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苦大仇深干什么，大家舍友一场，这样吧，我先笑。”
“桀桀桀桀桀。”
江吟：……
周越楼：……
程朝朝心想：膈应不死你。
周越楼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程朝朝在崩人设的路上一路狂奔。是先前自己和她一起打滚释放天性了吗？
想到这，他忽然笑了。
“无聊。”
江吟甩下这两字眼，就迈着她生气的步伐走远了。
程朝朝十分得意，一路蹦蹦跳跳地往回走。
“这么高兴？”周越楼问道。
程朝朝点点头。但是她没有告诉周越楼，是周越楼过去的回忆教会了程朝朝一件事。
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从前每次都是她在江吟面前吃瘪，如今风水轮流转，江吟也有今天！
桀桀桀桀桀！
程朝朝仰头走出了反派的气场，忽然感觉身边刮起一阵风和寒意。
“看路！”周越楼冷声说道。
然而他的提醒还是晚了一步。程朝朝仰头忽然撞进了一个怀抱。脑门闷的一声就贴在了一个温暖的体温上。
“程朝朝？”
徐漾舟低下头，平日那双温柔的眼睛此时微微眯起，散出一些笑意。
“啊，学长。”程朝朝捂着头往后退了好几步。
“呵。”周越楼的冷嘲声在耳畔响起，他的寒意似乎还是紧紧缠绕着程朝朝。
这空气中剑拔弩张的氛围是怎么回事。
确实，毕竟周越楼觉得是徐漾舟杀了自己，应当剑拔弩张才是。
“好巧。”徐漾舟眼神流转落在程朝朝身上。
“哈哈，好巧好巧。学长有事吗？没事的话我先走一步！”
再不走，她感觉周越楼身上散发出的寒意可以让附近进入冰河世纪了。
“等一下！”
徐漾舟突然拉住了程朝朝的胳膊，随即他又觉得自己的动作似乎不合时宜，放开了手。
程朝朝愣在了原地。
“程朝朝，你最近心情不好？听说你没来上课。”徐漾舟关切问道。
“没有，我就是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休息。”程朝朝讪讪而笑。
“你这周末有空吗？我想请你看……”
徐漾舟电影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程朝朝打断了。
“没空哎学长！我真的有事我先走啦。”
程朝朝连忙迈开自己的步子快速离开，老脸绯红。她当然猜到了徐漾舟想要说什么，但是徐漾舟绝对没想到——自己身边还存在着一个看不见的音响。
直到走到没人的角落，周越楼才冷冷开口：“为什么不去？你不是喜欢他？”
程朝朝觉得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
“现在他也算是有嫌疑吧，等洗清嫌疑之后再说。”程朝朝低声回应道。
“他喜欢你。”
后四个字把程朝朝吓了一跳。她不是傻子，那天徐漾舟说自己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她就隐约猜到了。
谈恋爱这件事……虽然程朝朝一直期待着，也一直对徐漾舟有着别样的情愫，但现在每天的时间都很宝贵，她要活下去，没那么多时间想其他。
“你怎么知道？这么懂？你是不是也喜欢过别人？”程朝朝戏谑问道。
周越楼突然沉默了。
“走吧，去学校新实验楼看看。”
学校新实验楼比起程朝朝在新闻里见到的那栋老建筑显然是气派了许多。大概是由于过去意外的教训，新实验楼的通风与消防条件十分到位，重要的实验室都上了锁，需要专门负责的导师或者是学生负责人开门才能进去。
程朝朝在实验楼走了一遭下来，什么也没找到。她叹了口气，这件事的难度可想而知。
学校实验楼早就重建了，她一个普通学生想要得到什么资料还得从学校老师入手。掏出手机，就看见秦书耦已经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程朝朝兴奋地对秦书耦发去消息。
“秦教授，我最近在进行学校消防安全的一个采访报道，得知六年前，你的学生，曾经发生过一起意外实验爆炸案，能向你问一些相关问题吗？”
“那件事啊……都过去六年了。”秦书耦的语气似乎有些遗憾。
秦书耦发过来的消息和新闻上的并没什么两样。
“垃圾渗滤液污水实验中，厌氧环节会产生甲烷，甲烷遇到明火就会爆炸。可是实验室一般都是严禁明火，怎么会突然爆炸呢？”
程朝朝问出了自己心里的疑惑。难道周越楼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这件事，都怪我。因为我比较放心越楼，所以实验时并没有到场监督，才导致了这样的悲剧。应该是在实验过程中操作不当导致。”
“这件事已经过去六年了，学校付出了深重的代价，我也因此被问责，抱歉，程朝朝同学，还是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秦书耦发过来的短信显得十分伤怀。
程朝朝在新闻上有所耳闻，因为失责，秦书耦教授课题被暂停，几年的研究打了水漂，还因此丢了学院职务，险些被学校和舆论压迫开除。
现在旧事重提，接受不了也是情理之中。
“老师，我能再向您打听两个人吗？周越楼和夏茗，那场意外的受害者。”
“越楼和夏茗……你若是想知道，等周四我没课来我办公室找我吧。”
程朝朝放下手机。
“镁粉桶，你应该问问那桶镁粉。”周越楼在一旁提醒到。
“镁粉在实验中可以为鸟粪石进行脱氮使用，但是安全性上一般不考虑用镁粉做药剂。就算是用做高级氧化，镁盐的成本也比镁粉来的低，没有必要用镁粉。”
“更何况这项研究最终要落于实际工程，单质镁属于管制金属，没有这个必要。”
“很有可能，那桶原本是镁盐，被换成了镁粉。”
周越楼一口气说了很多，把程朝朝说的晕头转向的。
“听不明白吗？”周越楼耐心地打算再阐释一遍。
“算了算了，别说那些理科名词了，头疼。”
程朝朝捋了好一会，大致听明白周越楼的意思。
看来要想查明这件事，还是得从那桶镁粉入手。实验室的材料购买一般都是有记录的，更何况这件事作为重大意外。实验室购买记录肯定有留下记录与备份。
得想个办法找到六年前的实验室采买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