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子真在两人之间来回看,那母亲是第三者?不对不对,刚才庄夜春说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生母,所以……
“我跟着他来到太叔府,帮助他得到家主之位。我一直等着他求娶我,事实是并没有。他撒谎把我送到韦丽城,让我在那里住段时日,那时我已经怀有身孕。”
说罢看向太叔子真,他心中一惊,咽了口唾沫,撇过眼睛,他突然害怕跟女人对视。
“我四处打听,得知太叔府家主十里红妆迎娶庄家大小姐庄心安。”庄夜春已经平复了心情,语气很是淡定,像是在诉说他人的故事。
“我身子重,心中又对这个男人怀有希冀。我觉得他是被迫的,毕竟庄家势力大,有助于稳定他的地位,我可以理解,我也尽量理解。”
“生产那天,我难产昏迷不醒,等到第二天,我才缓过来,第一眼并没有看到我的孩子,只见到了太叔宜身边侍卫的脸。他说家主想要这个孩子,但是不许我再进太叔府,怕我冲撞到安安,安安也已经揣了崽子。”
听到这里,太叔子衿也看过来,按照庄夜春的说法,所以她是庄心安的女儿,而笑面虎是庄夜春的孩子。
“你说我会听话嘛?可笑,我再看不清这个男人的嘴脸,那我就是傻子,蠢货,虽说我本就是个不懂情爱的被骗的不知好歹的呆子。”
太叔宜坐在边里,脑袋不楞不楞转,也无心听庄夜春的控诉,可是那话还是一点点从四面八方钻进他的耳朵。
“我偷偷潜进太叔府,见到了大着肚子的安安,可她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幸福。她很消瘦,大肚子被衬得很怪,她呆呆地坐在窗前,因为之前的事情我没敢走近。”
庄夜春抬手揩去流到下巴的眼泪,吸吸鼻子,眼睛也有点泛红:“经过后面几天,我才知道,她是被家里面逼着嫁过来的。那一刻,我看恨不得杀了太叔宜,同样也痛恨那个不信任她的我,我觉得要不是我,也许安安可以找到一个如意郎君,并不是栓在这里给狗男人生孩子。”
她顿了顿。
“我见她日渐消瘦,郁郁寡欢,我接受不了,就偷偷跟在她身边做一个婢女,想着亲自照顾她,给她做爱吃的菜,但是她一眼认出了我。她没有怪我当时那般决绝,而是继续劝我回头是岸。”
“我答应了她,也提了条件,就是让她好好活下去,她笑着答应我了,后面那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平息园从不是冷清的宅院。”
平息园现在一直打扫,兴许是太叔宜心存一点良心,觉得愧疚,才叫人日日打扫,好让自己不那么记挂。
“安安顺利生产,是个可爱的女儿,比真儿只小半岁左右。太叔宜对外说是双胞胎,只不过妹妹一直藏着不说,怕坏人偷走。他把两个孩子都放在安安膝下,安安是个宽容的人,她对待两个孩子都十分上心,不像我,那时我觉得如果安安康康、开开心心活下去也挺好。可我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强奸犯嫌弃她生了女儿,想要扔掉子衿,还在她没出月子就强行同房,只为了让她再怀上孩子。我被太叔宜发现关去了牢里,等我出来再见她时,她已经自缢而亡,她好不容易被我养起来的肉,已经不见,她比我初见时还要瘦,眼圈凹陷,憔悴且麻木。都是这个狗东西,太叔宜,你该死!狗杂碎——”
她又提起鞭子抽向男人:“你以为我为什么又要嫁给你,等着吧,太叔府迟早要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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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萱萱往后时不时地看,那二位并没有追上来的意思,她才放下心,猫着腰进了一个地窖。
地窖里没有想象中那么黑,有灵石在上面石壁上吊着,黄色的像星星一样,美得不像个放酒的窖子。
再往更深处走,才变得暗沉沉,给人眩晕之感,隐约间能嗅到酒的香气。
苗萱萱警觉地掏出一颗解毒丸,然后捂住口鼻,贴着墙壁放慢速度,继续前行。
主上说的东西真的在这儿吗?也不派个帮手和她一起,要是完成不了任务又要回去挨骂受罚,真是烦。
“嘘——”
苗萱萱听见声音立马掐灭烛火,后背紧贴墙壁,心脏加速跳动,她一动不动,呼吸都放慢不少,她半眯眼睛,四处打探。
这里竟然还有别人,难不成主上不信任自己又派了别人?
“你小点声,万一这里还有其他人。
长老派我们来,说明任务不难,咱们就早点完事,早点回去。”
席乐咏颔首:“行,今天你记得他们喊得那个易公子吗?”
“当然记得。”男人把声音压得更低,“我觉得他就是之前那位贵客。”
“要不要告诉长老?”
席乐咏克制不住地兴奋:“当然,你不知道,这任务是个隐藏人物,我是从朋友那里知道的,我们若真带回真信息,那晶石不就手到擒来,后半辈子不愁。”
席成:“好,我立马飞信回去,咱们先把这路摸清楚,这里面可真乱,都已经走上一个时辰了吧,有这么大吗?”
“再走走看,若是能够看到之前的标记,就说明我们进阵了。”
“但愿别是,不然这一个时辰白瞎,我们时间可不够,估计外面很快就会派人来拿酒,今天他们宴会,来晚点来晚点。”
“淡定,我们继续走,我不信还就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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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宜扶着头,站起身:“来人,将夫人带下去,把苗家主也送回去。”
他转过头看向两个孩子,并没有提刚才的事情一嘴,他道:“大典还有一个月就要开始,你们好好准备,跟我一起去。”
太叔子真吞吞呜呜:“那母亲……”
“她病了,要好好将养。难道你有异议?”太叔宜质问道。
子真摇晃头,他到现在还有点懵,不敢忤逆父亲的决定。
“好孩子,你母亲的话确实不假,但是上位者就是路上带血,没有谁的路走得干干净净,父亲也是被逼无奈。”他语气尽显无奈。
“切!父亲真的装得太好,我还是比不得父亲。”太叔子衿毫不留情,张口就阴阳人。
“子衿,为父对你不好吗?”
“好啊,当然好,把我养成一个废物,让这个笑面虎登上你的位置。其实你也不愿意下来不是吗,我想父亲出去一趟肯定也是在找什么长寿秘法。”太叔子衿确信,这狗东西怎么可能只是出去游玩。
“我竟不知道子衿这么聪明伶俐。”太叔宜手按着太叔子衿的肩膀,笑吟吟。
“我走了,强奸犯。”太叔子衿抽出肩膀。
“你……”
太叔子真抓住太叔宜的手:“父亲切勿动怒,不管事情如何,真相如何,结果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况且你不就是想让小妹变成这副无法无天的模样吗?”
“果然还是你和我的心意,女儿终究不如男儿。”
太叔子真勾勾嘴角,即便心中不适,面上还是拱着手也告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