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鸣微微一笑,脸仍旧是那副不卑不亢的表情,坐姿没有丝毫懈怠,反而更沉稳起来,孔副部长拿眼角的余光在他身瞄了一圈,就放下杯中,拿手指弹着桌面道:“最近省委省政府为了加快干部年轻化的建设,推出了一系列举措,其中一条就是‘走下去,提起来’,省直机关的一批青年干部要陆续放到下面的市区县里进行锻炼,下面市区县里的一批青年干部也要调到省里来培养,这样就能让我们的年轻干部尽早成熟起来……”
路一鸣面带微笑地听着孔副部长侃侃而谈,不时点点头,做出完全赞同的表情。
一番话讲完后,孔副部长才把话转入正题,笑眯眯地道:“陈镇长,考察组通过在德、能、勤、绩、廉等方面的深入考察,发现你在龙泉市二百余名基层青年干部中表现出色,各项评分都名列前茅,而且,这次学习班进修你还是个状元,省委的几位领导对你很关注啊!所以组织想给你加加担子,打算推荐你到省委督查室担任副主任一职,对此,你有什么意见?”
路一鸣心里一阵狂喜,这个任命完全出乎他的预料,省委督查室这个部门他很清楚,是个实权部门,负责中央、省委重大决策、重要工作部署贯彻落实的督促检查和情况综合;负责中央和省委领导同志重要批示和交办事项的督办及落实情况的反馈,负责省委和省委领导同志决定事项的督促办理;承担人大代表、政协委员提出的需要要党委部门答复的议案、提案的催办工作。
这个部门的副主任要是干好了,含金量可一点都不比池州县的常务副县长低,对于一个正科级干部,那可是不可限量的官途,赚到了。可路一鸣心里也犯嘀咕。首先自己是市委机关的科长,在六安镇挂职镇长,两边跑,就够他忙活的了,而今若是提拔他进省委督查办,那么,领导是怎么考虑的呢?
路一鸣有点犯晕,可他不敢拒绝领导的提拔,这机会不答应自己不成了傻逼了嘛!路一鸣暗自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平复下激动的心情,以极为平稳的语气沉声道:“孔部长,我坚决服从组织的决定。”
孔副部长听后点头,信手拿起办公桌的台历,在面看了几眼,沉吟道:“那就好,不过,你现在作为城改试点的一线干部,记住,你的中心工作应该放在六安镇的城改项目上。”
不同于那么市委,省委的领导,他们位高权重,一个副市长下边管着七八个局级部门很正常,可路一鸣级别实在太低了,在整个东江省,放眼望去,一个小科长身兼数职实属罕见。
“明天你就可以去办理离校手续,好好休息几天,调整下状态,预计下周五之前就可以发文,届时由高处长陪你去前楼履新,你看怎么样?”
路一鸣赶忙站起来道:“谢谢孔部长,这样很好。”
孔副部长先生低头喝了两口茶水,才似笑非笑地望着路一鸣道:“小陈啊,你跟王书记很熟是?”
“王怀忠!”路一鸣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孔副部长也搞误会了,怪不得他会亲自接见自己,原来是存了别的心思,路一鸣赶忙解释道:“孔部长,王书记我不太熟悉。”-省书记王怀忠,路一鸣仅仅在电视里看过他的模样,从未见过本人。孔部长为什么莫名其妙如此问呢?一个镇长怎么可能跟省书记认识呢?这不扯淡的事吗?
孔副部长听后笑眯眯地盯着路一鸣半晌,见他的神色如常,就稍稍有些失望,但马恢复如常,微笑着点点头,沉声道:“哦,我只是随便问问,陈镇长,那就先这样,好好干,以后常来这边坐坐。”
路一鸣赶忙站起来,微笑着客套道:“以后一定常来向孔部长汇报思想。”
孔副部长这次没有站起来,微笑着点点头,就开始低头整理桌面的材料,路一鸣赶忙转过身,轻轻打开房门,面带微笑地走了出去。
路一鸣表情严肃地下了楼,出了省委大院,走出老远,这才嘿嘿地笑了起来,他隐隐觉得,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来了.
……
……
天气很好,秋高气爽,凉风习习,只是街市两旁的树叶已经枯黄,纷纷落下,环卫工人们都拿扫帚站在路旁,开始沿街清扫。
十点多钟的时候,路一鸣先打车去省委党校办了手续,中午约了王雪娇、许文强等几个相处不错的一班学员出去,连同王雪娇的同学高扬一起,打算到蜀山大酒店里吃顿分手饭。
这些人吃顿饭起码带二千块钱,路一鸣手头不宽裕就打电话给杨晨熙借钱。一见面,杨晨熙就诉苦,说上次路一鸣从她家走后,基本就跟失去自由一样,被他妈看管的特别紧,根本没法找路一鸣了,其实她妈的想法很明确,就是让杨晨熙和路一鸣一刀两断。
这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给杨晨熙找男朋友,逼着她相亲。听杨晨熙说的可怜巴巴的,路一鸣也挺同情她的,当今的父母口口声声为儿女好,可从未考虑儿女的压力,强行当着媒婆和人生指路人。
当然,杨晨熙可没那么容易压迫的,不过,她暂时要抽出时间来,跟她妈玩一场太极,最终看谁斗得过谁,谁就算是取得了胜利。拿着从杨晨熙手里借来的二千块,路一鸣足够潇洒一次了。他很注重官场人脉的培养,就拿这次王平的事件,若是没有王雪纯,高扬的帮忙,恐怕事情解决的不会那么顺利。
以后在官场上路还很长,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这个道理在哪都不会错。路一鸣没讲自己调到省里的事情,这次学习班,表现突出的王雪纯听说镀金过后,直接调去市委工作。
路一鸣和王雪纯不同,人家是真正有背景的人,而路一鸣并无背景,靠的是人脉。如果路一鸣过于标榜自己,多少会让其他人心里不舒服的。
进了包间,发现同学们除了高洋王雪纯之外都到齐了,聊天的,打盘的,抽烟的,直到酒菜都已经席了,他们才尽兴。招呼众人才坐在桌边,这个时候高洋王雪纯才姗姗来迟 ,众人间高洋,王雪纯进来,赶忙呼啦一下站了起来,把他让到里面坐,高洋则扯着嗓子嚷嚷:“这次陈镇长你要不喝好了,就别想走。”
路一鸣没办法,只能坐到许文强身边,轻声道:“老许,你得帮我压着点,这几天喝了好几顿了,现在酒劲还没过。”
许文强却嘿嘿地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路一鸣的膝盖,摇头道:“这都多久没在一块喝酒了,不喝好怎么行,今天要不把你放倒了,我就不姓许。”
路一鸣听他放出狠话,只好苦笑着摇摇头,知道这次是在劫难逃,索性也豪气冲天,挥手道:“我提议,咱们立个规矩,先单挑再群殴,等我先把文强书记放倒了,你们再来收拾我。”
众人听了都大声叫好,许文强皱着眉头气道:“路一鸣,我们同广木共枕这么久,居然叛变我啊!”
杯子啪啪地摆,白酒哗哗地倒满,路一鸣撸起袖子,端着酒杯冲许文强道:“老许,他们先喝他们的,咱哥俩先走几个。”
其实路一鸣是打人不打打个,专挑软柿子虐,他最清楚许文强的酒量,所以才假装很豪气,让高洋等人别把目标放在他什么而已。
许文强也不含糊,端着杯子喊了声:“好,先走三杯润润嗓子。”
两人把杯子一撞,均是一饮而尽,接着酒又被满,在众人的起哄声中一口气碰了三杯。
席间,路一鸣内急,去了趟洗手间。尿完过后,感觉酒劲开始冲头,虽然他成功把罐头厂的战斗引向了群殴,而他自己也伤的不轻。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完蛋了。
路一鸣说完这番话,便直接从洗手间里出来,向小包走去,这时忽地发现前面过道里站着一个妙龄秦艳湘,正低头和两个男服务员悄声说话。
那秦艳湘身材很是苗条,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似是很随意地拢在脑后,秀发中间戴着一只蝴蝶型发卡,她身是一件薄薄的白色丝质小衫,领口处用丝绢打着漂亮的菱形领结,秦艳湘的身穿着黑色短裙,脚下穿着小巧的休闲皮鞋,显得端庄妩媚,。
路一鸣说完这番话,便直接从洗手间里出来,向小包走去,这时忽地发现前面过道里站着一个妙龄秦艳湘,正低头和两个男服务员悄声说话。
那秦艳湘身材很是苗条,一头浓密乌黑的秀发,似是很随意地拢在脑后,秀发中间戴着一只蝴蝶型发卡,她身是一件薄薄的白色丝质小衫,领口处用丝绢打着漂亮的菱形领结,秦艳湘的身穿着黑色短裙,脚下穿着小巧的休闲皮鞋,显得端庄妩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