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允叹了口气,“这次,锁定帝都的人,范围就小了,以后我们多加留意身边人,同时也要更加谨慎了。”
话落,顿了片刻,继续看着凌云王说道,“那日,洛染将我救醒,我与她聊了一会,我问她以后与你如何相处,你知道她怎么告诉的我吗?”
凌云王神色暗淡了下来,声音微凝的说道,“我若成婚,她死也不做我的女人。”
谢允点了点头,“原来,你知道啊,一个是陪着你走出黑暗的女人,一个是你喜欢的女人,那你就要好好想想如何抉择了。”
“我喜欢的女人,洛染?”凌云王微怔后,随即问道。
谢允翻了个白眼,“你若不喜欢她,如今为何要禁锢她,而且她小的时候,你若不喜欢她,为何时常派侍卫悄悄跟着她,还有,当年你为何跪地三日,求先帝不派李老将军带着李家军驻守西境,你肯定知道先帝的让他此行的目的,而且先帝没能临终前,铲除功高盖主的李老将军,为你扫清所有障碍登基,我若没猜错的话,是你放弃了皇位,保全了李老将军。”
凌云王神色凝着些许的悲伤,微垂了眼眸。
半响,抬眸看向谢允,“当年,贺老将军与他的贺家军,被先帝铲除时,我没有能力和羽翼护下他们,所以,我不能再让李老将军重蹈覆辙的走上贺老将军的路。”
“我父皇病重那两年,我用不登基皇位,此生每隔五年驻守巡视各边境,用命守护东陵国山河无恙的承诺,换取的李老将军与李家军安然无恙。不过,我父皇临终时还是不放心李老将军,给我的唯一的遗言就是,将李家军收编到风鹰营,收回他的兵权,贬为庶民。不能求娶任何将军府的女子为王妃。以免他们利用我的权势,收买人心,颠覆夜氏皇权。”
谢允震惊的看着凌云王,片刻开口,“所以,你才没有任何理由就将李老将军,贬为庶民的?”
“我不想给他找个理由定罪,李老将军与贺老将军是我心中的英雄,也是百姓心中的英雄,我若对李老将军定了罪,百姓也会寒了心的。我虽然贬了他为庶民,但是我与他私下还是有交集的。因为为了他的安全,如今也不方便告知你。”
谢允叹了口气,“贺老将军也算是我俩的恩师,曾经他毫不保留的将布阵与兵法传授给我们二人,眼睁睁的看着他和贺家军枉死,我们却无能为力,这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了。”
凌云王点头道,“我怀疑萧阳便是贺老将军的后人,他的容貌有三四分像贺老将军嫡长子贺知逸副将的容貌。只是贺知逸副将的那位医术高明的妻子,我未见过,不知容貌如何,她曾经救治过我的母妃,但那时我正在军营,待我回来后,她便回了凤城。错了了,或许萧阳容貌更像他的母亲也说不定。”
谢允愣住了,回过神来,蹙眉道,“萧阳,能以一己之力开凿西南边境的引渠工程,本就不是寻常人,身份定不简单。我们无论如何打探,都无法查出他真正身份。不知洛染是否知道他真实身份?”
凌云王摇了摇头,“以洛染的性子就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更不会告诉我们。还有这次云耀国使臣来访,我想让洛染与萧阳也与重臣一同陪同使臣,洛染与萧阳或许能促成两国一些生意往来,我感觉他们二人比我们更有经验。”
“这个你决定就行,洛染也是个不简单的女子,平阳侯从未对哪府的小姐入过眼,唯有对洛染与洛素入了眼。那人眼光向来毒辣,看人极准的老狐狸。楚浩风喜欢洛染,那平阳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人娶回府,我看你想让洛染做你的女人,除了洛染死也不愿意,平阳侯也会与你抢人的。”
“这个我知道,所以一直给他们父子两安排了不少事情,他们如今忙的顾不上惦记洛染。”
“那还有花暮羽呢,那几日,他隔三差五就去仁和堂,昨晚还来了谢府,接了洛染回洛府的。”
凌云王眼眸冷了几分,眉间紧锁,“她待花暮羽确实不一般,花暮羽从小到大就对几个王府的郡主都不正眼瞧下,独独对洛染从小到大都十分亲厚宠溺。不过本王不会让他们如愿的。”
谢允撇了撇嘴,“洛染的性子,对生死都不在意,我看你根本就无法掌控她,而且我发现她最反感被别人掌控了,你还一个劲想要掌控她,我看只会适得其反。”
凌云王一愣,“难不成我还任由她……”
话未说完,明风推门,快步进了里间,急忙说 道,“王爷不好了,宫里来人说,紫玉郡主一早不见了,还说今儿一早,洛染姑娘也进了宫,待到上午,才发现二人都不在自己宫殿里,翻遍整个皇宫也未寻到二人,太皇太后有些担心,往常二人出宫,都会与她老人家打个招呼,才出宫呢。今儿连个招呼都未打,而且守门的人,也未见二人出宫。”
凌云王一愣,“可知洛染一早进宫做什么?”
“这个,应该都不清楚。”
谢允思索了会,“今儿个,应该是大臣沐休的日子,二人会不会去找青阳王或者什么人了?不过也不该不与太皇太后打声招呼的啊,而且还未从宫门出,难不成钻洞出去的?”
明风挠了挠头,问道,“宫墙还有洞?”
“听闻紫玉郡主从小就爱钻洞出王府,去外面溜达的玩。宫墙或许早被她挖出了个洞了。”谢允应道。
“暗地,派十几名龙隐卫出去寻,紫玉郡主不能有事。”凌云王起身,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对着明风说道,“拿我令牌调遣龙隐卫。”
明风接过令牌,拱手道,“是。”转身朝门口行去。
一个时辰后,明风匆匆跑了进来,“王爷不好了,林太傅与太皇太后的侄子沐大人都进宫告御状了,说林姑娘与沐姑娘,今儿上午在玉翡阁被紫玉郡主、洛染姑娘与林夕姑娘暴揍了一顿。此时,二人被揍的下不了床榻。”
凌云王与谢允一惊,面面相觑,都蹙了眉,叹了口气。
凌云王出了谢府,翻身上马,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