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子兵法有云,兵者,诡道也!用兵之道在于千变万化,出其不意!
一些武官在愤怒的同时,不得不佩服乌垣国主的手段。
桓帝的身子气的发抖,差点就从龙椅上跌下来。
殿内的大臣们早已脊背发寒,一个个吓得僵在原地,不敢动弹。
“那还有八万镇北军,全力反击,也能守住。”
那个士兵有些不敢再说下去,“那乌垣还烧了我军大半粮草,将士们饿得没力气上战场,裴将军只得边打边退,可那乌垣步步紧逼,气势更盛。如今镇北军溃不成军,死的死,逃的逃,只余五万兵马退至峪州城内,如果再没有增援,恐怕会全军覆没。”
桓帝听到这话,一屁股又跌坐在了龙椅上。
镇北军败得如此惨烈,这次还能靠谁来替他守江山,打敌军啊?
难道他大桓气数已尽?
文臣们也都吓得人心惶惶,面如土色。
心里暗骂忠勇侯这个蠢货,十万兵马居然都打输了,以后他们哪还有安生日子可过。
“峪州是我边关第二道重要的关隘,一定要守住,否则桓国也岌岌可危,这可怎么办啊!”
这时,底下突然有人小声道:“如果镇北王还活着就好了,他曾是桓国的战神,经纬之才,如果他出战,或许还有扭转局面,反败为胜的希望,可是他已经不在了,哎。”
殿上的桓帝听在耳里,气得一掌拍在龙把手上,怒吼道:“我大桓人才济济,有很多良将可用,偏要指望他?难道连个可用的将军都没有?朕可以叫别的大将去。”
不过怒归怒,嘴硬也没用,这次战役事关重大,输不得了,放眼桓国,除了老五之外,好像真的没有人能与阴险狡诈的拓跋炎抗衡了。
他此刻有些后悔设局陷害萧廷煜了。
几个武将面面相觑,无声冷笑。
武将一直被这些空有一张嘴的文臣们打压。
所以,一起毁灭吧!
一时间,大殿上没人说话,静得落针可闻。
“哎!”桓帝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一人走上前来,禀道:“陛下,当日萧廷煜被贬之后一直下落不明,据臣的探子来报,他可能还在幽州境内。”
此话一出,朝堂内又是喧哗一片,更多的是欣喜的声音,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样,“太好了。”
武将们又是冷笑连连,当初弹劾镇北王的也是这群人。
前几年大桓与北边的乌垣国打得水火不容,靠的是萧廷煜领的十万镇北军来压制。
直到前一年,萧廷煜力挫乌垣,将乌垣的军马赶离了两国的边境线,还逼退他们往后撤了几百里。
乌垣吃了大败仗,再也抬不起头来,便鸣锣收兵,休养生息,主动向大桓投降议和,签订了十年的停战条约,那场战役也震慑住了其他小国,此后再无人敢来犯。
萧廷煜大胜回朝,威望就更大了,他手握重兵,又得城民百姓的尊崇爱戴,有好多先帝的旧臣纷纷上书,要求重重封赏镇北王。
桓帝迫于压力,不得不封邑数十座,良田万顷,可也在他心里埋下了一根刺。
他感觉自己的皇权时常受到威胁,吃不香,睡不着,每天都惦记着萧廷煜手中的兵权。
幸好天下安稳,要他萧廷煜也是无用了,这颗眼中钉可以拔除了,于是……
可千算万算,没料到乌垣那帮毫无契约精神的阴险小人竟单方面撕毁和平条约。
桓帝眯起眼睛,是一脸的老谋深算,“先从东部和西部紧急调兵五万即刻出发增援,一定要守住峪关!章相,速速派人去全力寻找萧廷煜的下落,不,是镇北王的下落,如果他能领兵打仗,收复青北州,打败敌军,立下大功,朕就会既往不咎,饶恕他的罪过。”
保住自己的江山是最要紧的,只要能再利用萧廷煜一次,他是可以为他洗清罪名的,相信他也没那个胆子谋反。
武将们撇撇嘴,满眼的讥诮,将功补过?镇北王又没罪,当初不知道从哪翻来一叠密函就定了镇北王的罪,如今又要厚着脸去请人,这脸打的噼里啪啦的,可真是脆响。
而且此刻桓帝已经昏了头,大桓总兵力不过四十万,光是守卫皇城就超过十五万兵力,其余二十五万分别驻扎在东西南北各境,北境这次战事已经折损了五万,可谓大伤元气,东西两境突然被抽走一半兵力,难保周边其他国家不会趁虚而入。
大桓国,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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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府,老夫人的院子里暮气沉沉。
“母亲,这该如何是好,我几次三番去县主府递拜帖,都被拒了,这该如何是好?”
裴老夫人休养了月余,虽然身子还不太爽利,但神志已经清醒了很多,她闭着眼睛,深吸着气:“这架子是大的没边了,连长辈都不放在眼里!”
“如今她有品阶在身,眼下风头正盛,儿子也不敢轻举妄动。”
裴老夫人忍不住冷哼一声:“她能耐再大,也是我裴家的小辈,还能翻出天去,只要我们将她认了回来,就能把她攥在手里,纳兰氏是个蠢的,她女儿又能聪明到哪去,自以为有了几分能耐,就能作威作福了,也不想想忠勇侯府是姓什么,只要入了这大门,便是条龙,也叫她老实盘着!”
“母亲说的是,既然她给脸不要脸,那就叫她张狂一阵再收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