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勉强弯起唇角,让自己表情看起来不像他嘴里的“上坟脸”,可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嘴角都僵了,他也不开腔,她就不能走,于是两个人就那么沉寂无声地僵着。
“贺先生早你几分钟,好巧啊,”王姨及时打圆场,四处找话题,“对了,若惜小姐,你买了什么啊?”
“……”若惜刚刚恢复颜色的脸颊,这时又腾地红起来。
眼睛乱转,又不小心撞到了沙发那边,见那人端起茶杯是分明也往她手边随意瞥了一眼。
若惜嗖地把袋子彻底藏到腰后,神经搭错了竟也成功转移了话题,“王姨,我额头该换药了。”
“哦,对对,到点了,若惜小姐,你先上楼洗把脸,我给先生添了茶就来。”
若惜一万个感激。
转身上楼,眼睛盯着台阶生怕一着急就踩空了,背上冷汗沁出一层,总觉得后头有猛兽在盯着她,内心发毛的感觉,最怕这人不讲话时摸不透的气场。
刚放下书包,脸还没来得及洗,王姨就上来了。
面对若惜惊异的眼神,王姨努努嘴,低声说,“贺先生说没我的事儿了,我就上来了,不知道回来干什么,贺先生没说。”
若惜心里乱的很,那人,说不出现就是一个月不见踪影,一出现就这样让人猝不及防,连声通知也没有,她此刻道真希望他像古代的皇帝,去那个女人那里,都有太监扯着脖子事先通禀下去。
不过,唉,好不容易是来了。
可是气氛这么僵,刚才喊他,他都没搭理……
“呦,怎么出了这么多汗?纱布都湿了。伤口没痊愈,遇水是要发炎的。”
若惜盯着王姨埋怨的眼神,心说这都是冷汗啊,刚才客厅里气压低的简直喘不过来。
“可别把伤口给感染了,等等,我弄点冷敷的药。若惜小姐啊,你皮肤结痂这么慢,以后可千万别再与人冲突了,这都好几天了,还在冒血,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若惜也没听清楚王姨在嘟囔什么,因为半开的房门外面,晃过了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
他经过她的卧室,是去他的书房还是主卧了?
若惜视线悄悄留意着门口,仔细听着动静,冷不丁额头上刺痛,“啊……王姨!”
小嗓音都尖了,可见多疼。
“忍着点,这药是有点烈,但效果好。”见她眼眶都蓄了晶莹,怕是痛急,又疑惑,这姑娘前两天换药挺能忍疼的啊,今儿是怎么了?
狐疑着转身,“我去给你取个冰袋……贺先生?”
难怪光线都暗了,原来是有人偷偷站在了门口,只见男人双手插袋,肩靠着门框,乌黑的短发几乎就挨着了门顶,沉黑的眼睛,不知看了多久了。
对视两秒,若惜抿唇落下雾蒙蒙的眼睛。
“我的雪茄收在哪儿了?”
“贺先生是来找烟啊。”王姨做恍然大悟状,“我上次给你整理卧室,怕雨季会受潮,便换地方了。”
“嗯,你去拿。”
“贺先生要几盒?”
“六盒,”他说着直起身躯,缓步走进去,这过程一直是看着若惜的,“放到我车里。”
“好嘞!”王姨哪会不懂,出去后就非常不经意的,且十分贴心的把门给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