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柏,喜儿,你们还想吃什么?尽管点。到了承哥的地盘,可别客气。”
喜儿笑眯眯的:“谢谢承哥。我还想留着一点肚子,说不定一会在街上又遇到好吃的了。”
众人大笑,其乐融融。
饭毕,几人一块儿逛街。府城比县城要繁华好几倍,喜儿和小柏都按捺不住心里的欢喜。
只要他们往什么玩意儿多瞄了一眼,谢承安便向阿福使个眼色,阿福赶紧上前买下,塞到两小只手里。
苏木兰不认同:“不能如此,他们也不是小孩子了。”
“只这一回。我心里实在高兴。”
谢承安的嘴角扬起来就没下来过。
不只是高兴,似乎还是某种期待被填满了,简直是巨大的喜悦。
刘雨柔悄悄地拉了下刘宇逸的袖子:“哥哥,我敢打赌,谢家小哥心仪木兰姐姐……”
“可不兴胡说。”刘宇逸急了,“你可知谢兄家世不凡,可不能乱说。”
刘雨柔黯然:“那木兰姐姐岂不是要吃苦?如我这般……”
她想到了自己,也正是因为家世不匹配,此时她才纠结万分。
刘宇逸也木然无语,能说什么?
一路走到了最大的书局,苏木兰一看那招牌上的字颜筋柳骨:鹿鸣。
这是读书人都喜欢的两个字,谁不想去参加鹿鸣宴?
书局真的大,苏木兰目测一下,一层就有三百个平,有上下两层。
府城就是府城!
小柏都已经看呆了,一进铺子,就显得拘谨了些。
苏木兰知道,这可是某种敬畏。
就连刘雨柔也满心欢喜地逛着,买了不少好看的信笺。
“哪有那么多信要写?”刘宇逸笑话着她。
“我可不是为了写信,就为了好看!真好看,又精致,又香香的。”
那是,各种花色都有,极雅的。
苏木兰也给苏小柏买了好些纸笔,有了银子,能用好点的了。
谢承安自己买了两支笔,顺便送予苏小柏一支。
苏小柏连连摆手:“承哥,千万不要再送我了,我攒了不少银子……我长姐也有银子。”
谢承安失笑:“小鬼真是见外。这又不是多贵重的,我一支你一支,咱们哥俩好。”
他又见到苏小柏腰上挂着的香囊:“你们姐弟今日都挂了这香囊?”
“是长姐买的,明日就端午了。”
苏小柏见谢承安有些眼馋地看着,但他也不能从自己身上解下来送给他呀……
苏木兰在一旁看着好笑,打量了一下他:“为何你身上未挂个香囊?这不是习俗吗?”
谢承安身上挂着的是玉佩。
“华丽是华丽,不过,还是挂上这个有气氛一点。”
说着,苏木兰便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递给他。
谢承安连忙接过来,直接挂在玉佩旁。
“这样看起来更标致了。”苏木兰哈哈笑着。
谢承安脸一红,轻轻用手摩挲了一下香囊,自己也有了,真好。
“这个书局当时是否上了《神雕侠侣》?”
“自然是上了的,才半日就售罄了。”
苏木兰点着头,那就好,这样谈起来就容易多了。
一行人会了账后,苏木兰想让伙计请掌柜来。
伙计面露难色:“这位公子,有何事小人能代劳,掌柜挺忙的。”
苏木兰便从衣袖里掏出几张纸:“那便请掌柜过目,我等在此等上片刻。”
伙计接过那几张纸,到内室去找掌柜了。
掌柜不明就里,打开纸看了几眼,神情凝重起来。
看到一半,连忙问道:“这是何人所给?可还在?快请进来,不,我亲自去请。奉香茶。”
何掌柜一迭声地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
伙计擦了擦冷汗,还好没误事。
苏木兰对掌柜相请是在意料之中,当下也不客气,跟着走进内室。
刘雨柔想跟上,刘宇逸又连忙阻止了她:“没见人家有要事?”
“谢家小哥也跟了上去。”刘雨柔不太服气。
“可你瞧着,木兰姑娘可有拒绝他跟上?”
刘雨柔撇撇嘴,又去找新鲜的话本子了。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这手稿从何而来?”
苏木兰微笑着:“敝姓苏,这手稿是我所录,前两期的《神雕侠侣》也是出自我手。不知掌柜是否有意合作?”
何掌柜抚掌:“对于我而言,真是天大的惊喜。这《神雕侠侣》一上市,我对金庸先生的敬仰,便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不曾想,金庸先生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小哥。”
“不敢不敢,是金庸先生所着,小子只是代为记录。若是由贵书局接下这第三期的印刷制作,打算发行多少本?”
“据某观察,前两期的热度实在是高,我也曾深深惋惜,这太不够卖了。由我接手,我希望每期能上市五千本。苏小哥也不必担心,我们人手足够,其他府城的各大书局,我们都有渠道去发行。”
五千本!
苏木兰已经喜得乐开了花。
双方又讨论了成本和利润,以及如何分成等,最终决定,四六分,苏木兰依然占四成。
但是大书局显然更有实力,能把人工和印刷成本降到更低,每本大约是五钱银子。
那么一本能净赚一两银子!
按照分成,苏木兰应能坐享二千两银子。
双方当场签订了合约,按照约定,两日后便能交稿去制作了。
谈好了事情,苏木兰浑身散发着喜意,连带眉眼也变得更为柔和。
谢承安乍一眼望去,深觉这雌雄莫辨的美,猛然击中了他。
苏木兰在他身旁悄声道:“瞧瞧,姐有得是银子了。”
她的声音似低不可闻,但他又听得清清楚楚。
又觉得她站在身旁,那样近,近得似有团小小的火焰在燃烧,令他脸都滚烫起来。
苏木兰高兴地说完这句,又跳开了些,把合约仔细地揣好。
“今日我高兴,我做东。谢兄,想吃什么尽管点。”
苏木兰一边说着,一边领先走了出去。
刘宇逸连忙接话:“不行不行,我做东。哪能让你一个姑……”
他本来想说哪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做东,猛然止住。
连忙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方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