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和伙计吓得都躲得远远的。
这是怎么回事?不过是抢一间房,怎么打起来了?
周仕年的小厮也冲了上去,想要打上一拳,却被谢承安轻飘飘踹得飞出去老远。
周仕年似被吓住了,没想到长得像小白脸的公子哥儿,竟然这么会打架!
练过的!
他不由有些慌张。
“苏姑娘,你不说句话吗?你想在这府城让别人看笑话?你就不怕我把……”
话未说完,又是几拳落下来,往他头上脸上身上打个不停,他也便痛叫个不停。
“原来我不在青松县的时候,就是你这样的渣滓,想欺负木兰?照照镜子,看看你自己配不配?”
谢承安甚少这样口出恶言。
但他此时觉得说出的这话,攻击力还是太弱了些。
苏木兰一听他说的“渣滓”,当真觉得十分好笑。
“承哥,这姓周的曾经对我好言相劝,说是即使我能赚点银子,但终究是要找个依靠的。而我又带着三个拖油瓶,别人又会忌讳我的种种,比如童养媳之类,总之,除了他能屈尊接纳我外,我是不用妄想攀到其他高枝了。”
听了一耳朵的掌柜和几个伙计恨不能躲得更远。
这眉清目秀的少年郎,竟是个女儿身?
谢承安心里却满是疼痛,原来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要受这么多委屈吗?
那自己寒窗苦读十几年的意义在哪?
苏木兰好笑地又看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还会吃亏吗?我自然也教训过他了。对了,他那不知所谓的娘,还直接上门,居高临下地要提亲……”
周仕年马上辩解:“苏姑娘,我娘并非是居高临下的,而是与你娘初次见面,她为人又矜持……”
“滚你全家的。”
谢承安懒得听他啰嗦,又是一脚踹过去。
才站稳的周仕年被踹得飞扑倒地,他赶紧爬起来,再也不敢多说,带着小厮连忙跑了。
有什么事儿,待他考上秀才再说!
到时她定会后悔莫及!
这个小白脸看着衣着华丽,怕是只有些银子罢了。若是他能考上秀才功名,还不让她后悔?
苏木兰倒精神了:“很久没打架了,看你揍人,我也有点手痒痒了。”
她又转向掌柜:“若是打坏了什么,你尽管向这位索赔,不用客气。”
果然是打碎了一些杯碟……
谢承安大方地扔下一块碎银子,与苏木兰两人去了楼上。
“你今日又在外头待了许久,你家里不找你吗?”
苏木兰见他二话不说开了间房,也觉得有些无语。
谢承安略有些得意:“哪里还管得了我,如今我可是进士了!这不得松泛几日?”
苏木兰也随他,关上门,洗把脸,好好睡个午觉。
谢承安进了隔壁的屋子,躺在床上,一想到她就在一墙之隔,心里满满的。
一日来的心情跌宕起伏,此刻十分放松,沉沉睡去。
直到被叫醒,他还有点懵。
很快反应过来了,他连忙起身,果然见苏木兰已经精神奕奕的。
“我打听过了,大妙寺离此不远,我想带小柏去上炷香,你要去吗?”
“自然要去的。”
自己又没事,只要与她在一块儿,做什么都行。
大妙寺果然不远,就在城外,坐马车过去,只要三刻钟。
两个学子无比虔诚,虽然不去抽签问卦,但给文殊菩萨上香时,格外郑重。
倒是苏木兰去抽了签,签文很简单: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苏木兰有些迷糊,这是在说什么呢?是说自己完成了那两万两银子任务的事情?
还是在说自己能否回到现代的事情?
忽然她不太敢去解签了。
谢承安接过她手里的签,笑道:“上上签啊,木兰,不管怎么样你都会有一个好结果,即使路程曲折。”
苏木兰也开心起来:“是吧?我也是这般觉得。”
她彻底不愿去解签了,就从这签文字面上看,已经是相当好的了。
一向不信这些的谢承安也手痒了,他也抽了一支签,却见: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
这十几个字让谢承安不由痴了!
可以寄百里之命吗?
他心内所想的可是姻缘。
他拿着签便请求解签,大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赞道:“天作之合,生死之许。”
谢承安一震,失声道:“大师,学生还未曾说求何物。”
大师笑道:“莫非不是求姻缘?”
谢承安也笑,深深作了个揖:“正是求姻缘。”
两人也未曾多说什么,似已心意相通。
苏木兰在一旁并未打断他,只看看得有趣。
待走开了些,苏木兰才笑道:“看来你好事将近啊。”
“那要看你如何!”
谢承安鼓起勇气,直接把话说了出来。
苏木兰脸一红,疾走几步:“莫要玩笑。这可是佛门重地。”
“佛门重地便不讲真情了吗?”谢承安跟上她的脚步,“实不相瞒,我求签时想的便是求与你的姻缘,而大师也已批了,天作之合,生死之许!”
苏木兰慌乱得很,她的脸瞬间红透,连耳朵都红了。
“别胡说,再胡说我不理你了。”
谢承安急了,但他又不敢对苏木兰做什么。
远处的李凡看到这两人似在争执什么,有点紧张:“小柏,快来看你大哥与承哥,似乎起了争执。”
苏小柏一探头,果然,虽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明显两人情绪都比较激动。
苏小柏倒是完全不怎么担心他们起争执,毕竟,谢承安对长姐的情意,他也一早看在眼里。
否则,承哥为何对他们这么好?
他对长姐的好是真的,对他们这些家人的好是爱屋及乌,顺带的。
只是,他与于氏的想法相同,这样的高门公子,门不当户不对,长姐怕是难以企及。
但是,若是要委屈他的长姐,他也是万万不愿的。
哪怕长姐一辈子不嫁呢,他也不愿长姐委屈……
此时有外人在场,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没事儿,他们对什么事儿看法不一致,偶有争执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