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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阳已经快被他给折磨疯了,这都是什么事啊,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怎么不一样!我看你就是魔怔了!你别忘了你现在是太子,是储君!你要的是逐鹿天下,是王图霸业,而不是贪图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昭兄,慢慢放弃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你父王的决定是对的,你未来是大商的王,你需要诸侯国的支持,你…”

“啪!”

殷昭怒不可遏的拍在桌案上,犀利的眼神泛着寒光,“裴阳,你越矩了!”声音不大但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可是裴阳却知道这次他真的动怒了,难道那些水中月镜中花对他来讲就这样重要,重要到能媲美他的雄心壮志?

“我不是和你商量,这件事办好了我就按约定将地契交到你手上。”

此时的殷昭脸色阴沉,周遭的气氛冷的骇人,裴阳被他那样的目光盯着身上直冒冷汗,他们两人到底是不同的。

片刻只见殷昭从怀中又掏出一份图样,“这是另一只的图样,想来应该不会花费太多功夫,如此怎样?”

裴阳接过草图,好家伙这简直是南辕北辙天壤之别,合着一个金堆玉砌一个敷衍了事,都说最毒妇人心,这男人要是狠起来真是没有半点心,裴阳抬眼看向殷昭,沉吟片刻,开口道:“昭兄,这东西我能帮你弄,但是这凤佩的图样都是宫中留档的,你这两幅到底是怎么回事。”

殷昭扫了他一眼,端起杯盏抿了口酒,“你手里的本就是宫里出的图样,而那幅是我自己画的。总之不会给你惹麻烦,只要一起做好就行。”

裴阳饶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潋滟的狐狸眼里哪还有半点方才的义愤填膺,“昭兄啊,你早这样说不就成了。”说着就拿过方才那幅草图,啧啧两声,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我说这图样不像宫里出来的呢,瞧瞧触笔苍劲有力,再瞧瞧这只凤凰,展翅欲飞个性张扬像是要直冲九天。”

“这样的首饰纹样要是卖给我们明月阁,小爷还不得赚到手软~”

裴阳瞟了对面那座冰山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昭兄,我看你这是有备而来啊~ 说实话这东西准备多久了?”

殷昭连眼皮都没抬,目的达成,根本不想回答他这些无脑的问题,那种无视的态度更反衬裴阳的幼稚。

“不是,你这是什么态度,你…”

还未等他要再说些什么,只听外面吵闹声嘈杂声不绝于耳,两人闻声皆是眉头一皱,说实话还没有人敢在明月楼惹事,当然除了小公主英雄救美那次,不一会房门被敲响。

“嘎吱—”

忠叔推开房门,快步上前,“主子,少主,丞相府的管家带着人上这抓他们家公子回家,凌公子不肯走,现在正在楼下僵持着呢。”

裴阳和殷昭对视一眼,裴阳说道:“他们家公子吃喝玩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那老东西不是宝贝的很吗,今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提到这忠叔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说实话提起这事他有些失职,相府嫡子看上他们这的舞娘他竟然没有马上知晓,要是没有今儿的事他还不知道呢。

“是这样,相府嫡子看上了咱们这的舞姬,吵着闹着要为她赎身,估计就是这事败露让丞相知道了,这不就急着上咱们这来抓人么。”

“哎呦,这位公子可是万花丛中过的主,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能入他的眼?”裴阳指尖转动的折扇,一脸戏谑,根本不在意楼下不停传上来的噪音。

说到这忠叔脸上的为难之色更甚,裴阳嬉笑一声,“忠叔到底是谁啊,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放心吧我不会怪罪,不过我倒想知道谁有这么大本事能搅动相府这汪池水。”

“是,沧澜。”

裴阳闻言一怔,“你说谁?沧澜?!”这个答案倒是出乎意料,毕竟在裴阳的记忆里沧澜是最不像明月楼的人了,静默无声时就像没有这个人一样,孤冷高傲独自绽放。

这样的风骨那样的气派就说是世家贵女都比不过,有时候裴阳总是在想是什么样的家境能养出这样的空谷幽兰。

不仅裴阳心惊就连殷昭也有些惊诧,毕竟那日琼芳夜宴上那一曲踏云归他到现在还历历在目,这样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俗物能收买的,那种眼神太过清冷,清冷的似乎没有人气,让人不敢亵渎。

这样的女子是怎么招惹上相府公子的?

不过底下就听忠叔说道:“唉,这沧澜也是够背的,好不容易上台跳支舞这跳着有次面纱给掉了,这下让客人们看见容貌了,这不就有人魔怔了。”

裴阳心头一虚这不就是自己说殷昭的话吗,人家一见钟情还情有可原,毕竟人家年纪相仿谁像他一样这么禽兽,他那突如其来的心动自己永远也不敢苟同。

不过这沧澜的事说不定还是他们诱敌深入的一个突破口,殷昭与裴阳对视一眼显然两人想到一块去了,看来这事绝对不能潦草,要细细筹划。

楼下呜呜泱泱一群人,为首的管家老严正苦口婆心的规劝这神色傲然的小公子,身后十来个彪形大汉严阵以待,只等老管家一声令下就把他们家少爷毫发无伤的‘请’回府去。

“公子,您就听话吧,跟老奴回府去,相爷还在家等着您呢。”

老严看着还无知无畏的小少爷心里一阵无力,他们家少爷自小到大没怎么受过约束相爷又有些宠溺,自然随心所欲,不过虽然爱玩些,但也不是不知分寸的,顶多就是和世家公子们吃吃喝喝,但是在大事上还真不是个糊涂孩子,这怎么就中了个舞姬的邪呢?

说实话此时的老管家早就将这事的症结归结在沧澜身上了,一定是她引诱了他们的小公子!小公子是老管家一手带大的,丞相一天忙到晚,夫人走的又早,小公子就像是他的孩子一样,所以让他承认这个事实在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