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入夜,傅英考虑公主玉体可能欠安,思量投店住宿,公主道:“一旦住宿,形迹难免暴露,我们进树林休息吧。”
傅英点头,三人入林,这才下马解鞍。傅英生起一堆篝火,又打了一只野兔烤了。
公主也不惮陈亭在旁,对傅英道:“不知为何,离京既久,如今京师在前,我心下慌慌的!”
傅英轻轻拢住她的肩膀,道:“我曾跌入潜流暗隙,又在乱军之中得以生还,我个人又有何惧,有我在,再没有什么困境是突破不了的。”
陈亭道:“怎么?殿下贵为公主,回到自己的地盘,怎么反而忧惧起来?”
公主嗔看了陈亭一眼。
傅英对陈亭道:“掌门,您不晓得京师权斗的复杂!”
公主直起身子,对陈亭道:“你手下的这个傅副掌门当初做你们峨眉派的副掌门,实出于不得已,只是为你们道宗撑场子,为你们五局定输赢增加胜算,最终也保住了道宗执掌峨眉的位子。如今使命已达,我替他宣布退出峨眉派……”
“哎……”傅英抬手,欲言又止。
“怎么?你还留恋峨眉派这些美道姑、娇尼姑不成?”公主嗔怪不屑。
陈亭双目如水,望了一眼傅英,双睛一转,道:“殿下,万万不可,尼宗虽然暂时伏慑,但仍尾大不掉,峨眉仍须傅副掌门坐镇,缺他不行。”
公主沉声道:“他是准驸马,又是玲珑门的掌门,当时只是应急而行,哪能给你这丫头片子作副手?岂有此理?”
陈亭不好硬顶,望着篝火出了一阵神,笑道:“不如这样,我们还没问他本人意见呢?傅哥说退,就退出,傅哥不退,就仍暂摄副掌门之位。”
公主一皱眉:“你笑个什么?”
陈亭不好意思地道:“傅哥姓傅,又作峨眉派副掌门,傅副同音,仿佛这个副掌门天生就是为他准备的一般,故而感到好笑!”
公主一怔,在篝火映照之下,只见陈亭笑靥如花,唇红齿白,煞是好看,双目似水含情,不觉心中一跳,莫非这小妮子也看中了傅郎?她哪知,陈亭与晴音早在白龙洞与女娲洞就把终身托付了“驸马爷”。
公主猜到其中也必有隐情,无奈傅英桃花运沾连,暗暗叹了口气,转头问傅英:“飞轶仙子要挽留你继续作她的副手,你是应还是不应?”
傅英夹在二女中间,更是为难,心中暗暗埋怨公主不应带着陈亭,便转移话题道:“我们趁夜入京,先察哪一处?”
公主岂是轻易被带偏的人,不肯罢休,追问道:“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休要拖泥带水……”
傅英只好硬着头皮答道:“这件事我本不愿说,但也不得不提,我确信我的先祖与峨眉派祖师诸葛真颇有渊源,既然峨眉与我先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我……还想继续留任峨眉派副掌门。”
陈亭拍手道:“好啊!峨眉派本来是僧、俗、道三家共存,你能留任,俗家子弟这一块就不缺了。”
公主瞥了一眼陈亭,又对傅英道:“怪不得你在峨眉对陈见、陈思之言打听得仔细……什么渊源,可否见告啊?”
傅英直言不讳道:“我的先祖即是南宋岳家军将领诸葛英、诸葛锦、元代天下第一人诸葛真,还有那位我朝四大天老之一的天瞑老人北绝傲澹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