荘雨菲点进号码一看,没想多久,回拨了过去。
可是电话号码被拉黑了。
她赶紧翻开尹驭的号码给他打过去,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电话里只有忙音。
尹驭和女人在一起?
荘雨菲举着手机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庄小姐,你们需要帮忙吗?”
门外又响起了烦人的声音。
荘雨菲只好跳出联系人的界面,在手机上开始翻找起来。
找了差不多五分钟,荘雨菲才找到她想要的内容。
看着满屏放大的身体部位的特写,她忍不住把手机拿得远远的。
随机点进去一个,房间里瞬间响起了一阵阵叫唤声。
下流至极。
荘雨菲听得耳朵都要聋了。
她捂着耳朵希望外面的人听到声音不要再烦她。
手机放在床尾,转头再看胡安珩,他没有再哭了,眼神看起来有些茫然,好像也在好奇房间里下流的声音从何而来。
荘雨菲捂着一边耳朵,给他的左脸扇了一巴掌,小声说:“看着我!”
巴掌的力度没那么重,但胡安珩真的看过来了。
“你刚刚说孩子怎么了?”
荘雨菲让他别管那些声音,问他孩子的事,她问:“你把孩子怎么了?”
胡安珩还是茫然的表情,虽然在看着她,可是看不出听懂她的话的意思。
他说:“什么孩子?怎么了羽霏?”
荘雨菲一听怒了,撑起身体,拽着胡安珩的肩膀说:“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你把孩子怎么了?你到底在化验什么?”
胡安珩拍拍荘雨菲的手,说:“你怎么这么激动啊羽霏?是不是又被骂了不高兴了?”
荘雨菲看着他的眼睛,试图看出他是不是在说谎。
她说:“我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刚才说的孩子的事,是什么?”
胡安珩摇摇头,说:“什么孩子?哪来的孩子?你别闹了哪来的孩子。是在说你自己吗?”
荘雨菲认真辨别他话里的真假,她说:“我们的孩子。我跟你生下的那个孩子。被你扔了吗?”
胡安珩把荘雨菲的手拿开了,宠溺地说:“是是是,你是我的孩子。”
荘雨菲:“……”
看来孩子的事是注定问不出什么。
说着胡安珩还像刚才那样,摸摸荘雨菲的头,放缓了语气说:“你的家人骂你是为你好,他们是你的家人,不会害了你。如果你难过的话,随时来找我,我的肩膀随时为你敞开,你永远可以来我这里避风,我永远当你的避风港。”
荘雨菲恍惚间觉得他的眼神很像……在看一只小动物。
所以该不会是那样吧?
荘雨菲皱起眉头看着他的眼睛抓着他的手说:“今天我又被骂了,不知道可以去哪里,我该怎么办?”
胡安珩听完立刻伸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安慰她:“没关系,你可以来我这里。我永远都站在你这一边,只要你愿意,你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永远不离开,我会保护你的。”
荘雨菲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在他的另一只手也拍向自己后背的时候,才靠在他的胸膛上说:“小安也是吗?”
果然,和荘雨菲想的一样,胡安珩的手停住了。
下一秒,她被胡安珩从怀里拽出来扔到一旁。
把人丢在一旁,胡安珩又跟个上瘾的酒鬼一样疯狂在找酒瓶子。
“酒?酒呢!我的酒呢!酒在哪!?”
胡安珩找不着酒瓶子喊了几声,快要盖住手机里那对男女的声音。
荘雨菲跪在床上,捂住他的嘴,越过他,把桌上的酒瓶给他了。
一拿到酒,胡安珩就迫不及待地灌进嘴里,生怕晚一秒喝不死自己。
喝了一大口酒,他又“咕咚”一声倒回床上,抱着酒瓶子念叨着“小安”、“小安”。
荘雨菲翻了个白眼。
她披着外套远离了胡安珩一些,靠在床头继续捂着耳朵。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胡安珩对庄羽霏和小安的态度真的不一样。
对待庄羽霏,像在对待一只宠物,只要哄一哄就可以了。
对待小安,才是真正的爱人,他付出了他的所有真心。
他和庄羽霏能……也许只是因为她的皮囊。
荘雨菲抬起手,环顾了下自己的身躯,叹了口气。
再一次她为这身皮囊感到钦佩。
也是第一次,她为这身皮囊感到可惜。
所有人对庄羽霏都只是冲着她这身皮囊来的。
关于庄羽霏这个人的内心,好像根本没有在乎,对她,像对待一只宠物……
视频里的两个男女似乎将近尾声了,他们都在最后努力一把。
尤其是那个男人,呼吸声比刚才更大了。
那个女生好像还被打了几巴掌,叫声没停过。
荘雨菲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下了手,她隔着屏幕把那对男女代入庄羽霏和胡安珩。
她在想他们的那一晚也是这样吗。
大人们都是这样,身体上的愉悦比心灵上的更让人着迷。
所以能做出那么多荒唐的事?
那么,变换过来的自己能替代庄羽霏,把一切都矫正过来吗?
荘雨菲抬起刚刚结痂的手背,这只手腕还是那么纤细,好像轻轻一握就断了。
她就不曾拥有这样的手,她的手粗大、结实,就算四五个人轮流踩下来也不会断,只会受点不严重的皮肉伤。
视频里的那对男女没有和荘雨菲想的一样结束了,而是进行到第二轮。
这一轮,他们的叫声更加此起彼伏。
荘雨菲也不得不重新捂住耳朵。
代替庄羽霏矫正一切?
怎么可能呢。
她是荘雨菲,不是庄羽霏。
视频里的男女叫了差不多四十分钟,叫得胡安珩早抱着空酒瓶睡着了。
要不是因为肚子不适,还有那些叫声刺耳,荘雨菲怕也能靠在床头好好休息一下。
可是直到他们叫完,荘雨菲也没能休息一下,感觉她人都变老了不少。
不吃一粒药是顶不住了。
她爬向床尾,两根手指夹起手机。
放了那么久不堪入目的视频,她感觉手机都脏了。
忍着不适的感觉,她从床上下来要去找尹驭拿粒药吃吃,不然她真受不了了,头太疼。
坐上轮椅敲敲门,门外的人打开了门。
看见她披着胡安珩的外套,问她:“庄小姐视频看完了吗?您和胡先生同房了吗?”
合着这么半天的颜色视频白放了,他们听得出来!
荘雨菲简直要头疼得昏过去!
不得已,她只好捂着自己的额头说:“我、我突然头疼起来,实在、实在力不从心,我得去吃颗药,再回来。”
其中两个男人说:“您要去哪吃药?我们送您。”
跟监禁有什么区别?
荘雨菲觉得连脖子后头也疼了,但她也只能答应说:“那就走吧,去我秘书那里,他应该还在吃饭那层楼。”
说完她又闭上了嘴。
她想起来了手机里收到的那张照片。
想必尹驭已经不在那层楼了,可是自己要去哪里找他……
身边的人很快就把荘雨菲推出去了,于是荘雨菲随他们,让他们推着自己走,去到哪算哪。
他们推着她走出去,荘雨菲才注意到这是极大的一间套房。
她和胡安珩在的那间,不过是这个大套房里的一个小房间。
房间外的空间还很大。
出了房间在电梯前等电梯时,荘雨菲在思考,房间那么大她何必跟胡安珩挤一个房间,她在外面睡不就完了!那样就不需要跟胡安珩躺一个床上,再被他们逼着了!
正想着,感觉身后来人了,她下意识好奇地回头去看。
她看见了衣衫大解、头发凌乱,喘着粗气的尹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