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朕就成全你,明日差人送你去。”
皇帝亲自过来扶她起来,对着众人宣布:“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大渝的长宁郡主,待你十年后祈福归来,朕再重重赏赐。”
“谢皇上。”
元沉月波澜不惊,心里也同样平静,她知道这个时候没有她说话的余地。
只听得众人的恭贺在耳边响起:“恭喜皇上,恭喜长宁郡主。”
皇帝也总算是满意了。
“你今夜就在宫中住下,明日就启程。”
“是。”
元沉月屈膝一拜,一眼不看胡焱的转身回到位子上。
胡焱也纹丝不动,眼睛愣是忍住不看。
荣弗则在心里恨恨的骂了一句:“等你落我手里,头件事就是剜眼。”
皇帝道:“胡焱,你也下去吧。”
他就像打发一个下人一样,只是随意挥挥手,完全不当回事。
胡焱拱手道:“是。”
随后也回到了位子上,依旧没有一丝笑意。
有些人不禁暗地里嘲笑,空有一副好皮囊,在都是官家女眷面前,他一个也高攀不起。
如今许配了一个刚封的长宁郡主,怎么说也是未来的郡马爷,却又是一桩笑话。
这是十年后的婚事,到那时又不知是什么光景了。
随即那些夫人千金在心里也不把这两人当回事。
元沉月也察觉到一些若有若无的嘲讽,更有人竟在耳边小声讥讽胡焱,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落在耳里。
她不由得回首望去,冷冰冰的目光带着藏不住的怒气,吓得两个嚼舌头的人顿时闭了嘴。
回过头时,正好对元臻月的目光交汇。
元臻月目光似有挑衅,元沉月觉得乏味,随即冷淡的移开眼。
外头月亮高挂,圆的浑然天成无可挑剔。
不知不觉到了亥时,皇帝在几个嫔妃的簇拥下离开了重华宫。
众人纷纷跪别,殿上只剩一个刘贵妃善后。
“各位夫人小姐,今夜便到此为止吧,出宫路上,马车可要慢些。本宫也乏了,就不奉陪了。”
刘贵妃本就一肚子气,当下也没心思管余下的琐事,便也走了。
皇子们只有荣弗是明显黑着脸的。
荣沫又病了几分,这次强撑着到现在已是不易,险些还站不稳,荣予见了过来搀扶他,“四哥,让六弟送你回府。你一人回去,我也不放心。”
“好。”荣沫有气无力,由着荣予把他带走。
经过元沉月身边时,神色担忧的盯着她看。
直至错身而过。
元沉月今夜不得出宫,她只好和武王妃她们做了告别,让她们不必太过忧心,一切自有天意。
依依不舍分别后,元沉月心里有种失落感。
这时身后响起了管侧妃的声音。
“长宁郡主。”
“虽说你身份不明,如今也是亲封的郡主。这身份固然尊贵,但它真正有用之时且要等上十年。这十年稍纵即逝,还请你保重自身,平安归来。”
管妃又拉过元沉月的手,轻轻叹息:“说实在你可真是命运多舛,但好事多磨,终有好日子的一天。”
元沉月看出她眼里并无多少关心,便知她只是在演戏,她陡然抽出自己的手,倒是让侧妃一愣。
元沉月却抿唇微笑,人畜无害的模样:“多谢。”
随即转身和宫女离开,管妃被晾在那里顿时火冒三丈。
“什么郡主,我呸。”
元沉月被安排在了宫里的寿春苑,这里不算偏僻但是小,只有一排四五个居室,后面还有一个两层高的阁楼。
她借口要安寝了,屏退了这里服侍的两个宫女。
她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明日如何,要开始参禅打坐了吗?
想着想着,愈加清醒。
连外面宫女的细微打鼾声也听见了。
元沉月坐了起来,正要下床去开个窗户透透气,冷不丁的从一旁窜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把她抱了个满怀。
元沉月下意识挣扎,熟悉的味道窜入鼻尖,她也就安静下来。
带着些许的委屈,嗔怪来人。
“这是在宫里,不可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