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惜仔细捕捉,竟真的听见模糊字句,大意是,“明天会来一批人,给你们半个月时间弄一块单独场地,把山里的野猫野兔梅花鹿什么的都单独安置,操点心,养好了。”
若惜惊讶,还有野兔和梅花鹿?
他出来,总算能抽烟,烟瘾忍得横眉戾气,点上一根。
转眼才瞧见那细细的身影立在车前头,正若有所思地看他。
四目相对,小呆瓜应该是没料到他会突然回头,慌忙转过视线,乌黑长发被风吹起,黑亮的缎子一样挡住了大半张脸。
她脱了防护服,藏蓝色的百褶裙随风荡着那一截小腿,穿这种颜色在他跟前晃,不知道自己有多白么,还要衬着来晃他的眼?
他摘了唇边的烟走过去,腿太长,步子就大,若惜借着头发遮掩神色都来不及,尖尖的下巴就被那染着烟味的长指抬起。
她抬头时耳尖还是红的,那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瞧着,这双躲避的眼睛里,盛了他要笑不笑的样子,等他真的眯起眼眸勾起一点似笑非笑,她就急了,手中小脸的温度攀升很快,她望他,多半是又怕又拒的眼神,那双漆黑琉璃的瞳仁,无辜地荡在清澈的眼眶里。
叫人看的,如何不想压住了就干?
身旁就是车体庞大的越野,座椅呢,也是能随意调动角度……
舔了下薄唇,他偏头,烟连着抽了两口,视线往下落,瞥见她扎在裙口里的小衬衫,有点修身,那点腰细的简直了。
若惜眼里,他是在望着别处说话,“家里的那只也会放过来,你想了就上来看看,不过野猫性烈,兔子小鹿什么的更适合你。”
若惜抬头看他。
“上车。”他甩了烟蒂。
若惜乖乖听话,满以为他要开车下山,在山上耗了一天,应该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处理。
那人扔了烟头,在车门边双手插袋来回踱了两步,看着她上去,腿细个子又矮,越野车底盘高,她上去的时候跨腿很吃力。
越发烦躁,望着远处半天才慢慢平息了心中的那股邪--念。
男人么,有几个不喜欢在车上的,何况相比以前那些年,跟她才算彻底开了荤,食髓知味。
不过还是算了,到底不如床上安全,车里空间有限,再折腾几下细骨头恐怕得碎,又是刚开始,不情不愿的,能给啃就不错了。
想着自己何曾这般憋屈迁就过,脸色也就不好看,欲求不满。
下山的一路,若惜始终屏着气,全因为这人气场又莫名其妙的阴戾起来。
她想了一天的话,琢磨来琢磨去也没敢贸然问出口。
还好他留下来吃晚饭。
若惜获得了时间的同时,也陷入了夜色降临的恐慌里。
他又要留宿吗?
在客厅僵硬地坐到九点半,若惜动了动身,朝沙发里靠着的男人说,“贺先生,我困了,能上楼吗?”
若惜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他却抬头,漆黑目光灼灼望她一眼,看得若惜莫名其妙的。
然后他就上楼了。
若惜虽然揣测出一二,但也不得不跟着上去,她回房,想了很久,没有将房门反锁。
贺骁洗了澡过来,又被这个细节取悦到,男人么,夜里相对来说容易讨好。
若惜刚洗完澡,水汽蒸的桃尖一样粉晕的小脸出来浴室。
他靠着门,混不在意若惜的紧张,夹着烟的手指刮了刮乌黑凌厉的鬓角,慵懒倜傥的模样,烟雾后面的视线,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