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坐在身旁的乔香听了这话,把一嘴饭菜“噗呲”一声都喷了出来。
她红着脸,说了一声“哎呀——!”,捂着脸回了她那间屋。
接着杨姨“嘻嘻嘻嘻”地笑起来!
他妈许文秀急了。一手揪住他的耳朵,一边说:
“你这孩子,真不要脸,枉你读了几年书!”
他爷爷和他爸爸只瞪着眼睛,没说话。
奶奶李碧华说:
“你这是没规矩。有那个心,也得是媒婆上门。你不要以为你现在考了个庆华大学,想啥子就啥子!”
杨姨一边“嘻嘻嘻哈哈哈”,一边解释说:
“嘻嘻嘻......李婶儿,文秀姐,没那么严重。嘻嘻嘻......没事儿没事儿!”
许文秀看着乔香没有出来吃饭,走到房门前,担忧地喊:
“乔香,你别生气了!阿姨跟你道歉,这混小子就是喝酒喝多了。”
其实在屋里的乔香心里挺高兴的。
她就是没想到他这个哥傻里傻气的,当着两家人的面,说出来这事儿来。
她现在只是难为情,实在太难为情了。
一听到外面他哥被责骂数落,心里面又着急得跺脚。
要出去吧,又害羞,不出去吧,他哥被数落。
她在门后,着急得不行。
最高兴的倒数杨姨,做她女婿,何不凡肯定是唯一人选。乔大勇要是在,他也一定同意。
再说现在两个孩子都成年了,莫说是谈个情说个爱,就是谈婚论嫁也很正常。
何不凡现在也考上了大学,他想和乔香好,更合她的意。
她把许文秀拉回座位。
又乔香喊:
“香儿,你出来!不凡只是跟我们大人通个气,让我们晓得这个事情。你同意不同意?你们以后成不成事儿?那是你们以后的事情。听话,出来啊!都不是外人,怕啥!”
杨姨说完,那门“嘎吱”一声,终于开了。
乔香红着脸,埋着头,再次坐到了他的身边。
杨姨端起酒杯,说:
“不凡,你这口酒,姨喝啦!”
杨姨刚喝了一口酒,就捂着脖子,咳嗽了几声。
乔香却“噗呲”一声笑出来了。
“呵呵呵……”
她这一笑,把杨姨和许文秀也逗笑了!
“嘻嘻嘻……”
“哈哈哈……”
他妈许文秀边笑边责怪:
“你这娃娃……读了书,越读越回去了呢?”
杨姨劝着说:
“好了好了,我们都不许笑了,吃饭吃饭。”
他吃着饭菜,缓缓胃里的酒。
乔香一直埋着头,只夹着眼前盘子里的菜。
他拿了筷子,把每个盘子里菜都夹了一筷子到她碗里。
她的那个脸更红了,耳根子、脖子都红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得,此时他突然没忍住“哈哈哈”地笑起来。
许文秀看到乔香红脖子红脸的,于心不忍。
她操起他儿子那只碗,给他夹了些菜,说:
“你把碗端到一边儿去吃。你要是在这桌上啊,大家都吃不好。”
“要得嘛要得嘛!”
他倒没有生气,就端着饭,欣然走到门外,蹲地上吃上了。
他这一出门,乔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很不踏实。
她也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些菜,跟着出门去了。
杨姨在窗口偷看了一下。
“两个人好着呢!嘻嘻嘻嘻嘻......我们吃。”
在门外,她狠狠地掐了一把他。
“唉哟,疼啊!”
“知道疼啊!我刚才都羞死了。”
他把嘴里的饭咽下,很认真地说:
“我就是想我们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好。”
乔香那脸就一直红着。她把碗里的菜都夹到何不凡的碗里。她又摸了摸刚才揪的胳膊。
“还疼么?”
“让我亲一下,就不疼了。”
“嘿!你胆子怎么变这么大了啊!眼皮子底下,你都敢!”
他说着看了看门口,却一口先亲在他脸上。
中午饭连同晚饭吃完了,他爷他爸都喝了些酒,坐在桌子边,似睡非睡。
他妈许文秀和杨姨在收拾碗筷,时不时传出说笑。
他听清杨姨在说:
“文秀姐,这么多年了,我们母女时常遭人言语侮辱。那天,才感觉腰杆子硬了一回.....”
杨姨应该是流泪了。
许文秀安慰了一阵,似乎又在说:
“......你要是觉得不凡好,那就给你当女婿了!”
杨姨回:
“我巴不得他们两个好上了......”
他在院坝里听得清楚。
乔香也坐在他的旁边,也埋着头听着。
“听见没?你妈同意了。”
黑暗里,乔香说。
“看来我妈早就——默认了!”
后面那三个字,她说得很轻了。
趁她不注意,他猛然捧起她的脸,一口就亲了上去。
她赶紧推开他,朝门口望了望。
“你真敢啊!他们突然出来怎么办?坐好!老实点儿。”
乔香拉着他坐下。
从屋里传来了杨姨的问话。
“香儿,外面蚊子多不?我给你你们弄点儿驱蚊的。”
说完,杨姨就点着一捆干“蒿草”和“艾草”绑在一起的草把子出来。
那草把子点着了,灭掉明火,散发出一种特殊味道的白烟,是农村常见的驱蚊神器。
他想起兜里还有些钱,说:
“杨姨,我这儿有学校奖励给我的钱。我给您1000块钱,你买点儿农药化肥什么的。”
他说完,就已经数出了10张百元钞票,递到杨姨的面前。
“不凡,这哪行啊!不行不行。这是学校奖励你的,我不能拿。你好好留着,上学用得着......”
他把钱塞到杨姨的手里,继续说:
“杨姨,你拿着这钱,这是我的心意。从今以后,只要我有100块,我都会给你50块。”
杨姨哽咽着回了一声:
“好.......”
她拿着钱,就回屋了。
“哥!你变了。”
他在心里说,是啊,他变了,他变得要抓住眼前的一切。
“哪儿变了呢?”
乔香扬起头,说:
“搁以前,这样的话,你说不出来。也许心里想得起来,嘴上可能不会说。”
他很想说,他想要不一样的人生。
不一会儿,杨姨许文秀他奶奶都搬了凳子,坐到了外面。
大人们突然坐到了一起,让他和她都有些不自在。
还是杨姨先说话了:
“我这家里,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人多过,笑过,高兴过。这呀都还是沾了不凡的光!”
许文秀问:
“儿啊,你前段时间到底惹了啥子人?还被拘留了?”
唉!这事儿,是该给大人们交代一下。
“这事儿,我给你们说说吧!”
他就把遇见“包哥”、救邱小晴、吃饺子和进警察局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一边回忆,一边诉说,又联想起吴市长认他当干儿子,他越来越觉得这中间必然有关系。
到底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