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她挑选的首饰,从来不是商场里有钱就能买来的大众品牌,都是拍卖会上稀有的珍品,他会为她专门飞去千里之外买下奢侈的原钻,刻上她的名字做脚链,他修长的手指会勾着一条条宝石项链在她雪白的颈子上比划,她仿佛是他的珍爱之物,他要用这时间最美好的,最稀罕的一切来装饰她。
是的,面对那些璀璨耀眼的珠宝华服,她能想到的只是“装饰”二字,在她心里,那只是一个男人炫耀的本性,而非轻易。
夜里他会缠的好深,在可以观看海上夜景的豪华游艇上,不让她好过,在她昏昏沉沉时会问:“若惜,就这样陪着我一辈子好不好?跟着我,我会保证给你豪宅豪车,新衣靓裙,你在街上,底下的马仔们都会恭敬叫你一声大嫂,我保证,若得你心,我必珍惜,所以就这样跟着我,好不好,嗯……”
抵死缠绵里,若惜沁泪不语,迷离中记得他冷漠地说过没想娶她,今日的种种恩宠,深情许诺,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
这个男人她看不透,让她迷茫,让她一颗心上上下下,失失得得,苦不堪言。
是在故意折磨她吗?
从迪拜回来,若惜将要迎接大一新的学期,他的闲暇时间也少了,但一周里仍旧会过来,有时隔两天,有时三天,每次来,都会压着她来来去去的索取缠绵。
若惜蛰伏了这么久,机会却也说来就来了。
那是开学没两天,他出差回来后,傍晚回到小白楼。
王姨不知道他会回来,原本两人就做的清粥小菜,他来了,自然要重新做。
王姨赶着晚霞喊司机师傅下山去采购了。
若惜在客厅里把新学期的教材书本整理好,照例不去打扰书房里的他。
过了一会儿,他却打开了门,颀长身躯往门边一靠,单手插袋,另一手指间拎着钢笔,不悦地问:“咖啡怎么这么久?”
“哦,王姨她下山了。”
“那你呢,你是干什么的,太太就不干端茶送水的活了?”他浓眉微挑,盯住了若惜。
若惜被他一声太太蜇的耳朵泛热,微微发怔,心里甘苦回味,脸蛋绯红地赶紧起身钻进厨房。
“不讨喜的。”他在楼上低骂了一句,却是勾着唇角回了书房。
若惜煮好咖啡端上楼时,脚步猛地一顿,忽然意识到,要进他书房了,而且是他准许的。
这是不是说明他对她的戒心已经非常小了?
心脏砰砰跳快,因为心虚,所以进他书房送咖啡这种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举动,若惜在外面酝酿了好几秒,心神才强自镇定下来,抬手敲门。
他却不出声……
若惜又敲了三下,自己推开门,见红木桌后的抬头的男人,正拉着个脸。
她目不斜视,不去打量任何一处直接走向他,咖啡氤氲着热气和香气,被她一双素手端着,轻柔柔搁在桌脚。
“骁哥哥还需要别的吗?”
他没搭理,桌上一叠文件,他一本一本拖到眼前,一目十行地也不知看没看,就潦草地画上自己的名字,从若惜的角度看,看不出字写得好不好,反正……她认不出是啥。
多半是鬼画符吧,若惜记得去年他教她物理化学题,除了各种符号他写得还算标准,文字可不想他的长相那样英俊,又草又不耐烦。
若惜心脏轻轻泵动,感受着血管里的血液忽凉忽热,他不开腔,她便攥紧小手顺理成章地杵着,没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