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昀庭想到自己母亲秦大娘子传来的书信,张昀庭只觉得荒唐。
突然,他轻笑两声,说出的话带着一些寒意,他对着荣飞燕说道,“母亲说让你来边关给张家传宗接代,留个后,可你的腹中却怀了别人的种,你这般巴巴的过来,难不成,是想给你腹中的孩子找个父亲?”
荣飞燕听着张昀庭的这番话,心里只觉得有些难受,这三个月来她以为她已经想开了,可如今听到张昀庭这番说辞,她的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荣飞燕对着张昀庭说道,“我从未如此想过,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经怀孕。母亲让我来边关寻你,我本是拒绝的,且我也与母亲说过,等年后便要同你和离的,可母亲寻了姨母来一同劝我,我总不好拂了两位长辈,更何况,我自己心里也知道,便是我来了边关,你也不会同我……”
说到这里,荣飞燕面上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对着张昀庭说道,“你放心,等回了汴京我便与你和离。”
听到这里,张昀庭便出去了。
不过一会儿,张昀庭便又带了金大夫过来。
金大夫看荣飞燕已经醒了,便对着荣飞燕说道,“大娘子,老夫给您把脉。”
荣飞燕伸出左手,金大夫隔着衣袖给荣飞燕把了脉,随后便对着荣飞燕与张昀庭说道,“回少将军,大娘子身子已经无碍。”
“孩子呢?”
金大夫对着张昀庭说道,“大娘子腹中的孩子只要定时服用安胎药,便可平安。”
张昀庭对着金大夫说道,“你先下去吧。”
金大夫走后,张昀庭对着荣飞燕说道,“我再问你一遍,孩子究竟是谁的?”
可荣飞燕却是咬紧了牙关不肯说,并不是她想要护着腹中孩子的父亲,只是她便是与张昀庭和离,也从未想过要再嫁给顾庭炀。
荣飞燕轻笑着说道,“并非是我不告诉你,而是我自己也不知道。”
张昀庭顿了顿,皱着眉头看向荣飞燕,对着荣飞燕说道,“你的意思是说,你是被——”
被人侮辱这话张昀庭怎么也说不出口,倒是荣飞燕实话实说道,“并非如此,只不过是我想尝一尝情爱的滋味,只有一次,没想到,便有了。”
“你!”
张昀庭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回事,看着荣飞燕竟然如此云淡风轻的说出这样一句话来,张昀庭气的不知该说什么才好,气冲冲的便走出了营帐。
春雪看到张昀庭如此生气,急忙进到营帐里,她本以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张昀庭气狠了说不得会动手打荣飞燕,可进到营帐里看到荣飞燕一脸的平淡,春雪对着荣飞燕说道,“大娘子,您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春雪从桌上端来一碟胡饼,对着荣飞燕说道,“想必大娘子也饿了,如今粮草短缺,军营里大都是吃这个,大娘子吃一些充充饥。”
荣飞燕拿去一个胡饼便啃了起来,睡了这许久,她倒是真的饿了。
春雪倒来一杯热水放在荣飞燕的身旁,犹豫着对荣飞燕说道,“大娘子腹中的孩子是顾家公子的吗?”
荣飞燕吃胡饼的动作顿了顿,可一想到春雪是从宫里出来的,能够猜出来也不足为怪。
荣飞燕就着热水吃着胡饼,对着春雪说道,“不错,正如你所想的那样。”
春雪好言劝着荣飞燕说道,“大娘子,这孩子留不得啊,趁着如今在关外,大娘子把这孩子给拿了,到时候回了京城,大娘子便是和离也好,再嫁也罢,都不会有外人多说什么的,可大娘子若是留下这个孩子,荣家在汴京可就抬不起头了,便是连带着太妃娘娘也要被耻笑,依着主君的脾气,定是要杀了大娘子您的呀。”
这些事情荣飞燕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如今春雪细细说来,她倒是不得不考虑了,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对着春雪问道,“真的有一个孩子在我肚子里面吗?”
春雪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点点头。
到了晚上,张昀庭又来了营帐,手中还端着一碗汤药。
荣飞燕对着张昀庭问道,“你怎么来了?”
荣飞燕可不敢想张昀庭是好心来给她送安胎药的。
张昀庭看着荣飞燕说道,“这是我的营帐,我怎么不能来?”
说罢,便把手中的药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对着荣飞燕说道,“把这药喝了。”
荣飞燕迟疑了一会儿,对着张昀庭问道,“这是什么药?”
张昀庭面无表情地说道,“落胎药。”
荣飞燕没想到张昀庭会这么快便把落胎药给她拿来,荣飞燕笑着同张昀庭说道,“若我想把这个孩子留下呢?”
“你疯了!”
张昀庭大声吼道,“你我尚未和离,若你执意要把这个孩子留下,只会让荣家与张家颜面扫地。”
说罢,张昀庭整理了情绪,对着荣飞燕说道,“我英国公府倒是没什么,我张昀庭为国出征,誓守边关,你荣飞燕用尽了手段嫁入英国公府,可却耐不住寂寞,与他人有了孩子,传扬了出去,外人也只会说荣家的姑娘水性扬花,不堪为妇。”
说到这里,张昀庭继续说道,“荣家的身份在京中本就尴尬,这么多年依靠着荣太妃的宠爱才有了如今的富贵,当初荣太妃用尽手段逼着我娶了你,我自知对不起你,可你也不该不顾两家人的颜面而留下这个孩子。”
荣飞燕颤抖着手端起桌上的汤药,喂到嘴边的时候却把汤药给打翻在了地上,对着张昀庭说道,“我自知没有脸面回汴京,你放心,等伤好了,我便带着她们走,无论是南方也好,或者是附近的小镇也罢,我们两个自此和离,以后便再无牵扯。”
张昀庭没想到荣飞燕竟然会如此做,他摇了摇头便对着荣飞燕说道,“随你吧。”