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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觉得自己嘴皮子都快磨破了,这要是换个人他早就五花大绑给带回去了,可偏偏到碰到小少爷这事都变得难办了,在这样下去他实在害怕承受不了相爷的怒火。

“公子啊,您别任性了,咱们回去吧,相爷已经生气了。”

小公子充耳不闻,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像是没有听到一般,许久只听他淡淡的说了句,“严叔你先回去吧,有什么我自己和父亲说。”

老严闻言眉头都要夹死个苍蝇了,今天要是不能把小公子带回去那他也就不用再回去了。

“公子啊,听严叔一句,咱们先回去,有什么都等老爷消了气再说,不然您就要吃苦头了,老爷最是吃软不吃硬,您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老严又看了眼台上,水袖妖娆中的那抹倩影,心中不悦更甚,就是这个女人让小公子不再听话的,红颜祸水!

老严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杀意,能在凌湛身边人又有几个手上干净的。

“你说,他们这是唱的哪出?”二楼凭栏处裴阳和殷昭将楼下的一切尽收眼底。

殷昭眯了眯眸子,“让人暗中保护好沧澜。”

裴阳听到此言眉头微蹙,“你说他们会对沧澜下手?”

“凌湛的管家不是个简单地角色,据说那个小公子就是他得带大的,换句话说在相府他是除了凌湛以外特殊的存在,一旦涉及到他们公子他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你最好不要掉以轻心。”

裴阳闻言眸光一闪眼里划过一抹算计,冷眼看着楼下的这出闹剧。

“严叔,您回去吧,我还要等人。”

凌聪一脸不耐的看向还在苦口婆心规劝的老严,不得不说这凌聪像极了凌湛年轻时的样子,即便此刻坐在风月之地却依旧清风霁月不染纤尘,都说相由心生,也不知道这凌家父子却难以将两者联系在一起。

老严的耐心告罄,他虽然不想让公子不快,但是今日不让公子回家相爷的盛怒不是公子能承受了的。

此刻凌聪的周围仿佛形成了一块真空地带,和凌聪一同前来的朋友在看见老严带人来时就离开了,在王都还没有人敢忤逆丞相的意思,要是相爷知道他们约凌聪上明月楼来,他们家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承受不了相爷的雷霆之怒。

“公子别怪严叔,得罪了,”老严向身后的壮汉家丁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得到了管家的指令如释重负,这样即便公子怪罪也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

几个人齐刷刷的围了上来,眨眼间凌聪就被围得个密不透风,凌聪眉峰一挑,眼神中的恼怒已经变成了实质。

清秀的脸上是不能忽略的稚气,但是此时的他还尚且不能将自己的情绪很好的隐藏,暴怒道:“你们大胆!我是相府的公子!”

“公子,听话,别再任性了,老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不然严叔也不会这样对您,您要是再执迷不悟就只能被他们强行带走了,到时候这事传出去对您也不好。”

凌聪虽然唯我独尊惯了,但是在相府除了凌湛他最亲近的就是老严了,记忆里他从没跟自己说过重话,有时候就连凌湛都没有他耐心,这次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凌聪皱着眉心生烦闷,吐了口气,“好,你们别碰我,我自己走。”

裴阳在上面看着一行人呜呜泱泱的离开,像极了一出荒诞的闹剧。

“啧,我还以为能看上一出大戏呢,没想到这小少爷胆子这样小,你说这老家伙怎么就生出这么个不堪重用的儿子。”

“听说这老家伙可是疼爱的紧。”

裴阳看了一眼不发一言的殷昭,“喂,你怎么不说话,想什么呢?”

殷昭并未回答他只是跟他说了句,“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凌湛的事你不要轻举妄动。”

“哎,你这就走了!还真是个无情之人,用完就抛。”

回应裴阳的只有他大步流星的背影。

殷商的官道上一道车马还在奋力赶路,骑在高头大马上的兕寒一身披风劲装,冷毅的眉眼没有丝毫温度,身后的禁军铁甲森严。

不同于往常的热闹,今日队伍中比往常安静不少,兕寒骑着马回头看了眼紧跟自己身后的宝马香车,眼中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担忧。

“将军,要不要让沧溟再给公主看看。”

阿青看兕寒心神不宁就知他在担心小公主,近日也不知怎么了向来虎虎生风的小公主竟然生了病,连平日最爱骑的旋风都不能再骑了,小小的人吐得昏昏沉沉的。

“前面是不是七里亭?”

“没错,再有两炷香的时间就到了,如果属下没记错,那有一个官驿,将军咱们是不是到那停歇一下?”

兕寒颔首,“你去告诉禽统领一声今日到了官驿就不再赶路了。”

“诺!”

阿青打马到禽的身边,拱手道:“禽统领我家将军要在前方七里亭官驿停下休整,请统领通告禁军的弟兄们。”

“可是小公主生病了?”禽剑眉微蹙,心道这两日都没见那小公主下马车一准是身子不爽利,这一路走来他多多少少也摸清这兄妹两人的脾性,一个活泼好动,一个冰冷无情,这位玉面杀罗只有遇见关于小公主的事才会变得生动。

阿青听到此言从善如流的说道:“公主殿下有些不适,车上的草药不全,必须到前方镇上买药。”

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已知晓,请转告将军,禁军奉王命护卫使臣车队自然事事要以使臣为先。”

阿青面无表情的拱手道:“那就多谢统领了,我先过去。”

禽微微颔首,阿青前脚刚走,后面的卫律冷眼旁观,眸光一闪,就到禽的身边,“将军,他们也太不拿咱们当回事了,还真当咱们禁军是他们兕国的护卫了。”

禽狭长的眸子一凛,神色莫名,偏偏这人却毫无自觉,“将军,大王让咱们护送他们可也没让咱们听命于他们啊。”

“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