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苏予遮的支持,程宜安语气沉重道:“皇家没有多少亲情,但阿漠同太子不一样,太子若再如此下去,最终丢下阿漠一人,他会崩溃。”
“太子确实不再适合留在那个位置。”
苏予遮手里有临渊阁,皇家的事别说皇室成员的各种情况,就是皇家秘辛,他若有意,也能了如指掌。
何况太子萧显的身体状况,整个天启国的子民也算是都心中有数。
整个天启国都在等的事,勉力耗着的只有永安帝和七皇子。
皆等着储君更替。
“你想怎么做?”苏予遮一副听令行事的模样。
他堂堂临渊阁的阁主不说,更是权贵们争相求他出山的谋士,反过来愿意被一个小辈随意指派。
“只想有劳苏伯伯能多加教导阿漠。”
“那不是有你父亲在国子监教学。”
皇家的事瞒不过他,苏予遮真当连程砚书去了国子监,七皇子也被塞国子监上学一事也一清二楚。
“父亲可以教书,但教不了七皇子更多的事,苏伯伯就不一样了。”程宜安没有一点丢下老父亲,谄媚地吹捧他死敌的良心不安。
“你是说我比你父亲博学多才?”苏予遮看似挺受用。
“那是自然,还有见多识广。”程宜安又是一顿夸。
又不是说七皇子只能有一位先生,多多益善。
他父亲可以给七皇子当学识修养上的夫子,苏伯伯可以成为另一层面的师傅。
谋士谋士,以权谋仕。
“还愿七皇子能受得了在下这份苦。”
“他会的。”程宜安有这个信心。
“我也会让阿漠清楚,他想要的是活着的大哥,还是冷冰冰的一具尸体。”
程宜安语带无情,却也并不打算软下心肠。
她若太过优柔寡断,是推不动七皇子的。
——
苏予遮就这样老神在在得留住在了白府,甚至还嘱咐程宜安有空快带她爹爹来见见老朋友。
程宜安苦笑,苏伯伯那兴奋劲,是有她背着正主爹爹,在外金屋藏娇养外爹那味道。
挑衅味儿十足。
苏伯伯真是永远走在一条气死她爹爹不偿命的道上。
“先生怕不是得捉你的奸。”萧陌跟着程宜安离开前,回头对上笑意盎然的苏予遮,心头再次涌上毛毛的感觉。
他如此渗人得盯着他瞧作甚,他又不是明渊先生,还劳神他想着怎么费心挖墙脚?
怎么就有种也被他盯上的错觉?
程宜安乍听捉奸这个词,一时无语。
“阿漠大可不必有这份担心。”
但……这似乎是她爹爹能干出来的事……
怎么想都莫名有些焦头烂额起来,怎么才能平静地让爹爹知道她在外头还有个外爹……不,是伯伯!
她借着梳理耳边的一缕发丝,做着甩头的动作,将脑海中亲爹跟苏予遮碰面后失控的炸裂场面给甩出去。
看向萧陌,想起了公主府的事。
“听闻公主府最近闹得沸沸扬扬,好似是我们那日去拜访之后发生了什么大事。”
可不是大事。
公主府的后院都被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