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柏山,位处秦岭南麓,因山上遍生紫柏而得名,其山体逶迤绵延五百余里,高仰前首,后驰巨尾,势如腾飞的巨龙,当真是气势磅礴,不愧道家仙山之称。
黎明时分,玉乙子与左慈二人饮酒对弈,以观日出。
朝阳初显,照耀着紫柏山,山间纵横的峡谷可陡峭峻秀,气势磅礴,或深邃曲折,寂静清幽;凌空崛起的石崖壁立千仞,崔嵬峻峥,犹如鬼斧神工,令人叹服,宛若巨幅画卷,引人入胜;曲折蜿蜒的溪流,忽而奔流跳跃,忽而潺潺低唱,动静结合,活泼妩媚。
韩炜违背师命再与卢全双修调和,卢全沉浸多日不曾合欢,此间酣畅淋漓,沉沉的睡去了。
韩炜离开元君殿,朝着天师府后山竹林而去,那是玄坛铁碑所在之处,他倒要看看这神乎其神的天师府镇派之宝。
穿过竹林,尽头挂着瀑布,宛若一条玉带飘散,瀑布一侧是座高亭名曰:泰元;亭内立有一巨大铁碑,足有两丈高开外。
韩炜大老远就见铁碑之上有八个大字,堪称缥缈逍遥,浩然正气!应是祖天师张道陵亲手所篆刻。
韩炜走到切近,自顾自念叨:“正以驱邪,以一统万。”
所谓:正者不邪,一者不杂。正一之心则万法归一,故曰:正一;此乃张道陵之道心所向。
而后韩炜啧啧称奇,抚摸着铁碑转了一圈,转到铁碑后面,也篆刻有字,看字迹并非是张道陵。
韩炜又念诵道:“泰玄上相,扶教三天。龙虎真传,玄坛妙诀。三洞法箓,诸品灵文。神灵官君,匡扶正教。雌雄二剑,诛妖斩邪。辅玄体道,大法天师。祖一洞玄,显佑真君。六合无穷,高明上帝,大圣降魔护道天尊。”
这一段话,明显是对祖天师张道陵的歌功颂德,应该是其子,嗣天师张衡所篆刻,从而祭奠父亲的英灵。
韩炜挽袖撩袍坐在了泰元亭的石阶上,暗道:玉乙这老家伙,若真的要炼化真么大的铁家伙,要如何下手呢?张道陵当年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思量间,玉乙与左慈悠哉悠哉的来了,俩老头有说有笑,须发乱颤。
“哟!这不是凉王殿下嘛?昨夜可欢愉否?”玉乙子老远看见韩炜坐在那儿,故意大声对左慈说道。
左慈抚须而笑,并没有接话茬儿,毕竟韩炜是晚辈,左慈又为人忠厚,他总不能跟玉乙一样去奚落韩炜吧。
韩炜自然听出师父的弦外之音,他连忙起身,整理衣冠领口、袖子腰带,深施一礼道:“弟子韩炜韩孟炎,拜见师父、师叔。”
玉乙闭着眼,没好气地说道:“免了,老朽岂敢受殿下大礼?”
韩炜在此施礼,继续说道:“弟子违背师命,擅自与卢全双修,还望师尊恕罪。实不相瞒,此乃弟子欲擒故纵之策!”
玉乙子一听,立马睁开双眼,目光发亮,看了一眼左慈,而后问道:“哈哈!九曲儿,速速道来,怎么个欲擒故纵法?”
气氛一直都很严肃,是师父训斥弟子的场面。左慈本来绷着脸,谁知道这玉乙老道,率先妥协了。
左慈无奈苦笑之位言道:“唉呀,贤侄,你师父非教我相伴来看这铁碑,说是想想对策,不成想还当真有计可依?”
韩炜接着说道:“当日观卢全神色,似有退让之意。只是师尊咄咄逼人,导致了她本能里的反抗,之所以答应继续与其充作炉鼎,也是要借此机会从中说项,师尊都等了这许多年月,也不怕再等些时日吧?”
玉乙子盯着亭中巨碑,喜笑颜开的问道:“九曲儿当真能说服卢全那丫头让出玄坛铁碑?”
韩炜肯定的说道:“然也!请师尊放心,多则半月,少则几天,还请师尊静候佳音。”
玉乙子爽利大笑,一闪身便来在了玄坛铁碑切近,用手婆娑着,言道:“哈哈哈哈,为师信你!九曲儿放心,为师若得此铁,定能给你锻出不世神兵!”
左慈看着癫狂的玉乙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贤侄当真有可以劝说卢全的办法?”
韩炜点点头,肯定道:“师叔且好生陪伴师父,切莫让他在弟子成事之前闹出什么乱子!剩下的便全凭弟子施为啦。”
左慈看了一眼围着玄坛铁碑转悠的玉乙子,对韩炜说道:“贤侄放心,你师父就交给老道了。”
“如此,弟子先行一步,告辞。”韩炜施礼而走,也不管那成痴的玉乙子。
是夜,韩炜先喂饱了张宁,就穿衣起身。
张宁大快朵颐之后,很是满足,玉手托腮,幽怨问道:“大王又去找那妖媚子吗?”
韩炜认真地说道:“魅娘说的哪里话?孤这是去做大事!”
张宁不依不饶道:“哎哟,大王做的好大事!当真以为臣妾不知房中术吗?”
韩炜穿的紧趁利落,转身抱住张宁说道:“魅娘,如今可不是双修调和的问题。”
张宁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的说道:“哼哼,那为何事?难道是再给凉王后宫添一位王妃嘛?大王也是普天之下罕见的厉害!别人都是游山玩水之后归家带着妾室,大王可不能与凡夫俗子相比,竟然能每次南征北讨之后带回一个美人儿!而且不是女王,就是皇后,再不济也是郡主。臣妾以为,大王寻花问柳之术,敢称天下无双!”
韩炜听完了张宁的抱怨,依旧正色言道:“孤这一次,要的是天师府的玄坛铁碑!”
张宁听罢,震惊不已,她实在想不出玉乙子三番五次搅闹天师府都不曾讨来的玄坛铁碑,韩炜会有什么办法可以办到?
故而张宁也收起幽怨之色,认真地说道:“若当真此事可成,大王可全力施为!”
韩炜浅吻张宁额头,笑道:“放心吧,孤自有妙计。只要卢全答应了,还怕天师府其他人不答应吗?就是系天师张鲁,也无法违背卢全的法旨。”
张宁再次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