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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再度招惹 > 孟遥×季谨承-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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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是孟遥的二十四岁生日。

已经在家里闲到发慌的季夫人终于有事可做,早早的起来就去房间找孟遥。

在嫁给季瑞棋之前,季夫人是一个小有名气的演员。爱漂亮也爱倒腾自己,嫁给季瑞棋之后就退了圈,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待在家里,也没有太多施展实力的机会。

孟遥生日,她显得比谁都热情。季夫人还没开始已经觉得有些激动,失明了的孟遥可是太听话了。季夫人拿了自己的家当出来,给孟遥梳妆打扮。

中午,季谨承回家的时候,就见到孟遥正坐在沙发里,瓷白、乖巧,像洋娃娃一样,任由活泼好动的母亲收拾打扮。

季夫人一边替她弄头发,一边还说:“我很会打扮人的。”

孟遥:“嗯。”

季夫人说:“你不要不相信我哦,真的很厉害。女人嘛,拼几分长相,但也要拼几分打扮。当初老季对我是一见钟情,但是这些什么一见钟情啦,还不是一眼看中了皮囊。”

季夫人:“来...…再涂个唇膏,保证谨承见了就想亲一口。”

孟遥“……”

孟遥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

季谨承站在门口,听到母亲的话有些无奈的笑。

下午,季谨承带着孟遥出门。

他牵着她上了车,替她细心的系好了安全带。

孟遥问:“我们去哪里?”

“到了知道了。”季谨承说。

车行驶了很久,有些颠簸。应该是在哪条不平坦的路上。

将近一个小时,车才停下来。

季谨承下车,一会儿绕到了她的这边,拉开车门。

随着车门打开,耳边是清脆的鸟鸣。

季谨承说:“车上不去了,得走几步。”

孟遥下车跟着他走。

她没想到,他会带她来南郊的山。

几天前,在他翻身从她身上下来,男人拥着汗湿的她问:“你生日礼物想要什么?”

那时候,迷迷糊糊的孟遥说了句:“我想去南郊的山。”

季谨承沉默了,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她以为他不会同意带她来这里。

可是没想到还是来了。

路有些陡,她看不见,就走的格外坎坷。

可是依然固执的,一步步自己往前走。她手心都有了细密的汗,生病之后长久服用药物让她的身体有些虚弱。

可她还是近乎执拗的自己走,甚至是拒绝了季谨承的搀扶。

绊倒的时候,季谨承伸手搀扶她。

他有些不明白,她的执拗来自何处。

要是以往,遇到她不听话的时候,他一定是强制的,哪怕是威胁也会叫她听话。可是他这次并没有。

他由着她。

不长的路,沿着台阶缓缓向上。他们走了半个多小时。

山顶处,遮挡都少了。

风刮在脸上,带着沁水的凉意。耳边是呼呼的风声。

孟遥停下脚步,伸手,丝丝的风轻抚着她的指尖而过。

她闭上了眼睛,耳边都是那人爽朗的声音:“遥遥,我们后天去爬山吧。”

“遥遥,南郊那边正是最好看的时候。”

那个约她来南郊的人,现在却成了南郊山底下冰冷的墓碑。

她眼睛酸涩,心在不断的往下沉。一点点沉没。

季谨承站在她身后,衣襟被风吹开了。头发也被吹乱,他看着面前的人几乎已经陷入他不理解的悲伤之中。

她看起来格外脆弱。

他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去打扰她。

他又一次做了孟遥感情里的旁观者。

_

季谨承带她回去。

晚上他抱着她去洗漱,给她换上了睡裙。

拿着毛巾一点点的擦着她的头发。孟遥很乖,或者说已经习惯了他这样的照顾。

从刚开始抗拒他的触碰靠近,到现在能够乖乖的任他给她换衣服,洗澡擦头发。

这些事情,在这一年来他做了无数次,早已经熟悉极了。季谨承突然想,如果有一天孟遥不需要他这样的照顾,不习惯的会是孟遥,还是会是他?

他性格有些执拗。生长在季家,小到大拥有的东西却并不多。

所以,当有一样东西属于他的时候,他就死死的护住。

他一度以为,孟遥也是属于他的。这是他的人,他的妻子。哪怕她逃婚了,哪怕她跟着自己有千万个不愿意,可他就是固执的觉得这人应该是他的。

他甚至有时候病态的想,孟遥现在这样挺好的。她依靠他,她离不开他。她也会慢慢的信任他。

他想要拥有,想要她属于自己。

貌似,有点舍不得放手。

他擦干了孟遥的头发,抱着她放在了床上,掀开被子,自己也躺了上去。

看着她在怀里格外乖巧,心里一动,低头亲了她一下。

他有些霸道的抱着孟遥。

许是这几天的相处很融洽,许是他今天的脾气很好,还带她去了南郊。孟遥放下了戒备,窝在他的怀里,问:“季谨承,你喜欢过别人吗?”

季谨承搂着她的手紧了一些,没回答她,说:“睡觉。”

孟遥睡的并不安稳。

她想起了贺川,那个已经离开了很久的人。

在大雨里,贺川牵着她奔跑,他们两个浑身都湿透了,却在看着对方傻傻的笑。

他如数家珍的说着哪条小巷里有好吃的烧烤,哪条街上有最甜的橘子。他一边嫌弃她连最常见的小吃都没尝过,一边却用自行车载着她,串遍了大街小巷。

贺川不知道,孟家的独女是被捧在手心里宠的。

她的家里不会出现这些东西,他也不知道,孟遥乐呵呵的跟着他吃过那家的冰棍之后胃痛了一整个晚上。

可孟遥很快就忘了,第二天依旧乐呵呵的跟着他乱窜。

贺川,这个一出现就打破了她生活常规的人。就像是有极大的吸引力,引着孟遥不断地靠近。

他们生长在完全不同的环境中,他的出现让孟遥的生活中除了舞蹈钢琴,还多了自行车串遍大街小巷的肆意。除了细嚼慢咽的餐桌礼仪,还有了无拘无束的洒脱。

可是当她有勇气去冲破一切奔向他的时候,

孟遥见到的,只是躺在病床上苍白的人。

这个阳光俊朗的人,在病床上苍白骨瘦如柴。

那个说着:“遥遥,我们后天去爬山吧。”

“遥遥,南郊那边正是最好看的时候。”

他在最后的时候,还抓着她的手,说:“你以后要好好的。”

十九岁那年,随着贺川的永远离去,孟遥那些设想的未来都化为泡沫。

感情在最深刻的时候,戛然而止。

贺川离开后。

孟遥想,以后是谁都无所谓了。

她听从家里安排,和季谨承开始约会。

在她婚礼的前一夜。她穿着婚纱,站在了季谨承的面前。

婚纱的群摆很长,白纱唯美极了。她问季谨承:“好看吗?”

那个年轻的男人,看着她,点了点头。他说好看,他低头在她侧脸轻吻了她。

那晚,孟遥梦见了贺川。

离开四年,贺川从来没有出现在她的梦里。可是那晚她梦到了他。

贺川浅笑着,温和的看着她。

他说,他想她了。

孟遥大汗淋漓的醒来,脑海里都是贺川浅笑着说:“遥遥,我想你了。”

他想她了,可她在即将步入婚姻的时候,穿着婚纱被季谨承亲吻时,忘记了昔日爱人。

惶恐、难过、无措……她心跳的很快,慌乱的开车去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