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要悔婚”
“...”
“宁宁不要我了”
“...我做错什么了?”
...
飞云和凌霜一进厅堂,就见主子半跪在地。
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撑着地,喃喃自语着。
打磨光滑的地面上血迹斑驳。
飞云心里钝痛,立刻上前扶住白泽,“主子!”
白泽一把挥开他,内力雄厚地出手,毫不留情。
“滚!”
飞云踉跄倒地,强忍着一口血咽下。
他迅速起身,半跪在地,继续劝道:
“主子!您和二小姐即将成婚,只要您不同意,退婚就不可能!”
“二小姐心软,您多去哄着点,别和二小姐僵着来。”
白泽听着最衷心的属下劝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没用的。
“没用的”
“哈哈哈哈哈”
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她是我的小仙女。
可是小仙女现在为什么厌倦了他?
她若真要走,自己该怎么拦?
白泽陷入了惘境。
心口炽热的焰火升起,扭曲着想要吞噬一切。
他隐约知道,宝贝不会给他机会了。
他做什么事,她都无法接受。
她再也不会娇娇软软地哄着自己了。
那么...
白泽的神情慢慢冷静下来。
直到毫无波澜,如平时一般面无表情,眼底是沉沉的死寂。
仿佛刚刚崩溃地自言自语的人不是他。
飞云和凌霜眼见主子的情绪越来越不对,心里跟着发虚。
主子爷可千万别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傻事啊!
天色逐渐暗下
两人心里的莫名担忧,才过了几个时辰就“灵验”了。
白泽招来秦王府和皇宫内安排的所有死士,一条条命令吩咐下去。
飞云简直想冲上去捂住主子的嘴!
事实上,他的确冒着不要命的风险劝了:
“主子!不可啊!”
“主子您冷静些!这样做可没有回头路了啊!”
就连一向冷静如一把没有感情的“杀人刀”的凌霜,也上前一步劝说:
“主子,一旦这样做了,您和王妃再也回不去了。”
“主子三思!”
白泽的手腕上缠着孙宁宁的绿绸缎发带,手中把玩着孙宁宁的耳饰。
他的神色温柔中带着痴狂,“我不能没有宁宁。”
“她说过她最爱我”
“她说她找错了人,但是愿意留下来陪我一辈子...”
“说好的一辈子,现在就悔婚?”
“不可能”
“既然她不在意我,那就看看还在不在意这些...”
“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一辈子对我冷脸也可以...”
“本王都接受...”
飞云和凌霜跪在了地上。
只盼望两个冤家捆在一起一辈子,王妃能在漫长的时间里,慢慢原谅王爷。
祈求!
雪花越下越大,一排排明亮的灯盏高高挂起。
阁老府内
安宁院中,地龙烧的热意蒸腾。
孙宁宁整理出很多首饰,分出了三份。
一份普通的首饰给了小月,命她明日上午去兑换成碎银。
而后分给阁老府上下签过生死契的下人们,看门的都算进去;
一份是很昂贵的首饰,里面还包括太后送的千年珊瑚,和白泽送的两斛珍贵的南海明珠。
孙宁宁都给了护卫阿武,命他明日一早送去将军府给老夫人,直言这是给葶葶的新婚贺礼;
最后一份是最简单的、对于贵门小姐来说太普通看上不上的。
但是对于平民来说,是很昂贵的首饰、小摆件、把玩的玉佩等。
孙宁宁命人连夜送去了松竹馆,给那位班主小姐姐。
就说是贵人打赏的,而这位贵人要离开望京了。
等做完所有的事后。
孙宁宁顶着大雪,在安宁院中一点点、一步一脚印,慢慢地走。
小月为她撑着伞,杏儿提着灯盏。
孙宁宁一会儿抬头看着昏暗的天穹,一会儿伸出手来,接着冰凉的雪花,让它融化在掌心。
“还有,19个小时”
杏儿将灯盏往前送一些,问:“什么19什么小时?小姐您不困呀?”
孙宁宁转过头,捏了捏杏儿的脸颊。
“不困,今晚不睡了,熬夜!”
杏儿好奇道:“熬夜?”
孙宁宁笑着说:“是呀,不仅要熬夜,一会儿积雪再厚一点,还要打雪仗呢!”
小月和杏儿:?
一个时辰后,安宁院亮堂如白昼。
十几个下人陪着孙宁宁打雪仗。
“哈哈哈哈”
“小姐!你耍赖!”
“略略略....有本事你也耍诈!”
笑声传出去很远。
隐匿在黑暗中的白泽,站在不远处的屋顶上,自然也听见了。
他看着孙宁宁笑得开怀,向来敏感的他,似乎意识到了一件事:
最后的狂欢。
没由来的,他的心脏一抽一抽地扯着疼。
“好疼”
“宁宁,我错哪里了,你告诉我...”
“...对我笑一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