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寒这样散排3v3挣扎到7点半，战局成绩惨不忍睹。
原本要升85级的经验条扣回84级的65%，但他并不为此感到可惜。
直到下线，他都还在琢磨如何提高的事。
“唔。”
下线后，便听到了叶云的动静。
小鬼已经醒了。
“等我洗把脸，马上出发。”
白寒昨日一回到店里，就按狐狸给的联络方式，联系了他介绍的这位医生。
医生姓明，单名一个古字。
明古医生表示已给他约了精神科，不过医院位置是征全所在的临川区，比较远。
白寒对此没任何意见，已经开后门了，他跑再远都应该。
“走。”
两人轻装上阵，白寒全程抱着叶云上了地铁。
叶云紧紧箍着白寒的脖子挂在他身上，能感觉到小鬼很紧张，身体颇为僵硬。
白寒拍着他没什么肉的脊背安抚着，其实他也同样心慌。
不知看了后，叶云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好？不好？
又或许要面临个长期治疗的过程？
……
一个多小时后，他们到达这家医院。
大门口，一个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医生正等在那。
他一见白寒便主动上前：“白寒是吗？真是和林先生描述的一样。昨天和你联系过了，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科室。”
白寒不料明医生居然特意等着迎接，连忙上前：“不好意思，还麻烦您等我们。”
明医生不光看上去书卷气，讲话也完全是读书人的感觉。
“应该的，林先生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您忙的话不用管我们，我自己过去就行。”
“不碍事。”
简单寒暄，他们跟着明医生直接穿过密集的大厅和楼道，到达对应科室。
里面是个面容和善的女医生，为了少做些不必要的解释，白寒说自己是叶云的表哥，然后向她快速说明叶云和其家里的情况。
聊完后医生让他出去等，她需要和叶云单独相处一会。
叶云更紧张了，死拽着白寒不松手。
“我就在外面，你要是觉得害怕就大喊，我听得见。”
而后白寒和明医生在外面等着。
明古医生安慰他：“没事的，这孩子眼神清明行为正常，不像有精神问题。”
“我也这么认为。”
白寒的想法和对方一样，可叶云确实有问题，还是得看过才能知道。
他和明医生搭话：“您是林……林哥的主治医生？”
“是的，林先生和你说了吧。”
果然，明古就是林棋之的主要负责人。
白寒犹豫了下，接着问：“他的身体情况差到什么地步了？”
“病人的情况肯定是不方便透露的。”
明医生礼节性笑了笑，没有告诉他。
“他和我说过他只剩半年，如果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我都能做。”
“有心了，林先生有你这样的朋友真不错。”
明医生并没被他这句话说动，依旧守口如瓶。
但他没有否认林棋之只有半年的这个说法。
白寒觉得真是非常糟糕。
他换了话题，从聊林棋之转到聊征全的五个子女。
明医生同样和他打太极，坚持不透露任何信息。
这医生挺有职业道德，白寒有些无奈，但也庆幸林棋之的医生是个靠谱的，想必不至于会害他。
“既然叶云已在诊断中，我便先离开了。”明医生说着打算告辞，“我在5楼，如有需要可以喊我。”
“好的，您去忙……”
白寒这句话都没说完，诊室的门便开了，这让门口二人都是一愣。
这才聊了几分钟就结束了？
白寒赶紧进去，就见叶云满脸沮丧和难受的坐在那，那对玻璃大眼都不亮了。
“医生，这……”
“这孩子没有自闭症。”
医生眉头紧锁，眼里写满质问：“你是他哥，这么长时间，自闭症有什么症状还不了解吗？孩子还想装自闭来骗我，这种骗不过我们的。”
“？？？”
白寒一懵，对方继续道：“幼儿容易被身边人，或看到的不正确信息影响。你们应该对他进行正确引导和更早就医，而不是真信他得了自闭症，就对他责怪打骂……”
“您是说叶云没有精神疾病，那他为什么说不了话和无法行走？”
白寒实在忍不住打断，不料他这么问后，收到医生更为责怪和心疼的眼神。
“他做不到这些，你难道不清楚吗？”
“……什么？”
“无法行走初步认定为应激障碍。”
医生只是轻抚了下叶云的脚踝，叶云整个人哆嗦了一下。
“这里是不是受过伤？”
“……”
叶云的脚表面上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至于以前有没有受过，白寒不知道。
“如果是，你得先带他去看外科，确认脚有没有彻底康复，然后再进行下一步治疗。”
她指着叶云的脖子处：“不会说话也是同样的问题，或许会比脚更严重。”
“什，什么……意思？”
白寒讲话有点结巴了，生怕是他想的答案。
“因刻板行为发出的音节不会遵循逻辑，可孩子的每个发音都有清晰要表达的意思，不像不会说，而是不能说。”
医生给了他结论：
“这依旧是受外伤导致的不能发声。”
白寒听到后，没控制住浑身一颤。
他有点呆愣的看向安静坐在凳子上的叶云。
叶云本就紧张，现在更是发起了抖，小小的身体缩在椅子上。
“若真是外因，比如声带受损导致无法正常说话，那伤害是永久性的。更准确的诊断还是得去对应科室做检查。”
白寒勉强听着医生的话。
这是他想到了，但最不想查出来的结果。
若是先天的瑕疵没关系，这没法选择，陪叶云一起面对就是。
可叶云是因遭受后天的痛苦才变成这样……
谁让他无法说话，谁让他脚受伤？
大元和他的朋友吗？
怎么可能。
只有一个答案。
医生看着脸色煞白的白寒欲言又止后，还是忍不住道：
“你还是学生吧，叶云这个情况他的家长知情吗？如遇暴力对待一定要告知父母，不要自己忍受……”
这句话好似引爆了什么，白寒从四肢冰凉到浑身发热只在一瞬间，怒火直冲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