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血肉模糊的王老师,若惜泪如雨下,摇晃不稳,只剩,泣不成声……
“当时我尚不知你对我的心意……”他轻喃,在哆嗦不止的她面前,单膝跪地,“我保证,我定会找最好的大夫医治他,若惜,求你不要离开我,好吗?”
“我死也不会再跟着你。”
骄傲如他这样的男人,那单膝一跪,那句恳求,已经是他所能低头的极限。
薄唇抿至苍白,他嗓音逐渐寡淡起来,执着再问:“就是死也要离开我?”
若惜豁地抬起血红的双眼,字字凿心,“贺骁,我恨不能与你生生世世绝离,永永远远不曾相遇!”
“好。”他安然扯唇,露出笑颜。
他站起身,头顶吊灯冷白光线,一圈一圈打在他乌黑的短发上,额发下的容颜也像被打了高光一样,本就白皙的肤色更加沉白如冷玉。
他俯颈,慢悠悠点了根烟,抽了一半,沉哑失笑,“生生世世绝离,永永远远不遇?若惜,你说狠话时果然字字扎心啊。”
“不过若惜,你和别的女人,毕竟是不一样的,对我而言。”
他轻笑着从她手里拿过那张已经被捏皱的相片,“若你的心真如你所言,你又何必抓着这张照片不放?”照片在他的手指下一点点展平,拇指指腹摩擦着边沿的字迹,“在我的心里,你早已是我的妻。”
若惜泪水再次决堤,这句话他说得已经太迟。
他视线从照片上抬起,看着她的眼睛,“知道何为妻吗?生同床死要同穴,若惜,生生死死,这辈子你都逃不了了。”
他说完,脚步一转走到周雪的身边,拥住那个漂亮窈窕的女人,他视线看着若惜,将指间的香烟慢慢递到唇边,眯起眼睛,“她让你不高兴了对么,我现在就替你出气。”
若惜茫然地抬头,只不过一秒钟的事儿,他动作太快根本没看清。
而周雪根本连与他打斗的机会都没有,在他魅惑的目光里稍一晃神,不知从哪里冒出的匕首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贺骁……”周雪大惊失色。
若惜也睁圆双眼,“你要干什么?”
那把匕首在他的手里,锋利的刀刃抵在周雪白皙的脖颈上,他轻松地控制住手里的女人。
仿佛那不过是一个破布玩偶,不见一丝怜惜,而男人那双幽深无底的眼睛里,只有若惜一人。
彼此对望,他眸底情深,带着有种疯狂的冷艳,“她呢,我没碰过,因为她不配,刚才的一切都是做戏气你,接下来你什么时候消气了,就喊停……”
刀尖那样温柔的扎进了皮肉,周雪痛呼,哆嗦着喊他,“贺骁,不要,不……”
“疯子,疯子……”若惜觉得自己已经神经错乱了,被他折磨得神经错乱,想过去阻止,可是腿脚哆嗦,她走不过去,“贺骁,我没瞎,事情是怎样我看得清楚,就算你现在杀人灭口也没用……”
他平静从容,那抹笑一直在嘴角没有消散,他的眼神甚至仍旧是温柔,仿佛执刀杀人对他说只不过是个游戏,连心跳都不会微微加快,他用匕首在皮肉里比划给她看,“这里是主动脉,轻轻一下割开,就会血如泉涌,你可以试试叫救护车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