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追之前,他先去了一趟后山的秘地。
先去秘地中拿绝杀武器。
不想,那些杀他家人的恶人还埋伏在寨中,随着他进入秘地。
想来这伙人就是故意留着他性命,想要通过他获得更多的机关秘术。
他发现后,干脆诱敌深入,利用秘地中的机关将那些人全部砸成肉饼。
然后,他取走了只能用一次的祖传武器。
凭借着一腔孤勇,日夜兼程了三天三夜之后,还真的被他又寻到了那个大商贾。
他凭着手里的秘密武器,将大商贾身边的人全部斩杀。
而后又与那个所谓的大商贾大战几百个回合,终是将人打成重伤。
他问那人为何这么做,为何要在拿走武器图纸后,将寨子里的人赶尽杀绝?
商贾却只道,物以稀为贵,要让穿心箭卖出天价,知道如何制作的人自是越少越好。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么一种恶人,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可以枉顾他人的性命。
在那个夜里,他将那商贾就地斩杀。
满地鲜血汇流成河。
后来的一场大雨将一切痕迹冲刷个干净,却洗不掉他一身的悲痛。
他没了父母,没了妻儿,活着却像是死了一般。
大仇得报后,他没有欢喜,只是失魂落魄漫无目的向前走,任由身上的伤口不断渗着血。
终于,在血液彻底流光之前,他遇到了唐老太爷。
往事依稀,老齐感觉自己好似做了一场梦。
乍然睁开眼,心境已然不同。
他用衣袖擦去满脸的泪水,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他将穿心箭大致的样子画了出来,然后就在唐家大门守着。
等周琼用完膳依依不舍告辞离开时,他追了上去。“侯爷,你可见过图上这个模样的箭矢?”
吃一堑长一智,为了防止自己继续认错了仇人,他要再一次确认下。
周琼望着图上的箭矢,只觉得触目心惊。
他当即踏步将人拉去前院的角落里,低声问道:“你如何知道这箭?”
老齐不答反问:“是刘家人在用?”
周琼点点头,“当年你和苓儿在山中救我之时,我的那几个手下就是为这种箭矢所伤,全部都死了。”
见老齐脸色阴郁,周琼又问道:“老齐,你知道些什么?若你知道,你要告诉我。你可知道,定王当初在东南水师遭受埋伏时,就是这样的箭矢伤了他的手下,最终他的人不敌,才不慎落入海中。”
老齐眼中几欲喷火,咬牙切齿道:“原来真的是刘家。”
可恨自己当年太过悲痛,竟是忘记在那人身上搜图纸。
当初,他们一定是拿到图纸,就秘密送去了刘家,他们的主子家!
老齐额角青筋暴起。
“这种箭矢杀伤力极大,我和定王都暗地里查过,整个东瑞市面上没有卖的。且我们试着仿制过,却造不出来。想来,刘家即便能做出来,量也不多,只会在关键时刻使用。”
比如要暗杀定王的时候,比如要暗杀他的时候。
“谢谢侯爷为我解惑。”
老齐得到了答案,转身就走。
周琼忙道:“老齐,你家人的事我们要徐徐图之,现在你切莫干出傻事来。”
老齐扯了扯嘴角,“侯爷放心,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见他扭头去的是后院方向,周琼松了一口气。
老齐和苓儿的情分不一般,或许,他是去找苓儿倾诉这件事?
而老齐的确是去找云苓,但他却不是去倾诉的。
他是来要钱的。
云苓以为他是花光了月钱,买酒银子不够了,是以就吩咐玉六道:“给老齐拿二两来。”
说着,又劝道:“老齐,不是我不愿意多给你银子,而是你往日有了钱就买酒。酒这东西小酌怡情,大酌伤身,你少喝点啊。”
“这次不买酒。”
“你这话不知道对我说了多少遍了,你说我还能信你?”云苓不买账。
老齐摇摇头,“真不买酒。”
对老齐,云苓的耐心一向很足,便又苦口婆心劝道:“你若是有别的理由要用银子,我肯定给,但你要拿去买酒那是万万不行的,这二两从你下个月的月钱里扣。”
老齐却道:“我想准备一份礼,赠你和侯爷。”
听到这个理由,云苓心中一暖,“那个,其实你心意到了就行,不需要破费的哈。”
“要送的。”
以为老齐是怕别人送了自己没送落了脸面,云苓便道:“也行,你要多少银子,随便买点就成哈,我都不缺。”
虽然自己出钱给自己买礼物,有点怪怪的,但老齐说的这个理由也正当。
“一千两。”
“噗!咳咳。”
“你说什么?”她难以置信。
“一千两,准备送你一份大礼,保证物超所值。”
云苓看着他,颇有些头疼。
老齐固执起来也是蛮固执的。
虽然一千两有点多了,可他是第一次这么郑重问自己要银子,也不是为了一口酒......
想了想,便道:“玉六,取一千两给老齐。”
说着,还是不放心地叮嘱道:“我真的不缺什么,那些个首饰啥的,你随便挑一件就行,不用太名贵。”
她以为老齐是想送她首饰。
瑞都那些个老字号,特别名贵好看的首饰要几百两,一套首饰上千两也是常事。
老齐拿了银子转身就走。
云苓望着他的背影,无奈摇了摇头,“老小孩啊。”
在云苓看来,老齐也是亲人,她或者唐家都会给他养老的。
只是老齐没什么追求,给他娶媳妇他不要,给他买宅子买地他也不要,只说留在唐家陪着老太爷就行,或者以后替她看孩子也成。
这样一个人,就一个爱喝酒的嗜好。
这次忽然要这么多,居然是想送她成亲礼物。
云苓很是感动。
不过,她还是吩咐玉六道:“一会你去告诉祖母一声,下个月我就嫁出去了,祖母和大伯娘管家的时候,一定要严格控制老齐的月钱,不可以给太多,家中供应他的酒也要定量,不能容他没节制地喝。”
玉六抿嘴偷笑,“大小姐,让老齐爷知道得气坏了。”
“贿赂是没有用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