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慢慢地爬回楼上,回到自己房门前,她转过身,“亦坤,回去。”
“怎么不住一楼,你肚子像个球似的,不适合爬台阶的。”
“我没开玩笑。”
“当然,我在德黑兰大学挂了名,你可以看签证。”
若惜想了想,很冷淡,“我需要安静,我抵抗力也差,你沾毒,一切都表示你不适合住在这里。”
少年清墨的眉毛挑了挑。
若惜也不看他,说完便极为冷漠地打开门进去,又关上。
“妈咪,你在跟谁说话啊?”
若惜疲惫地扶着后腰,小家伙朝他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婴儿肚兜,在细心地摘掉线头。
“一个游客。”
贺梓铭黑澄的大眼睛扫了眼隔壁,哦了一声,又说:“邻居大婶说你可能会把妹妹提前生下来,我便拜托她快点把衣服做出来,瞧瞧这粗糙的,全是线头头。”
若惜想起什么,便回击儿子,“你不是不喜欢上学吗?那正好每天摘这些线头头,也不一定就是妹妹,你再去拜托大婶做两件弟弟的。”
小家伙果然板起了秀气的小脸。
若惜最近脾气有些燥,也不去哄了。
她每天在床上几乎要躺十七八个小时,可睡眠质量却随着预产期的临近越来越差,大多时候都是半睡半醒,迷迷糊糊。
状态也越来越糟糕。
上楼下楼,好几日也没碰到亦坤。
若惜心想,那天的她说的话的确挺狠的,估计是气得跑回去了。
她顾着和肚子里的宝宝真打仗,便没太注意,可隔了几天,她从港口散步回来,却看见梓铭和亦坤在一块儿。
大的身躯颀长歪在门框上抽烟,小的仰着脑袋,正在说什么。
“梓铭!”
若惜心里那个震惊,又有点生气,同转头过来的少年愤怒对视。
之后才知道,原来梓铭在被救回去呆在老宅的那些天,在就和亦坤混熟了。
若惜把孩子带上楼,“亦坤哥哥还不到十九岁,他来这里是浪费时间耽误前程,梓铭,你不能因为寂寞就让哥哥留下陪你。”
“他不是来陪我的,他是来照顾你的。”
“我不需要。”
小家伙拧眉,“妈咪,你现在状态不好,亦凡哥哥又不能随叫随到,你快生妹妹了,我拜托邻居大婶上网查过了,说快生的时候会有各种可能,你会很疼,还有可能会晕厥,家里有个力气大点的人好一些。”
他小嘴抿得很紧,低头又说:“谁叫我还没长大呢。”
若惜鼻子一酸,顿时语塞。
母子俩谈话还没结束,有人敲门。
“我知道你听着呢,若惜,毒我戒掉了,干净了才来找你们的。你别管我,我能管好你们俩就行了。”
明明才是个刚成年的大男孩,那声音穿过了门板,竟现出几分低沉的厚重。
若惜是管不了他。
过了几日,发现梓铭总喜欢跟他在一起,思肘着自己即将生产,势必顾不上梓铭。
她想,那就先缓一缓吧。
第二天去检查,医生说她羊水变少,原先计划的顺产可能也要改成剖宫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