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声叹气地脱掉衣服裤子,她低头看肚皮,皮肤细腻,紧绷,平平的,真的有点不敢相信里面居然有颗小种子在发芽了。
贺茕想起小侄子,若惜生的小侄子瘦巴巴的跟小猴子一样,可是看人的时候那双眼睛水汪汪,还挺可爱的。
“不晓得你生下来会是什么样?”
“哎,可千万别跟那块生铁一样啊,想想都遭心!”
自言自语着,刚钻进被窝,门却吱呀一下开了。
她拧着眉毛猛地转头,惊吓还写在脸上,忙不迭拽着被子盖住光光的肩头和锁骨,“又干嘛?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木头先生面无表情。
望着她凶神恶煞的小模样,眉宇压得很低,告诉自己,她失忆了,有脾气拽,你能怎么样?
所以现如今可得小心着伺候这小辣椒了。
手里的杂志轻飘飘地搁在她床头柜上,冷眉冷眼地瞥一眼过去,没瞄到福利,忍不住呛她一句,“本来就没料,有什么可挡的?”
“没料?”她就来脾气了,霍地掀开被子,“你眼瞎吗?不是料这是什么?”
四目相对,他眼神渐深,沉默不语。
她低头,一愣,尼玛……甩上被子。
男人喉结滑动,眼神幽幽,低头关灯时看着她的侧脸,低语,“是有点料,我看见了。”
“滚!”
“晚安。”
“go!out!”
门嘎达关上,好一会儿,贺茕才将脑袋从被子里拱出来,拳头一下一下锤着枕头,“贺茕你他妈傻逼啊,脱衣服连罩子一块扒了居然不知道,还傻了吧唧的掀被子,贞洁没了,没了呜呜……”
门外,男人双手插袋,靠着墙仰头闭眼。
第二天醒来,贺茕才注意到床头柜上歪歪斜斜的杂志。
昨晚那男人扔下的。
她拿起来一看脸色就不对了。
时尚男模杂志,一共六本,封面的小鲜肉不用说都是她喜欢的类型,忧郁,苍白,有吸血鬼气质的大长腿。
这……特么几个意思啊给她这个?
让她yy的?
嚯!还挺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那张脸入不了她的眼,自卑之下干脆大方地买几本杂志给她过过眼瘾?
这男人看着刚直不阿的,心机挺重的嘛!
那天在医院,她不过是跟阿亮抱怨了几句,他居然听进去了?
不过,区区几本杂志就想讨好她呀?
没门!
尤其昨晚见过他一本正经的外表下骨子里的闷马蚤劲儿后,更加确定这是个表里不一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说她没有料?
特么就见过几多有料的?连形容词都是专用,一看就是不是什么老实人!
这厢,满心怨气地起床。
隔壁的隔壁,卧室门大开,清晨的微风夹着花露的空气从窗户吹进来,穿堂而过。
浴室里淅淅沥沥的水声。
老太太心情好,叫完儿媳又来叫儿子吃饭。
地毯卷在一边,实木地板上一丝灰尘也看不见。
左右转了转,被子已经叠好,没事可干。
不经意垂眼,看到了垃圾桶,纸有些满了,心想等下让王嫂上来收拾一下。
“儿子。”
卫生间里水声哗哗,听不见。
老太太干脆走过去,“儿子啊,你快点的,你媳妇都起来了,孕妇的补充营养,赶紧着下楼哄人吃饭知道不……不是你这干嘛呢?”
卫生间噼里啪啦一阵促响,和一个被撞破扭脸过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