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碟子,也不是纸,也不是瓷,轻薄得很。
“不用东看西看啦,像我这样吃。”
苏木兰用叉子挖下一块,直接送到嘴里。
“太好吃了,真是享受。”
谢承安也学着她的样子,吃了一口,瞬间便被这绵密松软的口感征服了。
“确实美味,也不会太甜,但是非常可口。”
苏木兰有点心酸,哪怕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毫无意识,但是爸妈给自己过生日,依然会买这上好的蛋糕。
谢承安一边吃,一边牢牢记着这日子,四月二十六。
原来,误打误撞,这日便是她的生辰!
苏木兰收拾好了情绪,也变得开心。
身边还有一个人能陪着自己过生日啊……
“生辰快乐,每日快乐。”
谢承安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苏木兰觉得这句话真“现代”,便逗他:“哪有这样祝福别人的?”
他低头笑了下:“我倒是觉得,每日快乐便是最好的祝福,当然,每日健康快乐是更好的祝福。其实,还有更好的……”
“别说了,真啰嗦。”
谢承安一笑,每日健康快乐地与我在一块儿,那才是最最好的祝福。
两人吃完蛋糕,收拾好了那些东西,没过多久,小柏与李凡便回来了。
“承哥,大哥,规则和环境,我和李师兄都懂得了。”
“那就好,你们是否紧张?”
“有些紧张。”
苏木兰有些纠结,要不要给他们每人半颗倍他乐克?
谢承安看了过来,心知她在想什么。
那颗药,能让人缓解紧张的!
中午几人又一块儿吃了饭,李凡本来不想跟着去的,他感到不自在。
然而小柏又喊他去:“就在楼下一块儿吃吧,承哥与我大哥都是好说话的人,你不必放在心上。”
本来面对苏木兰他就有些自在,但想着到底是小柏的亲哥,而且也已经承了他的情,再推辞也显得矫情了。
却没想到,另外还有这高门公子。
一直以来,他在县里读书,也是安安分分,从不去关注其他事情。
虽然学堂里有些同窗家境较为优渥,却从未有人像谢承安这般,让他更是不自在。
“不用不自在,以前我也帮小柏去玩过蹴鞠赛,不知这位小兄弟当时可在?”
啊!原来是他!
李凡记了起来,当时小柏还在受那陈仲良欺负,哪知他这长兄当场把陈仲良踢得骨头都快断了,似乎足足休养了一个月。
原来当时帮着他们踢鞠球的,就是面前这位公子。
后来又如何?
后来好似陈家那酒楼都倒闭了,陈仲良他爹都被下了大狱!
李凡猛然一惊。
苏小柏哪是普通人家啊?这背后的势力简直就是深不可测!
对了,这“承哥”据说还是新科进士,在等着授官!
他只觉得脑子里晕晕乎乎的,被几个人又带到了一楼。
“越是到了考试时,越是要像平常一般,不要忽然大鱼大肉,免得肠胃不适。”
谢承安传授着他的经验。
这可是真实的。有些人到了要考试时,觉得要好好补补,结果补得在关键时刻,肠胃不适,离不了茅厕……
哪里还去得了考场。
苏小柏一听就明白:“是!照平常的就好,那么考试也如平时在学堂里的测试,就不紧张了。”
“孺子可教。”
谢承安赞了一句。
他又看向一旁的苏木兰,她当真是心情极好,一直微笑着。
除了今日是她的生辰,肯定还有其他的好事。可惜,她说了是秘密。
想到她分享的“蛋糕”,莫名心里又有了满足感。
据说那蛋糕是生辰时才吃的,奇怪的是,为何他在府城这么久,都从未见过那糕点?
罢了罢了,苏姑娘与旁人自然大有不同,她总有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
果然,上的菜也较为清淡,只是三荤两素的家常菜而已。
李凡略略放下心来。
饭后,两个备考的读书人各自休息,或是温书。
苏木兰也打了个哈欠:“我也有点困,要睡一会。”
她这具身体还是清瘦,压根不用担心是否饭后就睡会发胖的问题。
谢承安一时拿不定她说的话,是在说让他走,还是?
“我也在这开个房间,看还有没有。”
也不管苏木兰怎么说,他马上去找掌柜。
掌柜有些为难:“只有一间上房了,而且有人已经一早就说过了要订。只是,他说了未时初便会到,此时却还未到。”
“他可付了订金?”
“倒是未付。”
“那不就得了?我付。”
谢承安直接付了银子,并说了句:“若是那人有话要说,便让他来找我。”
掌柜看着到手的银锭子,笑眯眯的:“公子且放心。”
正要叫苏木兰直接上楼,哪知身后响起了声音:“掌柜的,我要的上房,快快让人打水来。方才我耽搁了一会。”
掌柜的脸垮了下来,怎么会这么巧?
“抱歉啊,这位客人才刚刚订下。因老朽见你久久未至,房又不能空着……”
“哪能如此行事?我不过是买点东西耽搁了而已,何况,我早已让小厮过来说了声。”那声音气急败坏。
忽然小厮扯了扯他的衣裳,他转头看去,霍然是苏木兰与谢承安。
周仕年一呆。
已经许久未曾见到苏木兰了,虽然他一身男装,但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她。
再一看旁边长身玉立的谢承安,那周身难掩的贵人气质,让他不由得五官扭曲。
“苏姑娘,好久未见,竟然与这小白脸在这客栈同进同出了。”
周仕年也不知道怎么了,一看到他们两人,他心里有股怒火。
原来如此啊,原来苏大姑娘攀到了这样的高枝,因此才对他和他娘那般打压,还用水把他们泼出去!
原本合作得好好的话本子,也不让他做了,让他眼睁睁瞧着那世仇一般的白掌柜得意洋洋!
一切的缘由,都是因为她不守妇道,她攀上高枝了!
“难怪看不上我,也是,我区区一个县城小掌柜,哪里比得上这样的府城高枝……”
话没说完,一股劲风袭来,一拳砸在他的脸上,剧痛袭来,周仕年不由猛地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