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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其他类型 > 奈何公主爱江山 > 第17章 政变逼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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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郎中为殷贞宗诊脉后,又仔细检查了他的风池穴,对着绛月公主摇摇头道:“草民已经无能为力!”

绛月公主感觉紫宸殿内瞬间没有了空气,不知所措地望向母后。吴皇后面色依旧,坐到贞宗榻边,握起同舟共济三十六载的丈夫的手:“陛下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殿内所有人都知道这话问得无用,殷贞宗已经昏迷五天五夜。吴皇后盯着他黑紫色的嘴唇,不见半点动静,无奈地继续说道:“太子和公主就在殿内,蜀王和荆王明天也能赶到。陛下可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吗?”

站在几步开外的太子听着母后反复询问,有些不耐烦:“母后究竟想从父皇口中听到什么?”

吴皇后没有搭理太子,她知道,此刻这殿中诸人只有太子不想让贞宗再坚持些时日。皇位越是近在咫尺,太子越是急不可耐。给女儿使了个眼色,绛月公主便去殿外领了一队御林军进来。

太子神色慌张:“父皇榻前,你们想要干什么?本宫是当朝太子,你们……”

不等太子说完话,御林军已将他捆得结结实实,嘴上也塞了棉布。

吴皇后不想在丈夫病榻前发落自己的忤逆儿子,只是不咸不淡地吩咐道:“把这个乱臣贼子押回偏院,好生看管。”

慕容晓晓眼看行动的时机到了,拿起自己临摹的那封假信,火速赶到太傅甄邢府内。

虽然太子早已将自己与慕容晓晓的结盟告诉了太傅,但听下人禀报慕容尚仪叩门求见时,甄邢仍然颇感意外。

仔细看过被篡改了内容的信件,太傅匆匆打开房门,吩咐管家速速请罗御史到府中来商议要事。

慕容晓晓天衣无缝的赝品成功欺瞒了甄太傅和罗御史。两个白须老翁此刻只能完全按照太子吩咐,发动政变。

慕容晓晓说出了一个骇人却又在情理之中的计划:“皇上已经驾崩,皇后秘不发丧企图颠覆江山社稷。请二位肱骨重臣带领太子党的全部文武官员,逼宫延英殿,拥护太子登基。”

黎筅虽然一直不是吴皇后和绛月公主的对手,却也并非庸才。自殷贞宗缠绵病榻,他已经暗中筹划政变半年有余。

罗御史听闻此言,面露喜色。早年位极人臣的他,已经被吴皇后打压多年,如今屈居御史大夫,想翻身都想疯了。

而甄太傅的城府却更深,他表面装得兴奋,其实心里无比忐忑。虽然他并没有对太子的这番计划生疑,但却对鸡蛋碰石头的结果心知肚明。况且,政变已筹划半年之久,拖来拖去的,他只怕消息早已传进了吴皇后耳朵里。

甄氏一族已经和太子绑定多年,他此刻已没有退路可选,只能硬着头皮响应太子的糊涂决定,只期望自己暗中投靠的荆王能够不负嘱托,保住甄氏一族的血脉。

两位老臣奔走之下,西都城中暗流涌动,两个时辰的功夫,三十几名文官在四千御林叛军的簇拥下围堵在延英门外,高呼:“天子驾崩,储君继位”的口号。

延英门上把守的御林军,既不驱赶他们,也不肯开门。甄邢越看越觉得其中有诈,一把拉起身边的慕容晓晓,进了自己的马车。

甄邢阴郁的老脸上显出几分惧意:“今年恩科,慕容尚仪担任主考官期间,与绛月公主暗通款曲,老夫早已看出。老夫当年看走了眼,投靠了太子这棵外强中空的梧桐树。眼下情形,老夫就是死在延英门下,也是咎由自取。只求慕容尚仪看在甄氏与慕容氏世代交好、老夫与慕容瑜多年同窗的情分上,给绛月公主带几句话。”

慕容晓晓一直好奇,黎筅是如何在刀山火海里活了这么多年的,今天终于明白了,是因为老谋深算的太傅。她不便应答,只低声说一句:“太傅但说无妨。”

“中北山镇宁庄,庄主权之少,是老夫与荆王之间的秘密使者。由他出面,荆王便会认为老夫身后还站着绛月公主。蜀王不堪重用,荆王与绛月公主联手才能保住黎氏皇族血脉。请公主切记‘飞鸟尽,良弓藏’和‘唇亡齿寒’这两句话。他日皇位得定,只求公主能出手保住我甄氏子嗣不被残害。”

慕容晓晓听明白了,这个老头和自己一样,都是左右逢源、前后下注的人,但是她还有一事不解:“太傅既然已经投靠荆王,还劝公主也相助荆王,为何不把甄氏的安危全部系到荆王身上。”

甄邢撩开布帘,看看窗外形式,回答道:“荆王仁厚,但王妃魏氏一族与我甄氏争斗百年,老夫不知道此番联合,魏氏会不会在得势后翻脸。况且,不管荆王成功与否,绛月公主都不会倒。”

吴皇后在等,她要等到西都百姓和满朝文武都看见太子党逼宫,好让自己对太子的处置名正言顺。

在叛军眼里,此刻宫中只有一千御林军常规守卫,擒拿妖后如探囊取物。为首的左将军一声令下:“破开城门,勤王除妖!”

叛军们闻声而动,延英门被撞得吭吭作响。

时机已到,绛月公主登上延英门,对身旁的御林军统帅下令:“武将一律诛杀,文官下狱受审。”

延英门上燃起狼烟,顷刻间三万御林军从西都城玄武门和朱雀门蜂拥而入,一边向着延英门冲锋,一边高呼:“陛下安好,太子叛乱!”

延英门还未被撞开,四千名叛军就被赶来的御林军团团围住。前后不到一个时辰,一场筹备多时却仓皇发动的政变就被剿灭了。

罗御史自知万劫不复,一头撞死在了延英门上。

甄邢忍住一口气,静静等待着荆王和绛月公主出手相救。对他来说,天牢候审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情,十年前帝、后大肆打压关西贵族时,他就已经进过天牢。

第二天早朝,太子绑着铁链跪在御阶之下。

吴皇后怒斥:“陛下重病不起,太子身为储君,理应协理朝政、侍奉床前。不料你竟然做出此等叛乱逆举,枉费陛下对你栽培多年!”

黎筅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狂笑不止,惹得朝堂上的众臣纷纷侧目。收住笑声,他讥讽道:“要杀便杀,要废便废!如今这朝堂上,只剩下母后的犬牙了,母后还演戏给谁看?这场政变来得蹊跷,母后定然是了然于胸,还问我这个糊涂人做甚?”

说话间,黎筅看到了如往常一般跪坐在御阶下的慕容晓晓:“慕容尚仪安然无恙啊!你祖父慕容瑜,是铁骨铮铮的忠臣,怎会有你这种鼠辈后人!慕容家累世荣耀,竟被你这个掖庭贱婢毁于一旦!”

吴皇后命人将溪鸣带上殿来。溪鸣跪下,将太子栽赃在慕容尚仪寝室内的毒药拿出。

眼见自己企图弑母的行迹败露,太子瞬间明白了一切。这溪鸣原是甄邢收养的孤女,自幼便按照细作的要求培养长大。是甄邢为太子安插在绛月公主身边的线人,后来绛月公主将她送给慕容晓晓做婢女,甄邢就怀疑自己的阴谋已经败露。

当太子指使溪鸣将半包毒药栽赃给慕容晓晓时,甄邢便留了个心眼,把溪鸣视作自己日后翻身的契机。

案几后的慕容晓晓,本来还对自己出卖太子的行为满心愧疚。听完溪鸣的供述后,她才知道自己一只脚早已踏进太子的陷阱。心中暗暗咒骂:<真不愧是历史上最热闹的皇室家族,没有一个人心思是干净的!公主把自己身边的线人送到会要阁来,这不是存心要搅弄是非吗?还有这个混蛋太子,表面上拉拢我,暗地里把我当垫背的!特别是甄邢,简直是长了一万个心眼子!天呀,我这是过的什么日子!>

叛乱,外加弑母未遂,太子黎筅被废为庶人,流放西南边陲。一场荒唐的政变,将明里暗里的太子党悉数暴露出来,被吴皇后一网打尽。

当初商议计谋时,吴皇后并没有细想乱臣们该如何处置,绛月公主在延英门上“武将一律诛杀,文官下狱受审”的话中,暗藏着自己的打算。

处置完黎筅,蜀王和荆王的马队也先后来到了西都城外,等待着入宫朝见父皇的许可。吴皇后还要妥善料理好这两个儿子的事情,才能在殷贞宗驾崩后顺利称帝。她没有心思盘算处置政变叛臣的事情,给了绛月公主极大的操作空间。

下朝后,慕容晓晓一回到会要阁,就看见等候在厅堂中的绛月公主。像是瞎了一样,她没有搭理这个人。自己是后宫尚仪,算是公主的小后妈,平起平坐,往常行礼是客气,今天她一肚子气,不想再客气了。

绛月公主看出她的情绪,独自跟着她走进书房。

慕容晓晓没有好气地说:“书房中朝堂机要甚多,公主不便入内。”

绛月公主一脸不屑:“这朝堂上,有何事是本宫不能知道的吗?”

慕容晓晓懒得再理她,自顾自地处理起案牍,全当眼前之人是空气。

太子被废为庶人,绛月公主心情很好,也就不和她计较,问道:“那日我在浣衣局外,处死了一名马夫,尚仪出言训斥本宫,可还记得?”

慕容晓晓:“记得。”

绛月公主踱步到书桌旁,探下身子,盯着她的眼睛说道:“这溪鸣和那马夫一样,都是太子和甄邢安插在公主府内的线人。既然尚仪不满意本宫处死马夫,那本宫就把溪鸣送来会要阁,放到尚仪身边,让尚仪好人做到底,岂不是妙事?”

“你……”慕容晓晓更生气了,“我哪知道马夫是线人?当时只以为你滥杀无辜!可是你明明知道溪鸣是太子的人,还故意送她来会要阁,这不是存心对我有歹念吗?”

绛月公主收起不羁的态度,换上严肃口吻说道:“起初是不放心你。毕竟你是慕容瑜的亲孙女,若你对母后存报复之心,本宫手上总得有把能索你性命的利剑。现在本宫放心了,自然会出手替你摆平溪鸣的事情。”

回想起马夫的惨死,慕容晓晓不禁替溪鸣后怕。如果不是绛月公主将计就计,溪鸣估计早都被杀掉了,搞不好死状比马夫还惨。

绛月公主又道:“香榕你倒是可以放心用。她姐姐香柯是本宫何人,你知道的。”

慕容晓晓听到香柯的名字,在心里暗暗嘲笑自己这场鬼鬼祟祟的暗恋:“对对对!香柯是你的白月光!我处处维护你,你每天算计着利用溪鸣来杀我!”

连做几次深呼吸,慕容晓晓虽然怒气难消,但还是决定把甄邢对自己说的话转告给绛月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