔就会要求官员进行第二轮的赈济,叫做续赈。

续赈不是普赈,而是对于像是孤寡、老病、残疾等一系列丧失了土地,不能生产和自我照顾者予以赈济。通常来说是按日给赈,一旦灾情缓解随时可以停赈。

而如果灾情依旧无法缓解,那么卡尔就会启动加赈计划。

加赈也不是普赈,而是根据土地受灾程度确定加赈月份,土地受灾越严重,加赈时间越长。通常情况下在政府介入后,灾荒问题差不多就可以解决了。(除非你是缺德带英,政府带头坑爱尔兰人,不然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人定胜天”)

卡尔统筹能力不算差,作为经常带兵打仗的将军,他的调配已经算是不错。

但前提是下边人真心按照计划来,这些钱粮真的可以完美解决问题吗?

拭目以待吧。

……

教会某一种程度上讲,算是一种合法的福利性机构。如果你是以个人的名义进行募捐,那么你是“非法集资”。

而教会很明显可以避开这个情况。

教会赈灾按照科学(厉以宁先生提出,在政治课本上有提及)来说,算是第三次分配。

作为出于道德力量的分配,这里可以动的手段可太多了。

正所谓“赎罪券”是什么?是给钱,等听到金币入箱的那声“哐当”后,捐钱者的灵魂便可以上天堂。

你觉得通过说出“为赎罪而捐”和“为灾民捐款”这两个口号的同一个教会会有什么不同吗?

募捐永远只是手段,当教会没有道德时,你给再多的钱也给不到原本需要它的人手上。社会上很多慈善机构与这个其实没两样。

反正账目不公开,一切靠道德,你管我?

正是如此,在宗教改革后,很多人都把“慈善”解释为欺骗,是麻痹人民的手段。实际上也确实是如此,教皇依靠所谓不知所云的东西把底层百姓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就是为了让下边人把口袋里的钱交出来。

当一个行为只靠道德这种灵活的底线而非硬性的法律时,又有什么办法呢?

人家觉得吃的满嘴流油的贵族就是比饿的半死不活的百姓要“贫穷”,这就是人家的价值判断。道德观有错吗?劫“富”济“贫”嘛,外人能怎么地吧?

所以教会在本质上也属于那一类。

德罗现在正在干这事。

德罗道德还算高,他依旧在发钱帮人。只不过他更多救濒死的人,已经死去或者还活的人他只简单的帮一下忙罢了。很多剩下的钱就当抵扣教会运营的基本开支了。

和政府部门一样的,教会施赈的主要形式是发放钱粮,但当时的条件不可能做到送钱粮入户,必须要百姓自己前往,由贫民自行前往领取。但这就产生了悖论:“能前往教会拿粮食的不会是濒死者”,或者说“濒死者不能到教会”。所以大头还是在德罗精心设计下截留在了教会,而教会本质上算是德罗等传教士的小金库。

…………

苏水寿在教会里继续帮助忙,在政府的帮助下,灾情逐渐好转,很多人已经有了生的希望。

但大多数人却并不算好。正所谓:“道里不均,有往返之劳,时日不定,有守候之苦。”政府的救济是断断续续的,而且有时候还距离远的不是一点儿。这些都极大增加百姓领赈的困难,换句话说,当地官员在李氏家族的授意下,故意“散设粥厂”“赈无定时”,搞得百姓苦不堪言。

“???”苏水寿了解了情况之后极其愤怒,这群人真的是在吃干饭啊!

“这群人真是占着茅坑不拉屎,白白浪费社会资源!”苏水寿控诉着这个社会,骂骂咧咧的鄙视这些人。

“这的确很奇怪。”主教也了解了一些情况,然后说道:“卡尔的的确确已经打服了他们,但是显然幕后黑手不甘心,又下了令。”

苏水寿那个心痛啊!

“冬天,天寒日短,太阳很快就下山了。领赈的灾民如果在天黑前不能返回家中,中途也无处栖身,就会增加很多意外风险。”苏水寿可知道冬天是多么的寒冷了,灾民现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熬得过?

“朋友,你听我一句劝,不要参与这些事。”主教看着他满脸的不甘却是有些担心,继续说道:“一个救济院院长就把你弄得束手无策,你要是想和官员贵族作对,恐怕下场不会很好看。”

“我知道,我懂。”苏水寿有一定的政治经验,济贫法就是他极力推进的,之后招到的报复很多,以至于不得不换名出国留学。

“知道就好,有些事情但求问心无愧。”主教说道:“我们不干坏事,救了很多人,这就可以了。之后的事交给上帝吧。”

“上帝会公正的审判每一个人,不是么?”

苏水寿笑了,对着主教说道:“或许吧。”

他有一种感觉,感觉主教像是苏蓉一样,天天把上帝挂在嘴上。不过也好,这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

“我想要为一些偏远乡村多设一二家厂,给予灾民便利。您愿意帮我吗?钱我来出,劳工费绝不少你的。”

“哈哈哈,别别别,我怎么好意思拿着这些钱?我之后发布消息去问问有没有教士愿意帮你,我不敢打包票有多少人会来,不过我尽力支持你!”

主教看着苏水寿,他感觉苏家这个三子不像是平常的贵族。

他心里想着,这个小子倒是真的放弃了自己的身份,背叛了自己的阶级啊。他见过很多贵族依靠同样的事来造势为自己的仕途添砖加瓦,好更上一层楼。但想来想去,主教还真就没想到苏水寿愿意真心实意的帮助灾民。

“你呀你,朋友。说实话,你……”主教没有说他愚蠢,也没有说他仁慈。只有一个充满了希望的绝望眼神定格在了这一瞬间。

即便莲花出淤泥而不染,也改变不了这一滩死水的现状。

掺杂着绝望的希望?

掺杂着希望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