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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远挪开脚掌,轻笑一声,带着戏谑:

“什么误会?”

健壮鬼修吐了吐口中的土腥,抱拳道:

“前辈可否听过这样一句话!”

“有屁快放。”

健壮鬼修正气凌然道:

“谋士以身入局,举棋……胜天半子!”

陈远甩了鬼修一只耳光。

清脆的很。

“就你这体格子是哪门子谋士?”

健壮鬼修捂着肿胀的脸颊,有些委屈道,

“只是个比喻……比喻……”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

冰妖之腕化作一柄寒霜剑,横在了健壮鬼修的脖颈处。

健壮鬼修:“……”

“前辈,你不能这样!我是为了太岭百姓才堕入鬼道的!并不是你心中所想的那般!”

陈远摸着下巴,用剑背拍了拍健壮鬼修的脑袋,

“如何证明?”

健壮鬼修沉吟片刻,才道:

“前辈,吾名陈牛志,乃是山虎镖局的金牌客卿,我之前的为人您可去山虎镖局打听打听!”

陈远当下点头,

“好,抓一个山虎镖局的人来问问,如若有一点出入,你这脑袋就要开花的。”

陈牛志脸色一变,才反应过来,道:

“前辈!恐怕这是问不出来的!山虎镖局……已经被灭了。”

陈远:“……”

“那就开花吧。”

陈远觉得无趣,腕剑已经探出。

“师尊!”

俏声传来。

是来自陈远腋下。

陈牛志心中一惊:这位前辈腋下怎有个黑布袋?且从方才便时时刻刻夹着,莫非前辈那里……

长了个瘤子?!

而这瘤子还会说话!

恐怖如斯!

剑尖再不向前,舞动个剑花重新变成手镯。

陈远觉得苏阿雅作为太岭当地人,应当对这当地的还算有些修为之人有点印象,当下便是转身,露出被包裹在黑衫中的苏阿雅。

陈牛志看见个女人头,当下更是一惊:

前辈这瘤子长得如此清秀?!

“喂,你说你是山虎镖局的金牌客卿?”

陈牛志再是一愣,心中又惊又惧,瞪大眼睛瞧了瞧,才控制不住的惊呼出声:

“前辈!您这瘤子与苏家那位小姐长得一模一样!简直骇人听闻!”

背过身的陈远满头都是黑线,有时候,他确实难以控制自己的杀心,甚至心疾异变的增长度都闪了一下。

被包在黑衫里的苏阿雅更是石化,她张大嘴半天,才愣愣出声,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真的是苏家小姐?”

陈牛志咧嘴一笑,手指着苏阿雅,脸撇向一旁看着正踩着商贩的魔思淼,

“你看前辈这瘤子,还会说谎话哩!”

“啪。”

巴掌声清脆。

陈牛志捂着脸,笑道:

“瘤子还会打人哩!”

苏阿雅:“……”

陈远:【心疾异变进度:82%】

魔思淼站在一旁,啧啧称奇。

他自认为自己算是够蠢的了,没想到如今还有这种极品,竟还能活得现在,也真是应了那句话:傻人有傻福。

陈牛志接连挨了几巴掌以后,才渐渐收住两嘴大牙,脸上又挂起肃穆,沉声道:

“所以,你真的是苏小姐?”

苏阿雅:“……”

“你才反应过来吗?”

陈牛志瞳孔微缩,当下从坑中一跃而起,手中宝刀挥舞,厉声喝道:

“我不管你是谁!速速将苏小姐从瘤子中放出来!”

苏阿雅:“……”

陈远:【心疾异变进度:83%】

“陈客卿,他是我的师尊,只是碍于我生命安全,才将我护在腋下的。”苏阿雅忍着杀意,才缓缓说出。

陈牛志闻言,露出两排大牙,笑道:

“早说嘛!”

他往前一跃,重新将自己倒栽进坑里,心道真他妈尴尬死了。

气氛沉默半晌,苏阿雅才轻轻一叹,道:

“师尊,这位……鸵鸟,便是山虎镖局的金牌客卿,与家父早年间有些友谊,名声不错,是个憨厚老实人,只是家父做生意,嫌弃他愚笨,后面两人才少了来往,但正因为他老实厚道,所以才去走镖,后面成了太岭的宗师高手,便退役,成了客卿,不是大恶之徒,只是有些愚笨。”

陈远点头,

“那便留一条性命吧。”

苏阿雅这才问,

“陈客卿,你为何要加入……那些畜生?”

陈牛志见事情明了,什么都说开,当下也是垂下脑袋,支支吾吾地开口:

“他们逢人便杀,不管老幼妇孺,皆成了刀下亡魂,可怜百姓们死后也落不得清净,被做成人头柱…尸山…我看不下去,想要阻拦,却打不过新任岭主,被招安,做了鬼修……”

“最近,岭主说巫灵州有大事发生,便带着支队伍离开了,他走后,我便成了岭内最强,于是我呵斥手下鬼修不要再造杀戮……全说是岭主离开前的吩咐,如此最近百姓们被屠戮的进度有所减缓,但我知晓在岭主回来后,这谎言便要不攻自破…我亦是活不成……”

“方才听闻此街祭器被毁,我担心其余鬼修过激杀人,便先带着一伙人抢先来了此处,以求保住此地百姓性命,没成想,却是碰上了前辈与苏小姐。”

陈牛志说罢,才长出一口气。

“天杀的鬼修,真是死了马了,不仅封了岭,还整日以杀人取乐!今日之后我便彻底摆脱这双面人的身份,逮到一个鬼修便杀一个,至此等那岭主回来,再做打算!”

魔思淼:“……”

脊背有些发凉是怎么回事?

“陈客卿,你可有苏家的消息?”苏阿雅试探问道,声音中带着些小心翼翼,想听到回答,但又怕听到回答。

陈牛志眼神微微闪烁了下,很快垂下头颅,

“苏家啊…苏家……没事。”

苏阿雅心如死灰,她沉声道,

“师尊,可否带我回家一看。”

陈远接住一瓣不知从何处吹来的桃花,捻在指尖,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