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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钰前半句是对皇后说的,后半句却是在问皇帝的意思。

皇帝淡淡一笑,正欲说话,皇后却抿唇一笑道:“难得洛王动了娶妻的心思,只是这样娶妻会不会太草率呢?”

“不草率。”简钰看了皇后一眼道:“在这之前,我还听凤晴萱弹了几天的琴,她的琴艺很合本王的心思,她的性情嘛,也算合本王的脾胃,比起之前只匆匆见过一面的苗谨心,本王觉得她可能会更适合本王。”

皇后的脸微微一白,若是没有苗谨心的事情的话,皇后可能还能在两人的婚事上寻个理由和借口来拆散,可是出了苗谨心的事情之后,在简钰的婚事上皇后若是插足太多的话,依着简钰的性子,十之八九会直接拆她的台。

皇帝早就已经看出了些门道,他淡声道:“凤爱卿,你是晴萱的长辈,他们二人的婚事你可同意?”

凤姬天看了兰晴萱一眼,又看了简钰一眼,黑着一张脸道:“晴萱生长于乡野,性子不若京中的大家闺秀,怕是会配不上洛王,还请洛王见谅。”

他这话是拒绝了,他素知皇帝多疑,而他和简钰的手里都握有兵权,之前也曾有过嫌隙,此时若是答应的太快的话,皇帝肯定会起疑,所以拒绝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兰晴萱站在一旁听着几人的对话,敛了眸光,微低着头并不说话。

简钰冷冷一笑道:“行啊,凤晴萱配不上本王的话,那你就从侯府里找个配得上本王的女儿来做本王的王妃好了,反正本王的未婚妻失贞的事情多少和你们侯府有些关系,若是侯爷赔个人给本王的话,等哪天本王空了,挨着把侯府里女儿睡一遍。”

“你敢!”凤姬天瞪大眼睛道。

简钰极度不屑地道:“你们做错了事,欠了本王的债,原本就要还的,不就是睡睡你的女儿嘛,多大的事?本王又有什么不敢的?”

兰晴萱暗暗磨了磨牙,在心里开骂:“你个死简钰,竟敢当着姑奶奶的面说这么下流的话,回头定要扒了你的皮!”

她咬着唇道:“王爷这话会不会说得太过了些?”

简钰邪邪一笑,走到她的面前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道:“哟,美人动起怒来也别有一番风情啊!当真是赏心悦目,美人你也不要动怒,你若是不愿让本王碰你的那些妹妹,今日就去给本王暖床,可好?”

兰晴萱虽然明知他此时不过是在做戏,但是在看到他那张有些痞痞的脸时,还是生出了抽他的心思,事实上,她也的确动手了,她一手甩开他的手,一手已经朝他的脸上扇去,她一边扇一边骂道:“登徒子,流氓!”

简钰伸手抓住了她的手,继续邪邪一笑道:“是啊,本王就是流氓,你到今日才知吗?你这几日不是都睡在本王的王府里,都帮本王暖过床的人了,装什么正经?”

他这话越说越不像话,皇帝虽然一直都知道简钰散漫又疏狂的性格,只是之前听人说了好几次,却还是第一次见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凤无咎和崔氏从进来到现在都没有怎么说过话,凤无咎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简钰的身上,只觉得他邪魅起来的样子更加好看,只是可惜的是简钰从来都没有对她这般邪魅张狂过,她的眼里不自觉地泛起了嫉妒的光华。

崔氏在旁觉察到了她异常,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然后轻轻摇了摇头。

凤姬天却已经勃然大怒道:“洛王这几日对晴萱做了什么?”

简钰斜斜地看了他一眼道:“能有什么事情?还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应该做的事情。”

他此时也已经想明白了,事情到了这一步,戏自然就得做得足足的,不管皇帝和皇后是否答应这场婚事,他眼下都需先坐实了和兰晴萱的关系。

凤姬天伸手就来抓简钰的领子道:“王爷不要欺人太甚!”

简钰冷冷地回了他一句道:“欺人太甚?当年侯爷似乎欺负本王比现在还要厉害百倍吧!本王不过是看上了你的一个女儿罢了,至于摆出那张晚娘脸吗?哦,不对,是后爹脸。”

凤姬天的拳头已经扬起来了,皇帝只觉得有些头痛,他轻喝道:“住手!你们眼里还有没有朕?”

凤姬天伏倒在地道:“臣方才一时气愤,在皇上面上失仪了,请皇上降罪!”

皇帝瞪了他一眼,看着简钰道:“你倒底做了什么混帐事?”

简钰云淡风轻地朝皇帝一笑,然后再云淡风轻地道:“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逗逗凤侯爷罢了!儿臣原本以为他对他这个从千源城接回来的女儿并不在乎,如今看来还是蛮在乎的,所以儿臣决定了,要娶凤晴萱做儿臣的王妃,还请父皇恩准。”

皇帝自认能看出天下人的心思,可是他却觉得他一直不是太懂他的这个儿子,简钰是整个大秦的传奇,却也能屡屡把皇帝气得想要杀了他,却偏偏又舍不得,这些年来,简钰并没有犯下什么大错,只是那副性子却让皇帝有些无可奈何。

皇帝的袖子一拂道:“你和凤姬天商量好了再到朕面前说你的婚事!”

他说完竟直接就走了。

皇帝这副样子表明他是生气了,皇后的眸光深了些,她之前就听说了简钰和兰晴萱的事情,此时的情况在她看来不过是在演戏罢了,而这出戏唱到这里,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

皇后轻叹道:“洛王这性子当真是要改了。”

简钰淡淡地道:“我就是这副性子,父皇和母后都清楚。”

他说完扭头看了凤姬天一眼道:“本王和凤晴萱的婚事,万户侯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过万户侯也不要怪本王没有给你提个醒,本王还就跟万户侯扛上了,你越是不想让本王娶凤晴萱,本王就偏要娶她,本王也想看看,本王看上的女人,除了本王外,谁还敢娶她?”

他说完冷哼一声,直接一把将兰晴萱拦腰抱起甩在肩上,大刺刺地抱着她朝外走去。

本朝男女大防,男子和女子若有肢体接触都得负责,简钰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扛起兰晴萱,按这个朝代的算法已经算是在简钰的面前失了名节,除了嫁给他之外不能再嫁人了。

凤姬天呆了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简钰已经走到了大殿的门口,他大吼道:“王爷你不要欺人太甚!”

简钰缓缓扭头道:“万户侯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本王就要欺人太甚,你能奈本王何?”

兰晴萱被简钰这般负在肩上,其实是有些想暴粗口的,虽然知道这两个男人是在演戏,但是怎么着也得顾及一下她的感受吧!

她这般被扛在肩上,胃压在简钰的肩上,很难受啊!

她怒道:“王爷放我下来!”

简钰笑眯眯地道:“要本王放你下来也不是不可以,除非你现在就答应嫁给本王。”

兰晴萱咬牙切齿地道:“不嫁!”

她张嘴就在她的嘴能够得着的后腰处狠狠咬了一口,他大爷的,凭毛他让她不舒服了她得忍着,怎么着也得让他和她一起感受这种不舒服的滋味。

简钰闷哼了一声,却邪邪一笑道:“你这是在亲本王吗?要亲的话一会我们找间屋子脱光了再亲,你这么迫不及待让本王好生为难。”

兰晴萱无语,这货真不要脸啊!把戏演成这样会不会太过了些?

皇后的眉头微皱,看到这光景第一次怀疑之前从千源城传回来消息有误,简钰这样子哪里有一分对兰晴萱动情的样了,这痞赖的模样和对之前其他的大家闺秀并没有本质的差别,唯一的差别就是对兰晴萱上了手,这也可以理解为为了激怒发凤姬天。

她扭头看了凤姬天一眼,却见凤姬天黑着一张脸,那模样似暴发了一样。

皇后的的眸光深了些,叹道:“洛王不得无礼!把凤小姐放下来!”

皇帝不在这里,简钰也懒得给皇后面子,当下不紧不慢地道:“凤小姐还是第一次来皇宫,本王带她四处转转,就不劳母后操心了。”

他说完竟直接就把兰晴萱给扛了出去。

凤姬天此时只差没跳脚,跪倒在皇后的面前道:“皇后娘娘也看见了,洛王他……”

他似被简钰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皇后轻叹了一口气道:“洛王今日行事太过,本宫会给你一个交待,你先回去吧!”

凤姬天咬了咬唇后似无限隐忍,只得退了下去。

皇后的眸光在凤姬天退出去后敛了起来,眼里透着一抹淡淡的算计,只是事情到了这一步,诸多事情已经不在她的控制范围内了。

简钰在将兰晴萱抱出坤宁宫后,他的眼里有了一抹淡笑,任凭兰晴萱怎么拍打他的后背,他都没有将她放下来。

他不但没有将她放下来,反而直接扛着她在皇宫里走了一大圈,如此行事,实符和他的性子,嚣张霸道又邪气,只惊得宫里的嫔妃和太监宫女看到这情景一个个吓得目瞪口呆,却没有人敢说什么。

在外人看来,洛王讲理的时候虽然讲理,但是不讲理的时候是非常可怕的,最最重要的是,他讲不讲理完全取决于他的心情,他此时的样子分明是不讲理的。

因为简钰抱着兰晴萱在宫里晃的这一圈,再次拉高了兰晴萱在京城里的知名度,一时间,所有人都知道洛王简钰大庭广众下扛着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招摇过市。

再加上简钰扬言要让万户侯府用兰晴萱来补偿她,要娶兰晴萱为正妃,刹那间,京中掀起轩然大波。

各家的小姐们奔走相告:“洛王要娶那天在沈园里乱弹琴的女子做正妃了!”

“怎么可能!洛王想来不过是在玩她罢了,她不过是个私生女罢了,又哪里能配得上有若天神的洛王!”

“是真的,听说洛王亲自在皇上那里说要娶她了,听说洛王为了她还和万户侯大打出手!”

“洛王怎么能娶其他的女子而不娶我!我好伤心!”

“……”

兰晴萱在洛王府里是不知道外面那些传闻,她此时想的是这世上订亲的手法千千万,简钰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上不得台面又高调又疯狂的订亲方式!

她那天是被简钰扛着离开皇宫的,在宫门口的时候,凤姬天追了出来:“把晴萱放下!”

简钰却将凤姬天无视的很彻底,丢了句:“人本王先带回王府了,劳侯爷大驾到父皇那里求诣赐婚吧!”

他说完这句话后直接就把兰晴萱丢上了王府那辆外表看起来不算豪华,实则无比闷骚华贵马车里,据外面的传闻是把凤姬天气得面色大变却又无法发作,毕竟简钰已经把能占的便宜全占了个便,实际上是凤姬天嘴角抽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加上简钰和凤姬天素来不和,所以这事传出去之后又有了好几个版本,众人都在说简钰原本也没打算娶兰晴萱,那样做不过是为了气凤姬天。

更有人说简钰不过是在报复凤姬天当年的一箭之仇,更有甚者,有人将简钰和凤姬天当年的旧事一件件全翻了出来,只说这两人原本就有怨仇,所以才会有今日的举动。

再加上简钰原本就是随性之人,因为凤姬天无比宝贝那个遗落在外的女儿,他不愿意把兰晴萱嫁给简钰,所以简钰才扛着兰晴萱招摇过市,逼得凤姬天不得不同意这门婚事。

原本听说简钰要娶妻而心生焦灼的那些大家闺秀们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好在简钰不是真心喜欢兰晴萱,不过是为了气凤姬天,这说明她们以后还有机会。

简钰将兰晴萱扔上马车之后,在回到洛王府之前,任凭简钰在她的面前说着调节气氛的话,她始终黑着一张脸不理他。

好不容易到王府之后,简钰扶着兰晴萱下马车时,兰晴萱“呕”了一声,然后便吐了简钰一身。

当时所有从洛王府经过的行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俩人,他们成功的看到简钰黑着一张脸站在那里,四周的空气似乎都要凝重起来,就在他们以为简钰要把兰晴萱撕成十八块的时候,简钰一把将兰晴萱拎了起来,然后回了洛王府。

因此一事,京中流言再次乱飞,谁不知道简钰素有洁僻,被兰晴萱吐了一身却没有发作,这事怎么看怎么不正常。

连着这几件事情,让原本就显得有些扑朔迷离的婚事更加扑朔迷离起来,众人又开始猜简钰是不是真的对兰晴萱动心了。

简钰和兰晴萱自不会去管外面发生的事情,在王府大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简钰问兰晴萱:“你怎么呢?怎么好端端的就吐呢?”

兰晴萱强自压下想吐的了冲动,瞪了简钰一眼道:“你试试被人扛在肩上,压着胃,然后再走上一个多时辰的感觉就知道了。”

简钰听到她这句话知她生气了,他伸手捂着她的胃道:“要不我帮你揉揉?”

兰晴萱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这样让他揉还不知道会揉到哪里去,她伸手将他的爪子拂开道:“多谢王爷好意,但是我自己能处理。”

简钰笑了笑,挨在她身边道:“我以为你今日会很开心的,没料到却气成这副样子。”

“我为什么要开心?”兰晴萱反问道。

简钰一本正经地道:“因为有了今日的事情,洛王妃只能是你,不可能是其他人了。”

兰晴萱抿了一下唇,口是心非地道:“谁要嫁给你了!”

“当然是你要嫁给我啊!”简钰微笑道:“除了你之外,我不会娶了其他的女子。”

兰晴萱冷哼了一声,简钰伸手抱着她道:“我知今日这法子不算好,但是我实在是不愿意让你再呆在万户侯府了。”

兰晴萱听他将话说得无比的温软,心里又暖了些,她轻声道:“我倒觉得你今日和凤姬天是在皇上和皇后的面前唱双簧,洛王府和万户侯府权都重,若是自愿结亲的话,可能皇上都会有些担心,但用这样的方式结亲的话,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简钰抱着她有些夸张地道:“我的晴萱果然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女子!原来这些事情你都看得如此通透,这所有的一切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兰晴萱看到他的样子倒觉得有些好笑,轻轻靠在他的怀里,轻声道:“但愿以后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简钰微微一笑,正在此时门房来报:“王爷,万户侯来了……”

“不见。”简钰不待门房说完直接就拒绝了。

门房有些为难地道:“今日里万户侯和往日有些不太一样,他说如果王爷不把凤小姐送回侯府的话,他不介意和王爷大打出手。”

其实凤咎天的原话比这话嚣张了不知道多少倍,他是在简钰把兰晴萱带回来之后跟过来的,最初他和门房那边还交涉了一番,门房原本想像往日一样把他打发走,不想他却极为恼怒,直接站在门口开骂,和门房起了冲突,门房见他今日和往日有些不一样,这才来通报简钰。

兰晴萱见简钰就要发作,她的眼里有些无奈,她轻声道:“今日的戏既然开演了,那就演全套吧!左右我们的事情都以这样的方式惊动了皇上和皇后,有些事情已经成了定局,我终究不能一直住在王府里,今日我就先回侯府吧!”

简钰皱眉道:“只怕侯府的那些女子不会消停,你回去我不放心。”

兰晴萱轻轻一笑道:“你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有些事情不是怕就能躲得过去的,再说了,她们那样处心积虑的算计着我,就算这一次寻不到机无法动手,那么下一次还是会再次出手,我不喜欢当缩头乌龟。”

简钰的眼里满是担心,知她说的有道理,当下轻轻叹了一口气道:“那你千万要小心。”

他之前想曾让人将墨珠和墨研调到兰晴萱的身边伺侯,可是两人是暗卫出身,打架倒是有一手,伺侯人就实在是普通,此时兰晴萱回万户侯府,墨珠和墨妍并不宜跟着去,让她孤身回侯府,他终究有些担心,话说出口了却又有些后悔。

兰晴萱对于他曲折的心思只是淡淡一笑,扭头便走。

凤姬天此时就站在门外,他见兰晴萱和简钰一起走出来的样子,一个娴静优雅,一个邪魅霸气,气场上却又无比的协调,端端是一对壁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看着这样的兰晴萱就想起了早已死去多年的秦若欢,当年他和秦若欢走在一起的时候,也经常会有人说他们是男才女貌,是一对壁人。

凤姬天想起旧事,神情便有些恍惚,眸底有一抹压都压不下的伤悲。

他初见秦若欢时,秦若欢比现在的兰晴萱还要小上几岁,性子还要再开朗一些,有些娇憨有些可爱,那时的秦若欢还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少女,而他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相逢于成片的蔷薇花下,他到现在都还记得,那天的花开得是多么的灿烂,他也还记得她站在花树下的样子是多么的美,若锦的繁花在她的面前失去了颜色。

后来他常想,许是因为他们初见的时候太过美好,所以惹得老天爷动了怒,这才会加了很多的苦难在他们的身上,往后的几年甚至几十年,都只是为了初见的那一刻的美好而活。

那些事情他甚至有些不敢想,因为想得多了心里就只余下痛楚。

而那些痛楚的根源却在于两人的选择,一步错就步步错,直到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成了泡影,直到最后佳人香消殒也未告诉他半点消息,他纵然心里满是悔意也已经无法对人说起。

他有些恍神,直到兰晴萱走到他面前时他才回过神来,他看了简钰一眼道:“王爷实在是欺人太甚!”

他说完这句话直接就将兰晴萱拉走了,兰晴萱跟着凤姬天走的时候,清楚地听到简钰道:“侯爷小心些,莫伤到本王未来的王妃。”

凤姬天却并不理简钰,直接带着兰晴萱上了马车。

凤姬天虽然和兰晴萱是父女,却也不宜共乘马车,他骑了匹马在外面跟着。

简钰站在门口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神情微微有些恍惚,眸底渗了淡淡的寒凉之气。

兰晴萱下了马车之后,凤姬天直接把她送回了梧桐院,进去之后,他轻声道:“你这几日想来也辛苦了,既然回来了就好好休息。”

他说完就欲离开,兰晴萱却问道:“父亲不问问在沈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凤姬天的眸光微敛,一时间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兰晴萱见他的身形有些僵直,当下又释然一笑道:“父亲能凭一已之力从白衣到封侯,这天底下的事情怕是没有几件能瞒得过你,沈园里发生的事情想来父亲也查了个清楚明白。”

她这句话说完明显感觉凤姬天的背又僵了些,她轻轻一笑道:“父亲既然已经清楚明白了,那么那些细节我也不想再多说了,我眼下只想问问父亲,这件事情父亲打算如何处理?”

她问得淡然而又自在,却有一分凌厉。

凤姬天知道那天的事情说到底兰晴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于情于理也需给她一个说法,只是涉事的人一个是崔氏另一个是凤无咎,他之前曾想过几个处理的方案却都觉得不太妥当,却没有料到兰晴萱会问得如此直接,他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兰晴萱看到凤姬天的样子便知道这件事情他是想不了了之了,她淡声道:“看来父亲并没有想到妥善的处理方式,此时心里还甚是为难。”

凤姬天终是道:“这一次是她们将事情做得不太妥当,我代她们向你赔不是。”

兰晴萱今日问他这些事情说到底不过是试探罢了,并没有打算他真的给她满意的答复,只是他的这番话终究有些让她心寒。

早前凤姬天在人前说会如何如何保护她,他也的确是为她处理了几个人,但是那几个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罢了,但凡这些事情和崔氏以有凤无咎扯上了关系,那么他之前立下的规矩就会被抛开。

她心里了也知她这个从外面带回来的私生女是比不得他发妻和自小带在身边的女儿,却因为他之前的态度她对他生出了几分期盼。

只是她看到他的这副样子后便觉得她之前对他生出来的那些期盼可以彻底打消了。

兰晴萱轻轻一笑道:“父亲不必如此,上次的事情想来只是一个意外,以后不会再发生了,父亲,你说是不是?”

凤姬天的眸流转,心里诸多想法纠缠,却还是点了点头。

兰晴萱朝他微微一笑道:“多谢父亲!”

凤姬天之前在兰府的时候曾见识过她的伶牙俐齿,而后带着她回到侯府之后,她多数时候都深居简出,话也不算多,他倒将她的这些特质给忘记了。

他觉得有些不自在,毕竟这件事情他心中有愧。

他轻声道:“晴萱,这一次的事情终究只是一个意外罢了,我也已经罚了你五妹,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吧!你觉得如何?”

兰晴萱闻言心里冷笑连连,有了这一次的事情,她和崔氏以及凤无咎之间的脸皮已经彻底撕破,这一次两人在这件事情里不但没有讨到半点便宜,反而被京中的夫人和小姐们猜疑,依着她们的性子,怕是已经恨透了兰晴萱,断然不能会轻易将她放过。

她淡声道:“只怕就算是我想将这件事情揭过去,夫人和五妹未必会愿意。”

“你做好你自己就好,其他的事情不用多想,为你会处理好。”凤姬天轻声道:“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是没有隔夜仇的。”

兰晴萱的嘴角染上了冷笑,一家人?只怕就连凤姬天都没有将她当做一家人,其他的人又岂会把她当做一家人?

只是她眼下寄居在侯府,诸多事情还需要凤姬天帮好操持,她实没有必要和凤姬天闹翻,于是她淡淡地道:“父亲说得是,只是这些话也劳父亲的大驾,顺便跟夫人和五妹说说,我对那天的事情记得不算多,若是可以,我可以将这件事情直接揭过,也盼着她们能将这件事情直接揭过。”

凤姬天听到她的这句话时心里满是不自在,原本是打算再说上几句,却又发现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有些多余,于是他轻声道:“你能这般想,为父心里很高兴。”

兰晴萱回了他一记淡然的浅笑,却已经没有了说话的欲望。

凤姬天却还有话要对兰晴萱道:“我知你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只是有些时候气量可以适当的放大一些,你在兰府里的那些手段就莫要带到侯府里来了,你的身上若没有刺,便扎不到其他的人,自然也不会惹来没必要的麻烦。”

他的这个理论听在兰晴萱的耳中要多么可笑就有多么可笑,却也懒得和他去急论,当下微微低着头道:“父亲教训的是。”

凤姬天一时间倒也弄不清楚她到底是发自内心觉得是这样,还是只是敷衍他罢了,他轻叹道:“明日我便进宫替你和洛王去请皇上赐婚。”

兰晴萱轻声道:“多谢父亲。”

凤姬天听得出她话里的疏离之意,时间心里也有些感伤,他终是轻声道:“晴萱,相信我,你永远都是为父最喜欢的女儿。”

兰晴萱微微一笑,然后点了一下头。

凤姬天说完这句话见她并没有说话的意思,当下轻轻叹了一口气便直接走了出去。

锦娘在旁目睹了整个过程,轻声道:“小姐此是不宜逼侯爷太紧,否则的话,只怕侯爷的心里会有些不舒服。”

兰晴萱淡淡一笑道:“我没有逼他,只是告诉他这些事情我全部知晓,他要维护崔氏和凤无咎我也没有意见,但是总归得让他知道他这一次欠了我一个人情,因为这个人情,往后有事发生的时候,他心里许会有些愧疚,我要的也只是他的这分愧疚,可没指望他真的会因为我而处置崔氏和凤无咎。”

“在我们回来之前,听说侯爷把凤无咎关进了柴房。”锦娘如是道。

兰晴萱不以为然地道:“他将凤无咎关进了柴房哪里是想要罚她,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一方面我回来的时候他也好给我一个说法,另一方面则是他怕凤无咎再做下蠢事。细算起来,凤姬天倒是一个合格的父亲,至少在凤无咎的事情上处理的极为个妥当。”

锦娘轻叹了一口气,兰晴萱的嘴角只是淡淡一笑。

正在此时,凤无俦从敲响房门后推门而进,兰晴萱看到凤无俦时有些吃惊,一时间不知道他来这里做什么。

兰晴萱问道:“大哥找我有事?”

凤无俦并不说话,而是缓缓地走到她的身边,她的眼里有了一分好奇,他定定地看了她几眼之后伸手一撩袍子,竟直接跪倒在她的面前。

他这样的举动吓了兰晴萱一大跳,她微惊道:“大哥这是在做什么?”

凤无俦对着她一拜后道:“母亲和五妹这一次行事太过,我代她们来请罪。”

他说完伸手拿起一根鞭子,平放在手上举到兰晴萱的面前。

兰晴萱之前从长公主和简钰那里听到一些关于凤无俦的事情,知他从某种植程度上来讲是一个还算正值之人,只是她来侯府这些日子凤无俦的结触并不算多,细细算来也就是在大恩寺的那一天见了他几回,且那几回他留给她的印象算不得好。

他在大恩寺的时候为了逃命先是将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后在回来之后曾到她这里警告过她一回,再往后,他天天忙着处理他的事情,而她深居简出一直都呆在梧桐院里,他今日若不来,她觉得再过些日子她怕是就要将他给忘记了。

兰晴萱原本是想要将他扶起来的,听到他的话后她冷笑了一声,往旁边退了一步后道:“大哥不必如此,这错原本就不是你犯的,不需要你来道歉,你起来吧!”

她说完让倾诗和倾画去扶在凤无俦,只是他却跪在那里不动,睁着一双清明的眼睛看着她道:“她们一个是我的母亲,一个是的妹妹。”

他这话怎么听都像中是只说了一半,却偏偏又不再往下说,只是将举着鞭子的手托得高了些。

兰晴萱看到他这副样子倒笑了,她双手半抱在胸前道:“我虽然不知道大哥为什么会来找我请罪,只是在我看来,你此时的行为实在是可笑至极。她们犯了错,若是她们知错的话,必定会来向我道歉,她们不来道歉,那便是她们不觉得她们有错。你此时代她们过来道歉,又算是怎么回事?”

凤无俦被兰晴萱这么一问一时间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兰晴萱却又淡声道:“你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你起来吧!”

凤无俦一双琥珀色的眸子轻轻扫过兰晴萱,兰晴萱却是连看都不再看他,径直朝里间走去,他在心里轻叹了一口气,却唤道:“晴萱妹子!”

兰晴萱听到他这样的称呼愣了一下,许是从来就没有人这样喊过她,她有些不适应地抖了抖,凤无俦却已经从地上站起来道:“你说得虽然有道理,这件事情她们心里已经知错了,但是她们平素都是极高傲的性子,你的身份在她们看来终究会有些不自在,所以有些话她们说不出口。”

他上次在大恩寺的时候就已经见识到了兰晴萱的手段,知若是真的闹将起来崔氏和凤无咎未必能从兰晴萱那里讨到好处,只是他没有料到的是,凤无咎几崔氏会这么快就动手,这一次虽然没有伤到两人,但是这件事情却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对万户侯府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兰晴萱闻言倒想笑,问道:“她们是女子尚拉不下面子来道歉,你是堂堂男子却对着我下跪,你不觉得更加不妥当吗?”

凤无俦轻声道:“来之前并未想太多,只想着大家是一家人,丢脸也丢不到外面去,所以就来了,来之后,听你这么一说,倒觉得的确是有那么一点丢脸,但是事情已经做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这话也说得无比直白,兰晴萱心里原本是有些恼意的,可是此时却发作不起来了,她的眼里有些不屑地道:“如果的话,大哥还是记住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句话吧!”

凤无俦朝自己的膝盖上看了一眼道:“我怎么没看到黄金?”

他这句话和二十一世纪的诸多冷笑话没有太本质的区别,兰晴萱瞪了他一眼道:“那是你眼神不好。”

凤无俦看到她瞪过来的那记眼神不知道为何心里不但不恼,反而心中一荡,生出了其他的暇思,只是当他的心里觉察到那抹暇思时自己先吃了一惊。

他忙敛了敛心神道:“嗯,是为兄眼神不好,你这里有菊花茶吗?我想喝些明明目。”

兰晴萱的嘴角微微一抽,这位仁兄的思维也太过发散和跳跃了,三五两句,就直接从赔罪的事情扯到喝菊花茶的事情,她很是佩服。

只是她对喝茶之事明显不是太热衷,于是淡声道:“没有。”

凤无俦微微一笑道:“你这里没有有不打紧,来人,去我的房里将今年新下的上等杭菊取来。”

兰晴萱的嘴角再度抽了抽,这世上竟还有这等喝茶之人,她淡声道:“大哥今日是到我这里请罪还是来喝茶的?”

“都是。”凤无俦温雅一笑道:“原本是想代母亲和五妹向你赔不是的,不想你却不接受,你不接受我赔的不是,我自然就想着要送礼了,只是你自进府之后就一直呆在这梧桐院里,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那么就只能先请你喝盏茶,多了解你一番之后,再去想送礼之事。”

兰晴萱以前觉得简钰的逻辑让人有些无语,可是此时凤无俦的逻辑似乎也同样让人无语,她忍不住道:“这天底下送礼之人把礼送成这副样子,怕也只有大哥一人了。”

凤无俦再度淡笑,他虽然出身武将之家,却长得不像凤姬天也不像崔氏,虽然练了多年的武,在京中也是数得着名号的高手,但是他整个人看起来却是有些文弱的。

他这般一笑,温雅静然,竟让兰晴萱有一种昙花盛开的错觉,她想了半天,也愣是没有将眼前的人和之前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男子划上等号。

小厮很快就将菊花取了过来,的确是上等的杭菊,朵朵饱满,倾画早已经烧好了水递了过来,凤无俦的手指修长有力,拎起壶就开始泡菊花茶。

兰晴萱是懂得泡茶之术的,且茶技并不算低,但是当她看以凤无俦泡茶的手法时,她便觉得她那些泡茶的手法实有些拿不出手。

只是片刻的光景,她便闻到了幽幽菊花香,那香气比之初了绽的菊花还要好闻,少了些许苦味,多了一分馥郁,清雅怡人。

兰晴萱原本是没打算喝他泡的茶的,可是在闻到香味后改变了主意,当凤无俦将莹白的茶盏递过来的时候她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接了过来,她轻轻一闻后小口喝了些许,眼睛便亮了起来,这绝对是她喝过的最好喝的菊花茶。

她面上的表情落进了凤无俦的眼里,他那双原本就温雅的眼睛里就更加的温雅了,他知兰晴萱的心机比起凤无咎来怕是要深上一些,只是这样的一个女子,竟也有如此可爱的一面,他的心也不由得软了些,眼里的笑意浓了些。

他问道:“好喝吗?”

兰晴萱点了点头,凤无俦微微一笑道:“你若是喜欢的话,我以后天天泡给你喝。”

兰晴萱却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成,等我以后出嫁了,大哥再这样给我泡茶喝,我怕我的夫婿会吃醋。”

凤无俦笑了笑,心里没来由的生出了一分失落,兰晴萱的眼睛却又亮了几分,定定地看着他道:“但是若是我住在侯府的一日,大哥就为我泡上一日的茶,我倒是很喜欢。”

凤无俦的性子虽然温和,但是之前毕竟在京中任了职,又是侯府的世子,再加上侯府的家教甚严,他平素在人前笑的也不多,侯府里的小姐除了凤无咎敢和他亲近之外,府里其他的庶出的小姐倒都些怕他,平素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这些俏皮的话,也没有人敢教训他。

他知道他的这个妹妹和其他的妹妹不太一样,虽然以前两人接触极少,话也没有说上几句,但是今日里这般一接触,他倒有些喜欢上了兰晴萱的这副性子。

他微微一笑道:“你若喜欢,那么你在侯府一日,我便为你泡一日的茶。”

他是个重诺之人,说出来的话是一定要兑现的。

兰晴萱笑着应下,她知他为她泡茶不过是想让她和崔氏之间化干戈为玉帛,这事在她看来可行性不高。却觉得他主动泡的茶若是不喝的话,那她也太傻了些。

自这日之后,凤无俦果然信守约定,每天都会到梧桐院里泡茶给兰晴萱喝,他更是他房里的茶全部拿了出来,除了上等的杭菊之外,他那里还有陈年普洱,明前龙井,高山云雾,老树大红袍,样样都是茶中的精品。

兰晴萱觉得他是一个懂茶之人,茶怕也是他的爱好,他自从上次和太子闹翻之后就一直没有在京中任实职,所以每天倒有大把的闲暇时光,他除了第一次和兰晴萱喝茶的时候说的是侯府里的事情外,其他时候和兰晴萱的聊天的内容倒更多的是经史子集里的一些故事和典故,兰晴萱的本尊本是一个才学渊博的女子,他说起学问上的事情她也插得上话,偶尔也会讲些她的观点。

凤无俦每次听到她说的那些观点时候,眼里都是惊愕,他实没有料到他这个在千源城长大的妹妹竟有这样才学。

凤无俦也终是明白兰晴萱的那一声气度从何而来,除了她的性情外,更多的是她的才学,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用在兰晴萱的身上其实是非常合适的,虽然他当面这样夸兰晴萱的时候让她觉得有些心虚,毕竟那些东西并不是她的。

凤无俦觉得京中那些所谓的才女到了兰晴萱这里,不说是目不识丁却也完全比了下去,他有一次出于好奇讲了一个比较生僻的书上看到的故事,不想兰晴萱也看过,为那个故事俩人又好好讨论了一番。

凤无俦原本来梧桐院不过是另有目的,想要化解兰晴萱对崔氏和凤无咎的恨意和怒气,不想相处了几回之后他倒发现他寻到宝了,在这侯府之中,兰晴萱成了最能和他说上话的人,除了兰晴萱的才学之外,他也数次见识到了兰晴萱的聪明和大气,而他对兰晴萱的性情也有了一些了解,知她虽然大气,却也容不得任何人欺上门来。

他在明白这些事情之后,心里倒生出了几分忧虑,崔氏和凤无咎的性子他也是知晓的,只怕不会罢休,他也劝了她们几回,只是她们明显是听不进去的,凤无咎有一次反问他:“到底谁才是你的亲妹妹。”

他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里的惆怅倒更浓了几分。

而兰晴萱对凤无俦的印象也有了极大的改变,他的才学比她想像中的渊博得多,他的性情却并不如她之前看到温和,中间夹杂了好些倔强,而他的品性却甚是不错,这样的他在她看来不同简钰的霸道和痞赖,也不同于楚离歌的幼稚,是属于那种成熟的兄长。

只是这些相处都是后话,第二天凤姬天真的依言进宫请皇帝下诣赐婚,兰晴萱并不知道凤姬天对皇帝说了什么,只知道当天皇帝就下诣悔了简钰和苗谨心的婚事,却并没有替简钰赐婚,倒是简钰直接就请了几个媒婆到侯府来提亲。

苗谨心成功的成为京城第一荡一妇,成功的受千夫所指。

据说她在接到那张圣诣的时候直接气得吐了血,当天差点没将整个苗府给掀了,还寻死觅活了好几回,只把苗振北和苗夫人急得头发一把一把的掉,心里恨透了兰晴萱,却因为皇帝那里已经有了圣断,他们心里虽然有恨,却也发作不得。

苗振北知道苗谨心的名节已毁,除了嫁给定国公的二公子外,她已经没了选择,于是只得硬着头皮请媒人到定国公府说亲。

定国公的二公子原本就是个傻子,在京中原本也没有女子愿意嫁给他,定国公虽然不太喜欢苗谨心,但是苗谨心毕竟是苗振北的独女,他也就同意了这门亲事。

苗谨心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又寻死了一回,苗夫人心疼的眼泪哗哗直掉,却也无能为力。

相较于苗府的愁云惨雾,万户侯府的气氛就好了不少。

洛王简钰的婚事在朝中一波三折的曲曲折折了好几回,更是牵动了京中大家闺秀们的心,当她们听说简钰真的到万户侯府提亲的事情之后,关于简钰和兰晴萱的事情再次成了京城的第一八卦,京中的夫人和大家闺秀更是打着到侯府小坐的借口欲到梧桐院来看看兰晴萱到底是何方神圣,偏生兰晴萱天天深居简出,并不给她们见她的机会。

倒不是兰晴萱的性情孤冷难以相处,而是她实在是不想像动物园里的猴子那般由得她们观赏,她的理由很是简单,我想见谁不想见谁那是我的事情,容不得任何人强迫。

中间那些夫人小姐过侯府之后,崔氏也让身边的丫环请过兰晴萱几回,她并没有给崔氏一分面子,直接以身子不适为由统统拒绝了。

因为这一连串的事情,为兰晴萱得了孤冷清高的名声,因为凤姬天已经答应了简钰的提亲,兰晴萱一时间成了京中女子最为嫉妒加羡慕的对象。

关于兰晴萱的一切更是在京中传得满城风雨,之前简钰和苗谨心的婚事众人说得最多的是苗谨心性情粗野配不上简钰,到了兰晴萱这里则是她虽然是凤姬天的女儿,却是凤姬天的私生女,一时间,说什么难听的话都有。

众人在诋毁兰晴萱的时候,不自觉的就会拿凤无咎和兰晴萱比较,因为有了兰晴萱在众人面前乱弹琴的事情,众人都觉得她是个没有任何才学的乡下来的女子,而凤无咎则是侯府里根正苗红的嫡女,且凤无咎这些年来很会做人,在京中早有才女之名,处事双妥贴,见人先有三分笑,京中女子对她的评价原本就不低。

此时再加上众人刻意的诋毁,把兰晴萱和凤无咎放在一起比较的时候,凤无咎就成了天上的云彩,而兰晴萱自然就成地上的泥土。

兰晴萱之前就知道简钰在京中是桃花朵朵开,之前她也见识过众人是如何对待苗谨心的,所以对于众人的指责和诋毁她一点都不吃惊。

嘴长在别人的身上,她左右不了别人的意志,自也容得别人去说。

倒是锦娘心里为兰晴萱担心了好几回,她在京中知道女子的名声极为重要,此时外面那样的传闻越演越烈对兰晴萱终究太过不利,但是这事想要扭转过来实不是一件易事,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兰晴萱的确是凤姬天的私生女,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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