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纷繁的世界中,忠诚与义气是那些坚守正道的人们最宝贵的品质。在绝境之中,命运会为他们开启一扇生门,这种转折不仅是机遇的巧合,更是天意的照拂。就像那些未经深思,却凭借天意和机缘取得成功的忠臣义士,他们的故事告诉我们,善有善报,坚持正道的人终将得到应有的尊重。
秦叔宝为了义气成全朋友,在一时冲动之下根本就没有提前想,会有李玄邃和柴嗣昌这两位朋友为他四处奔波,巧妙地布下了救援的伏笔。
寿宴当晚,单雄信等人畅饮至深夜,随后便回到贾润甫的住所休息;而徐洪客则前往颜家店等待叔宝的回信;樊建威和其他两位朋友则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家。
第二天一早,单雄信在晨光的洗礼下醒来,忙碌的一天即将开始。他赶紧匆忙起身,心急如焚地去催促李玄邃和柴嗣昌开始执行计划。
两人各自分头行动,李玄邃的目的地是来总管的府邸。李玄邃见到来总管后,直言不讳地说明了自己的来意。他告诉来总管,自己是专程来祝贺秦叔宝母亲寿辰的,但现在秦叔宝因为追捕盗贼,遭到了齐州府衙的严厉对待。他恳求来总管帮忙,找个名头将叔宝调离,以免他受到进一步的伤害。
来总管闻言,眉头紧锁,他心中对叔宝的处境感到不公,但也明白此事并不简单。沉吟片刻,然后缓缓说道:“玄邃兄,秦琼这个人的确有能力,我也有意帮他一把。本来我以为只是去抓两个小毛贼,他去出马擒拿应该不是难事,没想到事情却这么难办,现在还遭到了衙门的责难。如果现在要调他过来,不找一个合适的理由,恐怕会引起衙门的不满,搞不好还会有争端。”
来总管的双眉紧锁,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寻找着解决问题的办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随着思路的逐渐清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释然。
“有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决断,“前日麻总管有文书传来,因为河道工程那里有不少人去世,催促我们补充河工将士。我可以将叔宝充作将领,派他去前线督导工程,这是紧急的公务,衙门那边是不能拒绝的。如果他再来纠缠,我自有应对之策。”
来总管的眼神中闪烁着机智,这样可以一举两得。他可以先发制人,以公务紧急为由,让秦叔宝不用留在齐州。既能让叔宝避开州中的争端,又能让他在前线立功,证明自己的能力。
“当初本来就是他们故意找理由怀疑秦琼说他受贿,不愿意帮忙捕贼。现在倒好了,忙也帮了,只是没有抓到贼而已!这些人却三天对将他一责比,捕不来贼又不一定就是纵贼?这些人真混账!他们齐州府衙中本来就有捕快,怎么能这样挟私害我帐下的将官?我这就下去点齐军士,让他们准备好行装,一旦文书发出,秦琼就可以立刻出发。”来总管说着,站起身来,准备去安排一切。
接着他又诚挚地说道:“玄邃,你难得远道而来,务必在我府上用过膳再走。” 神中流露出一丝热情。
但李玄邃却连连摇头,眼神坚定、语气坚决:“来兄,您已经为秦旗牌的事务费心不少,小弟我感激不尽,哪里还能再麻烦您?”
来总管听了这话,眉头微皱。他理解李玄邃的顾虑,但心中仍有些不舍。又试图劝说李玄邃在衙中逗留几日。
但李玄邃的回答却坚决如初:“来兄,您的心意小弟心领了!我担心刘刺史的文书很快就会送到宇文恺那里,对叔宝不利。我必须尽快赶去为他周旋,就不便在此久留了。”
来总管听到这里,明白李玄邃的担忧,也不再强留让他告辞了。准备办完事后,他再写了一张批文,自己亲自前往贾润甫家拜访,将批文交给李玄邃,并赠送个几百两银子作为路上的盘缠。
另一边,柴嗣昌也踏入了刘刺史的府邸,作为座主之子,他受到了热情的款待。刘刺史亲自斟茶递饭,态度亲切。
不过这刘刺史的面容虽和蔼,眼神中却难掩一丝忧愁。他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嗣昌啊,你来得好。我在这齐州,一直以清廉自守,不曾有过半点贪污。本州筹措解银两时,我也未多取一分,词讼也是尽量公正处理,不曾有过半点罚赎。可是,邻近州县的协济银三千两,路过本州被响马劫去,竟然找理由要我州里赔偿,这叫我如何是好?你在京城人脉好,能不能给我想想办法?”
刘刺史的声音中透露出他的焦虑和无奈,只见他轻轻地摇头,眼神中闪烁着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担忧。
柴嗣昌见状,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一个为秦琼求情的好时机。就小心翼翼地插话道:“刺史大人,说起捕人,我有一位好友秦琼,他也因为这个事受到了无辜的牵连,实在是不公平。他在长安奉公差干时,与小弟我一见如故、结了八拜之交。昨日我来拜望他的母亲、庆祝她的寿辰,听说他正因为这起事件而受累,所以此次前来,也希望能为他求个情。”
刘刺史的脸色略显沉重,声音带着一丝坚决:“嗣昌,你或许不知道,这秦琼他可是个有前科的人啊!他之前就经常接受响马的贿赂、养盗分赃,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夤缘上升做了棋牌馆,还能交结外地的捕头来帮他。我已经查证属实,所以才会责令他追捕。”
“就算他真的追不到贼人,也应该赔得起赃款。如果按照你的意思宽恕了他,那贼人肯定还是抓不到,这三千两银子,岂不是要我来赔?我正准备明天就写文书,要将他解送到东都总理宇文司空那里去。今天既然你开口了,我最多还能宽限他几天。你去转达他,让他知道厉害,赶紧抓回贼人、尽快找回赃款吧。”
柴嗣昌听后,眉头紧锁,他深知秦琼的为人。所以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刘兄,我们都清楚:东都现在关心的只是银子而已,根本不在乎人。只要银子能凑到位,人解不解送都是无所谓的,写份文书过去就行了。”
刘刺史苦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邪,表面上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嗣昌啊,你是说得倒是轻巧,但这银子哪里那么容易筹集?我肯定是赔不起的,要是想凑就只能在本州各县搜刮。但那些县官们自己的钱,他们肯拿出来吗?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逼这些捕快们自己想办法的。”
柴嗣昌看着刘刺史,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他心知肚明,这位刺史大人显然是打算让叔宝他们掏腰包,补上这笔银子了。于是,他决定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试图化解这场纠纷。
“呵呵,刘兄,你看这件事情能不能这样……”柴嗣昌微笑着说:“让那些捕快们凑出钱,赔偿一半的金额,就把这件事情处理掉算了,如何?”
刘刺史却皱起了眉头,他摇了摇头,坚决地说:“这怎么可能呢?就是少了一两银子,这个案件还是没法彻底解决的,这可是会影响到我的政绩考核啊!”
柴嗣昌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刘刺史的顾虑,但又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分。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那我们就等捕快们赔偿完毕,就把这事解决了算了吧?”
刘刺史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这些家伙,他们本来就是负责抓贼的,现在抓不到人,其实让他们多赔点银子也是应该的。要是这些人陪不了银子,最后都是要押去东都的。你知道,那边的情况可就更复杂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能活着回来都是侥幸,更别提还要负担路上的开销了。”
柴嗣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刘刺史继续说下去。
“现在已经是这个情况了,既然嗣昌你开口了,我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你就去告诉他们,赔偿这笔赃款是一分都不可能少的。除此之外,还要额外加五百两银子,权当是我收来送给兄弟你的赠礼。明天只要他们交出银子,其他的我就不会再去追究了。另外我还会给他们开一个证明,以后要是抓到了贼人,我会一个个把赃款追回来,确保他们的凑的钱还会如数归还的。”
柴嗣昌含笑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我担心这些普通人,凑足三千两恐怕都困难哦!”
一听这话,刘刺史的表情就像翻书一样,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这皇家的银子是绝对不能少的。我相信只要秦琼肯出面,写一张认罪状,将责任分摊到其他每个人身上,我自然会去找他们追到银子,一分都不会少。至于我刚才说到的五百两谢礼,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心软,不能因为他们的诉苦就减少了。”
柴嗣昌轻轻叹了口气:“只要他们能赔偿完毕,我就心满意足了。谢礼就再说罢!”说完,他起身告辞,刘刺史则亲自送他出了府门,两人的对话在府门外渐渐飘散。
今天的两个官,一件事。就怕对比,今天的两下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来总管是武官出身,处理事情明显更加在意感情,也敢担当。到刘刺史这个文官身上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只想着自己如何逃避责任,根本不在意过去的人情,也根本不顾其他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