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茕有些郁闷,这男人怎么一见她就满脸的不待见了,刚才进门的时候不还脸色如常吗?
她扶着沙发靠背,头一回穿旗袍走路不利索,就站在那里俏生生地望着门口那道高大的冷峻身影。
老太太放下茶杯,“山子你又晚了,今天有焰火晚会,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要开始了,万一堵车还得半小时,小茕你赶紧的,披上大衣,包包妈妈也给你准备好了。”
“去哪儿?”
“江边啊,还能去哪儿,难不成去咱们家屋顶上啊。”老太太这话冲的……
“愿意看让司机送她去不就得了。”
老太太看向贺茕,手指头拧着劲儿就朝儿子的胳膊掐过去了,“今天你就是司机,陪姑娘出去,别给我拉个臭脸!记得买水,甜点,人多你就护住她,看完了时间早的话再去吃个晚餐,最好直接开个酒店住下,今晚就别回来了。”
“……”干娘你要不要这么直白?
冷着脸把刚放下的钥匙拾起来,那女人小脸就高兴了,小碎步扭着水蛇腰朝他走过来。
男人把双手往裤袋里一放,冷峻转身,“看个烟花捯饬成这样做什么,整的跟解放前的歌女似的,大冷天的也不怕冻腿。”
贺茕小嘴一抿。
“你给我闭了,让你说话时闷屁不放一个,数落人你倒是嘴利!”
何山,“……”
老太太也是头疼,别人家的儿子各个都会把女孩,就她家这块木头,怎么讨人嫌怎么来。
此刻竟也稍微能理解自己那个死丫头当初为何变心了……
拉住姑娘的手,“小茕你别听他的,他就那副臭德行,心里指不定觉得刚才你多好看呢,你是没看到,眼都直了这个坏东西。”
贺茕将信将疑,偷偷朝男人看去一眼,嘴角弯了弯。
老太太就喜欢贺茕这股单纯爽利的性子,孝顺,这些天把她哄的从没有过的高兴。
而且不小气,好哄,一两句就又露笑脸了,还不造作,这种媳妇哪儿找去啊,可遇不可求,得抓稳了,若俩人真的成了,也算了了她一桩心事,心里对何山的愧疚,也能少一点。
一路上都毫无交流,这令贺茕有点泄气。
到了海边,贺茕惊喜的发现居然还有观光游轮,估计是老太太背着她提前定了位置,也没见男人买票什么的,俩人就直接上了船。
观赏位置也特别好,在正中间,木头先生依照母上大人的吩咐,面无表情给她买了水,甜点,照顾很周到。
可却不是她想要的那种周到。
只有一天了呢。
贺茕情绪有点低落,但那块木头死板的很,别指望他能察觉,尤其是人家根本就没有注意你吧。
广播里主持人致辞,烟火大会正式开始,甲板上的观看台上瞬间涌满了人,她也站起来,身旁的单手攥住她的腕子,“人多,你坐着看。”
小心脏被他粗厉温暖的指腹触碰一悸,不禁眼睫低垂,偏是撅起了小嘴儿,“你要坐着你坐着。”
脱掉大衣,啪地往他怀里一扔,咬着甜点往前走出几步,柳条般细软的腰身斜靠在栏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