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骁还未辩得清指尖这抹细软究竟是凉还是温,她却小身子一转,逃得飞快。
微风拂过的感觉,再看时手掌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女孩逃向屋里,一抹小小的影子。
她穿着烟青色的长裙,那种娃娃领腰间带两根系带的规矩少女装。
刚才她低头,烟青色倒是衬得那截颈子有些醒目,非常的雪白,细细的。
男人一条长腿微曲,懒散伫立,身上的皮夹克修身敞开,露出里面黑色的衬衫领口,三颗扣子散着,一股子风流不羁。
男人薄唇微抿着没动,挑了下眉,没什么滋味,甚是无聊地吹了吹夹在书页中的一片叶子。
葡萄架刚过他头顶的高度,缝隙里洒下阳光,他眯起眼,拿出烟点了,掉在唇上,蹙眉翻开有折痕的那一页,一串串的Y语下面标注了中文翻译:
我相信自己
生来如同璀璨的夏日之花
不凋不败,妖冶如火
承受心跳的负荷和呼吸的累赘
乐此不疲
我听见音乐,来自月光和酮体
……
噗哧——
他勾起一侧唇,模样邪肆极了,而且是真的笑了一下。
在他看来,来自白月光和酮体的不是音乐,而应该是小黄片。
随身听里还放着悠扬的歌曲,旋律似美,只是那歌词不知道是几国语言,听起来有点乱。
将书往旁边的圆桌上一扔,懒散地在藤椅上坐了下来。
两条长腿往地上一搁,伸得笔直,好似这里是他家后院。
若惜逃回了屋子,小声地叫奶娘。
后院里的男人,不知道是什么来头,想起他昨天在校门口的那辆限量版,身份肯定不一般。
难道是爹地生意上的伙伴?
以前爹地回来,是偶尔会见一两个朋友的,可是爹地这个月又没回来。
她又羞又气,跑进洗手间把那只被摸过的手腕洗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洗,总之她下意识就这样做了,边洗手边琢磨,要不要报警。
若平澜在楼上听见女儿的声音,缓步走下来。
“惜惜?”
“爹地!”若惜从洗手间里跑出来,小脸满是惊喜和诧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晚后半夜到的,太晚了就没叫你。早起想喝你泡的茶了,结果刚才去你房间,却没见到人。”
“我在后院晒太阳,洗了头发。”
若平澜宠溺地笑笑,招了招手。
若惜甩着胳膊上的守住乖乖走过去。
老爸摸着她的脑袋,“一个多月没见了,sorry,这次没给你带礼物。”
若惜摇着头说不要礼物,只要见到爹地就最开心了,忽然想起什么,拧起细轻的眉,小声地问:“爹地,你是不是带了朋友回来?”
“哦,你说阿骁啊,”若平澜摸了一把自己地中海的脑袋,看了看客厅,“这小子人呢?”
听爹地的语气不像是对朋友的称呼,几分亲切的意味倒像是对着晚辈。
若惜疑惑地指了下后门,那边却响起男人皮鞋踩过木板的沉稳脚步声。
她立刻躲到爹地身后,瞥见那人埋进门槛的一条长腿,小脸突然一白,拽了拽爹地的衣袖,“我去厨房泡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