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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望崖,连同蚀渊禁湖,毫无神智只拥有原始杀戮本能的诡物不断涌入无望崖下,无穷无尽。

陈远刚刚突破至勘日三命圆满,自需要稳固修为,这些诡物,便是极好的练手之物。

勘日三命,每一命都有不同的本事,如增长六识,灵脉沾取阳气,更可限制身上一种神通,来增长其余神通的威能。

陈远自是用着一元、二主、三限的手段,在这些诡物身上来回试验个遍。

日子却不知过去多久,只见那诡物尸山越垒越高,陈远的境界也渐渐趋于稳固,对于勘日境界的领悟更加透彻。

甚至在某些时候,陈远的身上,若隐若现地,披上层淡淡的甲胄,但很快便消散。

那是即将步入魂将境界的预兆。

如此破境,实在太过匪夷所思,寻常修士要达到魂将境,这个期限无疑要将近百万年,甚至超越。

但陈远,若抛去他的大鬼生魂所经历的百万光阴,他的本体,堪堪只有两千多岁。

如此天骄,却不知八荒寰宇又能寻得几人。

或许旁人知晓了实情,会摇头以为,陈远这修为并非自己所得,而是那棵灵脉里的棋道之树在作祟。

只要破境便灌注修为,哪有这么离谱的事?

按照前世言语,这不是开挂是什么?

当然,修行一途离不开机缘与感悟,陈远善于悟道,自是实力,而机缘,却与命数挂钩,人皇、天命之命数加身,又怎能没点机缘?

……

山间泗水衙。

赵满城,这位前不久才晋升的地傩捕头,如今被高高吊在了无望崖边。

围观者多是八峰上,八堂里的各个捕头,其中,自然免不了议论声。

“这是怎么回事?堂堂地傩捕头,竟像块腊肉一般被挂在这崖边……”

“他是赵满城,杀字堂的捕快,与六十年前那场‘尊者案’有莫大关联。”

“这我倒是知道,冒充尊者之人不是已经被打入无望崖中了么,这么久了,估计神魂都被炼化了。”

“不,不止这么简单,听着青牛童子前几日在杀字堂外叫喊,其意思,可能是那无望崖下的假冒尊者之修士生了异变。”

“都关在无望崖底下了?还能有什么事?”

低语二人,却被一声高喝打断,众捕快寻声望去,却见那吊刑台上,一个骑着青牛的红脸娃娃,操着口老成的男人声音,大声道:

“杀字堂堂主之子女,六十年前引歹人入衙行乱,而衙主心慈,不忍惩戒这尊者子女,便只将那贼人打下无望崖……”

“但奈何,衙主照例下崖探望,却寻不见这贼人尸首神魂,更发现了通往蚀渊的通道……”

听到蚀渊,这刑场外密密麻麻的捕快,皆是哗然。

这寰宇中的禁忌,连大帝也畏惧三分的蚀渊,竟与无望崖有了关联!

那青牛童子见气氛已到,冷笑一声,继续开口:

“那贼人不见,蚀渊通道却出现,发生了什么,想必依我泗水衙各位捕快捕头,自然参透的了吧。”

被挂在吊台上的赵满城,穿着清素的白衣,身上有些伤势,头发凌乱,面色死灰。

他一言不发,只是心中悲凉叹道:

‘陈哥在无望崖下生死不明也倒罢了,没想到还要被诬陷与蚀渊勾结……若泗水衙之风骨如此,我倒也不想在同流合污下去。’

‘死吧,今日就死吧,我没有本事,穷尽一生也便只是个地傩,赵霜……老姐,你若成尊,乃至假帝……定要为我报仇……陈哥,你若还活着,就离开泗水衙吧,永远不要回来。‘

赵满城叹出口浊气,无力地吊在绳结之上。

他屏蔽了六识,不愿再去听那刑场外的流言蜚语。

“所以,那贼人叛逃了蚀渊?”

“连衙主都未寻到他的肉身,十有八九就是了。”

“可若是蚀渊自己打了洞,诡物入侵,把那贼人掳走的呢?”

这捕快话一出,便有无数道目光看向他。

只是这些人的目光里,多是悲悯与嘲弄。

这年轻的捕快,赶忙闭上了嘴。

真相并不重要,青牛童子已经敲定的案情,又还有何可以猜忌的呢?

都说这世界非黑即白,其实灰色才是常态。

见着无人劝阻,议论纷纷,青牛童子也自然满意地点头,待过了些时日,看了看日头,他再道:

“赵满城自是督宇修士,易捕之,但那共犯,却是当今泗水衙的第三傩,虎傩赵霜,她已是半步尊者境,寻常天傩靠近他都难也,故此……”

“衙主已命杀字堂堂主,前去抓捕虎傩赵霜归案!”

“哗……”

刑场外又是一阵骚动。

谁也没想到,这极有名望的赵家,父为尊者,女为天骄,本是人们羡煞而津津乐道的,如今却要落的这父女相残的局面。

有些人自是看了看那吊在刑场上的赵满城,也觉得可怜。

都是同门一场,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唏嘘与悲悯,自是必然。

……

阿祖塔星域。

这空无一人的星域,曾经被鬼面樵夫吃干抹净的绝地,却见着一道女子身影,孤寂地站在大漠中央。

她轻轻望着黄沙,摘了了脸上狰狞的虎傩面具,笑道:

“当年,就是我自不量力,带着你来了这里,以为那邪祟是一个尊者,却没想到,竟是假帝。”

“我们共度生死难过,我自知你生性善良,为人刚正,又怎会勾结蚀渊。”

“泗水衙如今变得太陌生了……可怜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如今已俯首认命。”

“呼——”

黄沙卷起。

女子的身影之后,渐渐在天幕间,落下一道魁梧身影。

风沙归于平静后,女子终于开口,语气里有一丝自嘲:

“你是来抓捕我的么,爹。”

身后那魁梧身影,沉默几许,才缓缓道:

“虎毒尚不食子,小霜,爹不可能抓你。”

“衙主之令,你敢违背?”

赵霜反问道。

魁梧身影沉默良久,又道:

“我们赵家的根生在泗水衙,祖脉被握在衙主手里,只要他愿意,可以断了我们赵家下一辈的所有气运,气运一断,也便离消亡不远。”

“所以,你是怕了么?”赵霜笑笑,没有回头。

“不……”

那魁梧影子沉默片刻,再道:

“衙主虽执掌祖脉,但影响的却是后代,现在……我只想你和满城无事。”

“可是满城已经被吊在了无望崖边,所有八堂之人环伺,如何相救?”

那魁梧身影顿了顿,脚轻踩黄沙,卷起一道涡流。

“我虽为杀字堂堂主,但更是人父,小霜,你且放心。”

“为父有能耐让你二人出世,自有能耐保的你二人无忧。”

黄沙席卷间。

那魁梧身影之上渐渐生出密集的刀影。

“但在这之前,父亲再问你一句,那无望崖下之人,究竟是善是恶?”

赵霜这次回过了头,明确道:

“他救过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