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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皇帝的反常,皇后这最近的两日也是寝食难安,她在想自己最近也没做错任何的事啊,这皇上的态度怎么就这样奇奇怪怪的。

还是皇上心里对她有了看法。

皇后最近也发愁,她可不想自己的生活太过波折了。

“茱萸,你去瞧瞧皇上在养心殿没有,若是皇上在,就说我请皇上一起用晚膳,若是没有,你就说你去送汤的。”皇后道,她还是得问问皇上,对她是不是有哪里不满意,她可以改的。

茱萸应下,又想起以前的旧事来,道:“娘娘,这送汤就不要送鸡汤了吧?”这送鸡汤的娴嫔,如今还在禁足,皇上也曾下令不允许她送鸡汤。

皇后微微的蹙眉,“不送,之前不是说有南边送上来的海参,用那个煲汤给皇上送去。”这鸡汤还是算了,这太常见了,皇上一看就不会觉得是特意给他做的。

以皇上的心思不会看不出来的,这给皇上做东西,那就要做到万无一失。

茱萸点点头,就去办这事去了。

最近的时间,皇上除了过年的除夕跟初一来过她们宫里,其余的时间一律是在养心殿。

之前皇上也去过一次高贵妃那里,最后拂袖而去。

剩余的时间里,一直是令贵妃独得皇上的恩宠。皇后娘娘自令贵妃的事情之后,这对宫里的宫人,那是一律严格要求,就是怕再出像令贵妃之前一样被克扣之事。

若是没有这个事情,令贵妃也算是她们宫里出去的,这多少也有点香火情。

也好过如今这个样子。

皇后又想起最近令贵妃跟高贵妃常伴皇太后身边,她也要给皇太后送一些东西过去,她跟皇太后的关系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并且皇太后宽容。

她如今想起来,自己一进宫就有了管理六宫的权力,其实何尝不是皇太后愿意松手。

皇太后现在的身体康健,若是之前不愿意,这宫权,她在想要也不会在自己的手上的。

皇上又孝顺皇太后,她这些年对皇太后也只是正常的孝顺,如今还是照着来,只是这东西还是多尽两分力。

又想起女儿的婚事没有着落,皇后最担心的就是皇上对她有看法,而将这一切都发泄在女儿身上来。

她又琢磨起了姑姑说的事,她要好好的补补身体,争取生一个阿哥出来。

有了阿哥,她跟瑚图里才能更好。

皇后那边也是一顿头脑风暴之后,结果得知乾隆上午就去了宝华殿,后来又叫了令贵妃过去伴着。

皇后看着欲言又止的茱萸,摇摇头,“算了,等改日再说。”

茱萸抿嘴,其实她想说,皇上这在宝华殿待着,又请了诸多的高僧过去,这令贵妃也在,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在给令贵妃求子。

毕竟宫里的人求子除开吃补汤之外,就是求神拜佛了。

这令贵如今都开始叫皇上跟着一起拜佛了。

哪里想到这拜佛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乾隆。

-

高贵妃自从跟乾隆不欢而散之后,心思倒是又淡了不少。

她不懂乾隆为什么非要她养五阿哥。

不过好在最后乾隆爷没有一定要她养,不然她也是没有办法拒绝的。

她最近最关注的就是家里的事,害怕高夫人一个不留神,真的就自己派人去接妹妹回来了。

青缥时刻注意着,又叫人盯着,尤其是娘娘还特意跟皇上说了一声,这吴总管跟李总管都对她们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不然按照她这般频繁的跟宫外沟通,怕是要拖出去打板子的。

“娘娘,最近听说二夫人在京郊别院去养身去了。”青缥说道,这样的话,也就是说高夫人跟二夫人的接触变少了,这受到二夫人话蛊惑的机会也变小了。

夫人是关心则乱,就怕自己个女儿受到不好的待遇。

高贵妃:“远一点也好,你找个机会,叫人跟我阿玛再说一声,若是可以,叫二叔一家外放出去吧。这在京城里,还是能见着的,尤其是二叔家里也有几个姑娘的。”

两家虽然没有住在一起,可也是比邻而居,这二婶去了京郊的别院,她的儿子儿媳女儿们能没有想法。

这时间一长,也是事。

“是,奴婢明日就去。”青缥道。不怪娘娘担心这高二夫人,实在是因为老爷看重这子嗣,这高二夫人生了三个儿子,这虽然不是老爷的,可好歹是一个姓,在老爷那里,即便不是他一个娘生的兄弟,可也是高家人。

男人的一家人,跟女人的一家不是一样的。

高贵妃:“你说的时候也别避开皇上的人,他们若是有意想要听,你就当着他们的面大大方方的说。我也不怕皇上知道,这事说出去也没有什么。”她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事是她说的,她自己认了。

阿玛想着的事不是这些,可是这若是任由二婶蛊惑她娘,这以后的事还多着呢,还不如跟之前一样,继续外放出去。

青缥点点头,这她跟高家传递信息的时候,都没有避开皇上的人,这皇上若是想要知道,她都能说给皇上的人听。

在宫里,谁敢违背皇上的意思,那不是等着自己人头落地。

-

乾隆在宝华殿一待就是三天,于穗岁连着三天都跟着去,眼睛已经看菩萨看累了。

“皇上,今日就不能不去吗?”于穗岁这话有诸多的无奈,这念了三天的经了,她都觉得乾隆剃个头,换身衣裳,可以直接去五台山当高僧了。

乾隆今日又是在‘噩梦’中醒来,他觉得现在做的这个梦,就是噩梦,他的额娘那里不是真的了?

他的额娘就生了他一个儿子。他那里就是什么李氏还是钱氏的儿子了,他那里就是在圆明园里无人问津的阿哥了。

这简直荒唐,他也不知道这是谁杜撰出来的,跟曾静那些编排皇考的人一样可恶,罪该万死。

想起梦里还有什么青梅竹马,他跟那拉氏是什么狗屁青梅竹马,这宫中皇子阿哥跟公主都是分开养的,他一个家里什么都没有的破落户,是青梅竹马。

还有什么他的嫡母是一个了皇考真爱的疯子,简直了,还什么他嫡母乌拉那拉氏跟那拉氏是姑侄关系。

这件事污蔑他嫡母,给他嫡母造谣。

还有关于他额娘的,说他额娘在他身边安插嫔妃作为自己的钉子,还为了女儿不和亲要算计他。

荒唐!

简直是乱来!

乾隆看着无神的于穗岁,小声道:“今日就陪朕去半天就是。”他觉得于穗岁在旁边的时候,他心里好受一点,人也轻松一点。

不过他在于穗岁身边的时候,很难做这样的噩梦,他这几日的梦都是早上起来上朝之后,处理政事的时候,突然犯困做的梦。

乾隆今天还在想,要不要带着于穗岁去上朝来着。

只是想想也就算了,这件事于理不合不说,他也不想叫于穗岁真的跟他一起,二圣临朝。

于穗岁那卡姿兰的大眼睛里神采全部消失,她嘴角抽抽,无可奈何,“皇上,我能知道你最近为什么一定要每日都去宝华殿吗?”

乾隆到底做了什么梦,于穗岁本来不好奇的,但是看乾隆一日比一日的憔悴,这也想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梦。

难不成不是关于女主,而是关于政事的?

乾隆张张嘴,又发不出声音来,这样的事说给谁也荒谬,他竟然能连日的梦见这未来之事。

只是他坚决不信这是未来的事,这怎么能是未来的事。

“没什么事,朕就是想去宝华殿静静。”乾隆没说,他也不知道从何说起,以前关心于穗岁是不是有什异样,如今看来她是正常的,他才是有异样。

他真的怀疑有邪祟近了他的身。

于穗岁看乾隆不想说,他的眼里又是黑沉沉的,显然是心事重重的,也不多话,就当是打工。

跟着乾隆又去了宝华殿。

这一连几日都去宝华殿,皇后想要请乾隆一起吃饭聊聊的机会都没有,她差一点就想要去宝华殿见乾隆了。

好在皇后自己忍住了,乾隆整日往宝华殿里去,肯定是有事,她怕自己这个时候去,反而惹了乾隆的不满。

皇后现在觉得自己倒是有些畏手畏脚了起来。

-

念经的于穗岁,在经过几天的折磨之后,在初五的时候,搬到了自己喜欢的万方安和,迫不及待的跟乾隆分开了。

她这几日睡觉的时候,总是感觉自己幻听乾隆念经的声音。

可是一到半夜,就是那种半夜三更的半夜,于穗岁被突然过来的乾隆给吓醒了。

谁能想像,这半夜里,一翻身,旁边躺了个人。

于穗岁真的很生气,盘坐在床上,指使着乾隆去点了灯,气鼓鼓的,“皇上,你到底要做什么啊!”

乾隆最近真的太不正常了,她都开始担心乾隆是不是快要得精神分裂了。

要是真的,那她就麻烦了,一个乾隆已经很难搞了,再来一个,这不是雪上加霜。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乾隆做了梦,也没有怎么影响到她,对她跟之前还是一样的。

乾隆也很疲惫,眼睛下面两个硕大的乌青色黑眼圈,嗓子喑哑,“朕心里躁得很,想要待在你身边。”他刚刚做的梦更加的吓人了。

他简直跟那妓院里卖身的人一样,这那个嫔妃的爹有功,他就过去睡人家。

他睡了之后,还要去跟那拉氏谈情说爱,说着说着还要说起那青梅竹马的时光。

乾隆想要醒来,可这个梦就是一直在重复,他真的觉得这个梦荒唐可笑。

还有什么选秀的时候,叫那拉氏去给他长眼。

那拉氏也配!

还有什么时候,皇子选秀也轮到自己去了,还当中给什么如意不说,还要给落选的人黄金百两。

这是什么傻子!

黄金百两,这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乾隆想起这梦里的东西,怄得想要上去殴打自己。

里面的人都是傻子吗?选秀的时候还有什么宗室的福晋王妃,她们也配给皇子选秀。

乾隆后来是强迫自己醒来,头疼得厉害,想起于穗岁,这半夜直接披了一件厚厚的斗篷就过来了。

于穗岁:“.......”她真的怀疑乾隆有什么毛病了。

这梦跟连续剧一样,这乾隆再继续做下去,怕是得憔悴成人干吧。

乾隆坐了一会之后,又去吹了灯,躺在床上,扯过被子,“早点睡吧,太晚了。”

于穗岁也知道晚啊,但是乾隆这鬼样子,于穗岁想要骂人的心也淡了。

气呼呼的躺下,然后卷了被子滚到里面去,乾隆自己偷偷摸摸的扯了一角给自己搭上,搂着于穗岁睡了。

那真在景仁宫里,没有跟着一起来,她自己私底下哭了一场,结果还没来及恢复自己的情绪,又听说她的待遇降了。

从嫔降成了贵人。

“是皇后做的?”那真咬牙切齿的,本以为皇后是个好的,这么多年都一直是一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如今也开始磨搓起了她来。

姚黄不知道,只低着头道:“奴婢不知,只是内务府送来的份例是贵人的,还说得了吩咐,以后都是这个规矩了。”这贵人的份例,怎么能养活这景仁宫里的一大堆人。

娘娘自己用度就很多,她们这些做奴才的要怎么办?

那真心里已经确定了,这事是皇后在针对她,不就是看她现在不得皇上宠爱了,这想要报仇。

“派人悄悄的将这个事透露出去。”那真道,既然皇后不做人,那她凭什么给皇后遮掩,她就是要所有的人都知道皇后苛待她,皇后苛待嫔妃。

姚黄有些不甘,她怕自己做了这样的事,会得到惩罚。

那真看她这个态度,吼道:“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这东西少了,难道是本宫一个人的事,你们这些人不用吃饭了?”她的份例都是包含着这景仁宫里所有的人。

姚黄咬着唇,不安的从那真的正殿里退了出来。

那边皇后也觉得不可思议,这娴嫔是又做了什么惹皇上不高兴。

皇上突然下令叫她削减娴嫔的用度,这日后就照着贵人来。

她有心想问,可是看到皇上阴郁的脸,她犹豫了。

最近皇上实在是脾气太不好了,眼见的不高兴,她怕自己哪句话没有说好,惹皇上不高兴。

乾隆的心情一不好,整个后宫跟前朝都是陷在这层层阴霾之下,没有谁敢笑,也没有谁敢问。

连皇太后都借口自己犯了老毛病,对乾隆敬而远之,还特意说不叫乾隆去请安。

作为在暴风中心的于穗岁,过得挺安宁的,她该吃吃,该睡睡的,反正都这样了,还能怎样。

直到过了几日,平地一声惊雷,乾隆干了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