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千悦又要去巡店了,这又过了半个月,她又有一大笔收入。
想着先前那一万多两银子,价值一千万软妹币的银子啊!不过,换回了祈承运一条命也是值得的。
她可不敢去想,若是男主挂了,她会发生什么变故。
钱财乃身外之物……但此刻有了钱财的加持,她的心情格外好。
街旁传来女子的痛哭声,席千悦掀开车窗的帘子去看。
“小姐,是琴姨娘呢。”青蓉说道。
“琴姨娘?”席千悦一时有些恍惚,是谁?
“就是杨家的那个老姨娘,还带着孩子。”
席千悦想了起来,就是她大闹杨家时,吓得要将衣料还回来的琴姨娘。
“发生了何事?”
“小姐,看着是杨家要将她们母子卖掉!”
席千悦有些惊讶,她让人拉着杨兴贤去赌博,后劲竟然这么大?
这才个把月,就要卖父亲的妾室了?
“哪个眼生的丫头,去把他们母子买下来。也是可怜人。”
叶犀领命而去。
哪知,叶犀竟然被认了出来,想来也是,在以往的打闹中,叶犀也是露过脸的。
“呵,我瞧瞧这是谁?这不是我那前任好娘子的婢女吗?把我府里闹得鸡飞狗跳,这下又来扮好人了?”
杨兴贤哪里还有半分读书人的模样,如今两眼布满红血丝,眼神发狠,面容扭曲刻薄。
“我便卖给你家主子,一千两银子。”杨兴贤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快点拿银子来,这娘俩你们都带走。”
琴姨娘搂着杨子瑜,哭得不能自已。
她以为自己只要老老实实地待着,尽量少吃点东西,减少自己的存在感,便能逃过一劫。
哪知这丧心病狂的大少爷却要把她们母子卖掉。
家里奴婢也只剩下绿芝阿昌和吴嬷嬷了,其他都被卖掉了。
哪知,现在就轮到了她们母子。
她在院子里哭得声音震天,然而吴氏也不管,儿子他爹躺在床上嘶吼,却也阻拦不了这丧心病狂的杨兴贤。
当琴姨娘听到说是席千悦的奴婢来买她时,她心里燃起了希望,就连儿子也止住了哭声。
哪知杨兴贤竟这般疯魔,一千两银子,谁会花一千两银子买她们母子?
果然,叶犀嗤笑道:“那杨大少爷就好生留着呗,我家小姐,和六王爷约了对帐,就不奉陪了。”
叶犀说走就走,丝毫没有停留。
杨兴贤一愣,在后叫喊着:“五百两,五百两就把她们母子带走。对于你们小姐来说,五百两银子算什么?回来,四百两,三百两,三百两银子……”
叶犀回到马车上一说,青碧气得狠了:“小姐,就让我去把他打一顿,教训一番。”
“不必。让马车过去吧。”
杨兴贤见马车车驾停在他的面前,心里又生出希望。
“杨大少爷,怎么当街卖起自己父亲的妾室来了,还有,这可是你亲弟弟啊,你竟也能卖掉?”
琴姨娘痛哭失声,杨子瑜两眼汪汪,却还作揖:“请席大小姐安。”
席千悦心里也有点堵,虽然她也知道杨子瑜这是迫于无奈给她请安,但这样一个谨小慎微的孩子,被逼到这个地步,她当然也是于心不忍的。
“废话少说,三百两银子,你把她们母子领走。”
杨兴贤的眼里闪着兴奋的光芒,三百两,肯定可以赢回来好多银子。
“领我是不会领走的,买,我也不会买的。不过呢,我正要去见六王爷,只用跟他说一声,你还欠我几千两银子。我估计着,你们那个院子是保不住了。”席千悦慢条斯理地说着,“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很快,你们全家就要流落街头了。”
杨兴贤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虽然我被迫写下了欠条,但是你的嫁妆银子我不是都还了吗?买的那些物件你也全部拿了回去,却又重复算了一遍银子……其实我根本就不欠你银子了。”
席千悦嗤笑:“对,你买的物件我也全部拿回来了,但到底是要算折旧费的,就算去当铺,也不可能全价回收吧?因此,你写的那欠条是合情合理的。上头有你的签名画押,闹到京兆府去,你也得还。”
“你个毒妇!就是因为娶了你这个丧门星,才把我杨家祸害成什么样子?倒还想问我要银子……”杨兴贤气得直打哆嗦。
席千悦却懒得再听:“给你两个方案选择,一是我给你十两银子,琴姨娘母子俩我买下了;二是,我拿着你的欠条即刻去京兆府,让你尝尝我的厉害。”
几息功夫过去,杨兴贤还未回话,席千悦手一挥:“走,去京兆府。”
马车往前走了两丈,杨兴贤连忙大喊:“回来,十两银子,卖给你。”
席千悦自然没有理会这些小事,由叶犀去办了。
买下了琴姨娘母子后,叶犀把她们带回席家。
“小姐,不如咱们拿着欠条让他们把那宅院还回来吧。”
青碧建议着,她是知道席千悦手里还有张欠条的。当时席娇娇为了上位,忙不迭地答应了写欠条的要求。
“即使我们不管,他们那宅子也会很快卖出去的,他们也很快活不下去了。人,只要一沾上赌,那就完蛋了。”
青蓉却忽然痛哭失声,把丫环们都吓了一大跳。
“青蓉,你怎么了?”
“小姐,我兄长…也沾上赌瘾了,现在总是到府里来问我要银子。我才几岁的时候,便被卖了死契,这么多年,我的月银大部分都给了家里。原以为兄长盖了房子,又娶了嫂嫂,还添了小侄儿,日子好起来了。
日后,我若是出府,回到家里也有个依靠。哪知,如今我兄长一门心思要赌。这次欠了足足八两银子,他说要是还不上的话,他的腿脚会被那些人打断……”
青碧急了:“青蓉,你的银子再这么贴下去,那就是个无底洞。你可别再傻了。你以为,你再给他八两银子,他就会收手吗?赌徒的话不可信,他表面上会哄着你,背着你马上又会去赌的。”
青蓉还是痛哭着:“我何尝不知?小姐,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