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兰真的没事儿?程主任,咱们可是男人,不兴打女人啊!”同为车间主任,程凯的竞争对手不阴不阳地说了一句。
众人的眼色变了。
程凯的脸又黑了,挤出一张笑脸予以回击,
“李主任说得哪里话,我怎么会打女人呢,再说就我媳妇儿那块头儿,她打我还差不多!”
众人一想也是,程凯虽然高,但太瘦了,应该不是李兰的对手。
“程主任也太弱了,连女人都打不过,真是丢我们男人的脸。”李主任摇头晃脑地走了。
程凯的脸跟调色盘似的,变了又变,最后没绷住,“李德发,你不要太过分!”
看着火药味渐浓,看热闹的人充当了和事佬,最后拉着李主任走了。
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八卦心重的,也被要好的人拉走了。
程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吐出,如此反复了五分钟才关好门回到了客厅。
“还不滚出来!”他压低声音。
李兰一哆嗦,从卧室里出来,嘴里嘟囔着,“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你朝着我发火干什么?”
“你...”程凯刚要抬手,李兰马上抱头,正好被程满冬从卧室出来看到了,不满地喊:“爸你干什么呢?”
程凯瞪了李兰一眼,对着程满冬说:“没你的事,回去睡觉去。”
“我不管你们怎么打,但是再引来邻居围观,我就离家出走!”程满冬撂下狠话回了卧室。
程凯的拳头又硬了,只是他也不敢再动手就是了,无论他有多横,将来还是要靠儿子养老,所以不能跟儿子离了心。
他虽然有三个儿子,但最宠的还是小儿子。
“看你养的好儿子!”瞪了李兰一眼,率先走向杂物间。
等把杂物间的门关上,程凯打开了藏着宝贝的墙壁,结果可想而知,什么也没有。
李兰又是一声凄厉的尖叫,比之前那声还惨,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程凯已经石化了,他没空管李兰了,他觉得自己可以原地去世了。
他藏了一辈子的宝贝,将来还指望着那些东西打点一下,升上副厂长呢,现在什么都没了,他的副厂长也没希望了。
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精气神瞬间抽没了,一下子苍老了十岁不止。
“爸,妈,你们怎么了?”外面是程满冬的声音。
这个程锦瑟再不出来就说不过去了,于是揉着睡眼的她也出来了。
“怎么了,妈怎么叫的那么伤心?”
其实说伤心还是轻了,她觉得李兰的爹妈死了她都不会到这个程度,看来那些东西对他们多么重要。
程满冬撞开门进去,发现李兰躺在地上已经晕过去了。
“妈!妈!你怎么了?你醒醒啊!”程满冬使劲儿摇晃李兰,结果李兰没有一点反应。
“笨蛋,掐人中啊!”程锦瑟出声。
慌乱的程满冬很听话,用力掐着李兰的人中。
逐渐清醒的李兰抱着小儿子就嚎啕大哭,“满冬啊,家里遭贼了,天杀的啊,这是要我的命啊......”
程满冬一脸的惊讶,“妈,家里丢了什么东西?”他环顾了一下家里,这不东西都在嘛。
李兰现在是透心凉,绝望、痛苦、难过席卷了她全身。她多年的积蓄被偷了个精光,最重要的是那个玉牌,那可是身份的象征,玉牌丢了,小雨将来还怎么凭着玉牌与那家人相认。
此刻的李兰就像即将爆发的火山,炽热的岩浆随时喷薄而出。
苍天啊,大地啊,这还让她怎么活啊?她的金钱,她的玉牌,她的珠宝,她的金条...她所有的宝贝都没了。
“哪个杀千刀的,生孩子没屁眼儿的玩意儿,偷东西偷到老娘这里来了,你不得好死,喝水呛死,吃饭噎死啊......”李兰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哭喊着。
看着李兰疯魔的样子,程满冬默默后退了半步。
李兰的凄惨喊声与恶毒的咒骂,再次引来了邻居的围观。
这是咋了?程凯坐在地上一脸的生无可恋,李兰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疯狂输出。
“瑟瑟,你妈这是怎么了?”邻居们看向还算镇定的程锦瑟,开口询问。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听到......”程锦瑟话没说完,李兰的巴掌就过来了,打断了她解释的话。
她一个弯腰躲过去了,无辜地看着李兰,“妈,你干什么?”
“死丫头,你一直在家,刚才我和你爸敲门你怎么不开?”李兰朝着程锦瑟开炮,她的痛恨绝望有了发泄对象。
“不开就是睡着了,没听见啊,小孩都知道的问题,你还来问我?”程锦瑟一脸“你没事儿吧”的表情看着李兰。
“再说,大晚上的你们不睡觉,别人还要睡呢,有什么事不能明天说?非得扰民!”程锦瑟的话赢得了邻居们的支持。
帮着锦瑟讨伐李兰。
“就是就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不如个孩子懂事!”
“你今晚可是吵醒我们两次了,你不会有什么大病吧?”
“程大主任,你也不管管你家这口子,大晚上的扰人清梦,犹如杀人父母,实在可恨!”这
......
程凯被吵得脑仁疼,他现在没什么心情应付这群人。
语气恹恹地直接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各位请回吧。满冬,你送送各位叔伯婶子大娘!”
程满冬此刻也心烦着,态度不是很好。
只要程锦瑟一脸真诚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我爸妈今晚心情不好,请大家多担待一下。”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众人心里忍不住嘀咕,心情不好就可以给人脸色看吗?什么东西!
当房门关上,家里只有他们四个人时,程凯开始了问话。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晚饭的时候啊,怎么了?”程锦瑟实话实说,反正她有证人,不怕。
“你回来时家里的门开着还是锁着?”程凯继续问。
“肯定锁着啊,如果咱家门锁被撬了的话,我肯定报警啊,怎么能放心地睡得这么死?连你们喊我都没有听到!” 程锦瑟一脸的坦荡。
程凯也确实没有看出她心虚,最主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墙壁里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