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分明的大床上,女人被扔得上下弹跳。
本就晕乎乎的脑袋,这下更晕乎。
只是,这并不影响她口吐莲花:
“混蛋,王八蛋,你谁啊!叫你们经理来,我要投诉,让领导扣你工资!”
男人俯身而下,捉住她的双臂,将其举过头顶,目光牢牢锁住她的脸:
“看清楚点,我是谁!”
醉鬼呵呵傻笑,随即,纤纤素手探了过来,指尖自边城的眉头蜿蜒而下:
“嘻嘻,小哥,你这皮相还不错。今晚,今晚,把姐姐我伺候好了,我给你介绍客户!”
“哥不稀罕......”
\"别呀,干嘛跟钱过不去,你说是不是?\"
女人愈说愈来劲,蛮力挣脱了男人的桎梏,一臂撑起上半身,目光痴离地看向某人:
“双开门,长得不错,啧啧......”
女人边说边摇头:
“可惜,年纪轻轻就做了鸭!”
做鸭?
这个醉鬼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算了,和一个醉酒的人有什么可计较的。
边城吞下反驳的话,打蛇顺杆爬:
“是啊,家境不好,有个疯癫的妈要养,还有个瘸腿的弟弟要供,没办法。”
男人的话半真半假,神态亦是。
果然,沈玄清瞬间软了面容,连连叹息:
“哎,你也太难了。这样吧,姐今晚开心,姐有钱......”
说罢,她翻身去找自己的包,一边找,一边安慰男人:
“人生嘛,没有过不去的坎,姐相信你,阳光总在风雨后。”
见她醉态之下仍不忘广施爱心,边城不禁暗自摇头。
这个傻女人,真好骗!
不过三言两语,就要给他卡,这等傻事,估计只有她做得出来。
“行了,行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别找了!”边城按住女人手上的动作,叫停了她接下来的行为。
“啪”地一声,沈玄清歪着脑袋朝他手背狠狠拍了一巴掌: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啧,意识虽不清醒,警惕性倒是挺强。不错,值得嘉奖!”
听到嘉奖二字,女人眼放精光,起身追问:
“怎么个嘉奖法?”
这是白娘子喝了雄黄酒,原形毕现。
边城心里嘀咕了几句,面上却是玩味的姿态,揶揄道:
“你想怎么嘉奖?”
话音刚落,松散的领导便被素手给揪住,与此同时,他身体前倾,与沈玄清仅隔一鼻之遥。
“你看,你的眼里有两个我,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醉鬼眼珠子来回转,视线来回转悠。
殊不知,她这幅模样,落入男人眼里,倒是别样的风情。
平常,女人不是怼他就是赶他,唯独此刻,身子软,语气也软,叫人狠不起来。
红唇在前,饶是他忍了数个小时,再此刻,心理那道防线,已然全盘崩塌。
大掌径自掌着女人娇嫩的脖颈,将人往怀里带。
与此同时,在沈玄清的注视下,将唇递了出去。
女人的唇软而甜,让男人欲罢不能。
碾磨外圈还不够,还试图侵入内部。
奈何,醉鬼不给力,数十秒后,昏睡在他怀里。
“沈玄清,你真够可以的!”
见状,边城不得不作罢,只在她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以作惩戒。
而后,他将人摆放好,又替她掖了掖被角,这才舒了口气。
漆黑的长发,欺霜赛雪的肌肤,嫣红的唇,自带媚态的眼尾,落入男人眼里,又是一番秀色可餐的风景。
边城垂眸看向某处,恨恨道:
“兄弟,别想了,想也不行!”
说罢,他拎过沈玄清的包,找出她的手机,给漆曼拨了通电话。
*
深夜,沈玄清悠悠转醒。
浴室的水声彰显着某些香艳的场景。
思绪回笼,她吞了口唾沫,揭开胸口的被子。
只一秒,尖叫顿起:
“啊,混蛋!”
“怎么了?梦魇了?”
男人以光速冲出浴室,只用一条方巾堪堪遮住人鱼线以下。
“嘭”“嘭”两声,两只枕头飞了过来:
“边城,你个混蛋,趁人之危!”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男人又好气又好笑,双手叉腰道:
“沈玄清,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你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女人咄咄逼人:
“你说谁是狗呢,我看你才狗。我问你,我的衣服谁给换的?”
不仅换了,还给她换了V领蕾丝黑色长裙睡衣。
这明晃晃的占人便宜,不是他,还能是谁。
男人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赤脚走向床铺:
“沈总,你的衣服是阿姨给换的,满意了吧!”
似要捉弄她一般,边城渐渐迫近,甚至单腿跪在了床沿。
本就不多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更是直直往上蜷缩,些许阴影落入眼帘。
沈玄清脸上蓦地一红,撇过脸,佯装咳嗽缓解自己的尴尬:
“还请穿上衣服,或者,继续回浴室洗你的澡!”
顺着她的视线,边城自然知道她在羞赧什么。
但是,他并不打算放过脸染红晕的女人,反而单掌钳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和自己对视:
“怎么?在沈大小姐这里,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是吗?”
女人挣了两下没挣开,只得眼神发力,嘴上也不饶人:
“我可没让你捞我,是你,自作多情!”
最后四个字,一字一顿,落入男人耳朵里,格外刺耳。
“我看你是欠调教,”说罢,边城作势要掀开方巾。
女人眼疾手快,阻止他动作的同时,闭上了双眼:
“喂,边城,你这叫耍流氓,知道吗?”
“我有吗,我只是想在自家擦一下身体,这也不行?”
戏谑的语气,轻佻的口吻。
至此,沈玄清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个人在逗她。
“幼稚!”
“你不幼稚?你不幼稚,还说要包养我,还要给我卡?”
闻言,女人登时睁开眉目,替自己辩解:
“不要瞎说,除非你拿出证据!”
“证据,你要证据是吧。行,给哥等着。”
边城和她较上劲了,起身朝门外走去。
女人口里的证据,都在他手机相册里,他得去客厅取。
奈何,酒醒后的女人比狐狸还精。
男人前脚刚迈出卧室,她“腾”地一下起身下地,以光速关上了门,还顺手反锁了。
“咔哒”的声响将男人拉回了现实。
他扭头看向紧闭的房门,摇头笑道:
“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古人诚不我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