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眼看着那头橙毛进了校门，三人不再久留，特别是庄羽霏和常子金。
赵垄没有跟上庄羽霏他们，他吸吸鼻子擦擦鼻头慢吞吞地推着自行车跟在后面，距离他们能有三、四百米。
倒不是怂的，主要是觉得别人的班事不好管……
走没几步，也不知道庄羽霏和常子金在前头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那两个本来走到一起的人，分开了。
常子金骑车先走了，留庄羽霏在后面慢慢走路。
“好没义气的人！我就说那小子人品次荘雨菲还不相信我！”
赵垄推着自行车吐槽。
吐槽常子金丢下庄羽霏的不义气吐槽得正要起劲，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阵笑声在靠近。
只回头看一眼那两个人，赵垄就飞速骑上自行车疯狂往前飞奔。
经过庄羽霏的时候都来不及回个头，庄羽霏只能远远听见个“快……跑！”
不知道赵垄怎么突然之间这么大的反应，但庄羽霏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发生了什么。
没有值得回头的价值。
她现在只专注在自己身上。
牡丹亭楼的名单最终选择还能如此变化，事情要开始变得有意思了。
庄羽霏双手插在口袋里，站在校门口，抬头望向面前这栋教学楼的顶层。
顶层的窗户前什么人也没有，但她还是站着看了半分钟。
直到窗前一道人影闪过，她才收起视线。
“呵……”
庄羽霏冷哼一声。
果然下贱的废物手段多。
昨天庄羽霏在学校打人的事，半真半假地传开了，今天再回校受到的关注更大了。
她每上一层楼就有一层楼的人围观，数量比昨天还要多，看她跟围观稀缺动物一样。
只是这些人没敢像昨天那样明目张胆地拿出手机拍。
他们还跟着她一路来到8班的教室前，目送她进去后，就都围在外头不肯离去。
声势这么大，教室里的人怎么可能没听见。
本来在吵闹的一群人都望了过来。
常子金已经来到他的座位上，他看见庄羽霏来了，站了起来。
这下看热闹的眼睛更多了，不过还没有小声议论起来，所有人都在关注庄羽霏要往哪里走。
果不其然，庄羽霏往最中间刘转的位置去了。
刘转早在看见她的第一眼就收拾好自己的书包，他就知道她一定要坐他的这个位置！
庄羽霏理直气壮地坐下，刘转也收拾好东西坐到庄羽霏的座位上。
庄羽霏的旧座位已经被换成了套新的，是学校的工作人员修好打破的窗户后顺手换的。
脏的那套还照旧挂在教室后头的储物柜上。
等到庄羽霏一落座，教室里的声音才重新嘀嘀咕咕起来。
有在讨论为什么庄羽霏还能像没事人一样回学校的，还有在讨论她和常子金的奸情的，更有的在讨论今天回校的人。
常子金已经被围着问过一圈了，但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常子金只说庄羽霏昨天什么也没做。
由着那些闲言碎语，庄羽霏坐在位置上，等着戴生今天主动出现。
她知道，牡丹亭楼名单的事一出来，他一定不会让她找到他。
与其主动去浪费时间，不如直接等着。
“是谁？！是谁昨天把我儿子打了？给我站出来！”
教室外头响起了一道妇女的声音，听声音还挺富态。
教室里在嘀咕个不停的人们都被声音吸引，向外看去。
“谁！谁是荘雨菲？给我出来！”
直到对方喊出自己的名字，庄羽霏才收起手机，没有理会手机上的“薇薇”的消息，抬起了眼。
李九的妈妈挤开围在外头的学生，挤进教室里来，富态的身材让她只是站在讲台上就吸走全部人的目光。
她晃着手上的小提包，指着下头的人喊：“谁是荘雨菲给我出来！好啊小小年纪的还知道打人了！还把我儿子的头打出个洞来！”
“你们班主任还说什么是同学间的玩闹！什么玩闹能把人的脑袋开个洞？！今天你不出来给我个交代，我直接找到你家去让你的家长给我们说清楚！”
她刚喊完，台下的所有人都默契地将视线统一到一个方向。
李九妈一看那么多人都在看同一个方向，就知道坐在教室正中间、最淡定的那个就是她要找的人了。
庄羽霏双手插在口袋里，表情没什么起伏，连点情绪波动也没有，只是看着李九妈，看她打算做什么。
李九妈当下就指着人喊道：“你就是荘雨菲？”
庄羽霏还是看着她，没承认也没否认。
李九妈一看这还了得，做错事还敢一副事不关己的高傲姿态，当即就要踩着她的小高跟去把人揪出来，她说：“你就是荘雨菲？好啊你给我出来！”
“妈妈妈！！！住手！不要动她！！”
李九姗姗来迟，捂着包了一层又一层的脑袋，高喊道：“不关她的事啊妈妈！”
事隔一天，大家才看到李九的模样。
头包得那么严实，都衬得他整个人更瘦了一点，也更虚了一点，随时要就地过过去的样子。
所有人才真正了解庄羽霏的狠是有多狠。
她的狠有了具象化。
一时间，他们的议论声又开始了，不管是对庄羽霏还是对庄羽霏和常子金。
眼看自己的儿子不站在自己这一边，李九妈更气不过，食指使劲戳他的脑袋骂他：“你懂什么！同学之间的吵闹哪有这样的！你班主任是敷衍我们这些家长呢！你试试让他儿子脑袋开个洞看看！你别拦我，我今天非要这丫头给我交代为止！”
李九瘦得跟个面条似的身材拼命拉住他妈，说：“妈妈妈别别别，她不是故意的！真的是我不小心，大家都看见了！”
母子俩还在互相推拉，庄羽霏已经低下头重新翻起手机来了。
李九妈骂：“看什么见！谁又敢说这群小孩不是在说谎！看见也当没看见！”
“妈……”
“阿姨说得对啊，谁知道这群小孩是不是在说谎呢。”
母子俩推拉间，身后又有人来了。
来人一来，教室里的人们才发现围在教室外头的人都没了，此时上课铃还没响。
但看到来人，就都了然了。
那两个人走进来，嘴里嚼着口香糖，靠在门边对李九母子俩说：“没准他们真的看见了你儿子被打，还说你儿子是自己撞的呢。”
话是对母子俩说的，眼睛却是看向庄羽霏：“有些人不就是那样，稍微张开点大腿，就能把人收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