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事情谈完,开窗散气。
一席人说话间到了一楼,周文轩眼睛左瞟右瞟,笑笑地和王嫂说话。
都是主子,但她深知自己在为谁做事,王嫂谨言慎行。
“哎呀,再过个把钟头该吃晚饭了,阿嫂,有没有棋牌室啊?”
王嫂抬头望向楼梯上器宇轩昂长身玉立的那人。
他到无所谓,挥手就允了。
他们要看人,也得他给看啊,不给,看得见一根头发丝?
五六七个粗狂的老爷们浩浩荡荡往棋牌室去了,王嫂又是端茶又是端酒,各样的点心小吃备上。
贺骁双手插袋下楼,客厅里周亦凡已经换了干净的衣服,肥肥大大,一看就是他的,手里还吊儿郎当正在拆他的钓竿,听见了脚步声,这小子抬头,啧啧道:“小舅舅,不道义啊,藏着掖着的。”
他嘴角叼着烟,那样子痞的漫不经心,晃晃荡荡地停住了大长腿。
周亦凡扭头,竖起钓鱼竿,嘻笑,“我去,全球限量版,小舅舅,你知我也爱钓鱼,太过分了。”
“拿去。”
舅甥俩对视,哪是一个层面的,周亦凡渐渐受不住这人那要笑不笑的模样。
心里的话,到底没敢脱口而出。
周亦凡此时此刻在想,不至于的,虽说小舅舅与若平澜不共戴天,但大仇已报,不至于动那孤苦伶仃的女孩儿。
而且,刚才在泳池边若惜亲口说了,贺骁对她很好,哥哥对妹妹一样,带她运动给她辅导,她也很喜欢住在这里,再一次拒绝了他的好意。
那人转身,他拿手机对着钓竿拍个照,给若惜传过去,又坐回沙发,短信聊天。
贺骁在棋牌室里呆到天黑透,三个多小时,里面一群雄性,抽烟打牌骂人,乌烟瘴气程度可想而知。
典藏的红酒白酒各开了两瓶,混着喝,都是些不怕死的。
他一个当家的,平时免不了被灌。
今天,却自己提杯,抽烟打牌的功夫,时不时喝上一口,也是混着喝,烟也比平时抽的凶,皆因心里不痛快。
出来时,王嫂正在准备晚餐,瞅了眼沙发上那小子,还在端着手机,搁平时早嫌无聊自己走了。
男人凛冽的眸色一沉,脸色就阴了下来。
把烟灭了,上楼,单手插袋,一手敲门。
沉沉的咚咚声。
若惜正编辑完信息,骁哥哥今天忙,她不会的题目正用手机逮着周亦凡问。
敲门声惊了她,抬头才发现只有书桌跟前一小块光亮,屋子漆黑,她忘了开灯。
暗自吐舌,匆匆跟椅子上起来,去开门时笑意还没有收拾。
叫门外壁灯下逆光而站的那人,敲了个全然。
“骁哥哥。”若惜轻声喊人,想起周亦凡说起的那句“金屋藏娇”,再见这人竟有些莫名的娇羞。
男人各自几乎与门顶平齐,挡住了所有光,房间里没开大灯,就看不见他的脸色,鼻息间闻到他浓烈的烟酒味,蜇的若惜轻轻后退。
平时应酬很晚回来整个人也是清清雅雅的,闻不见一丝酒味,今天这是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